古语云:“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深信,有我和阿红在,一切鬼怪都不会逃出我们的手心,就算他是孙猴子转世,也照样翻不起什么大浪,当然,说这话的时候,我深深的鄙视了自己一番。
刘队离开的时候,我向他提出了让阿红和我一起去现场的请求,出乎我的意料,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事后,我才逐渐明白过来,刘队一开始来的时候就是带有极强的目的性的,没有任何防备的我就这么被他套了进去,成为了他免费的苦力,还有阿红的事,或许刘队早就料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蹲局子的日子并不好过,只能面对锈迹斑斑的铁门和没有任何生气的桌椅,不过让我感到欣慰的是,今天他们没有提审我,我也就难得的偷得半日闲暇浮生。
我有一种感觉,刘队他们已经开始怀疑阿红了,毕竟按照事件的推理,阿红的嫌疑最大,而动机也很明显,所以,我必须在他们给阿红定罪之前找到突破口。
事实上,我有另一种猜测,一种十分可怕的猜测,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这件案子将会是一件惊动全国的大案!
为了证实我得出的结论,在中午的时候,我和刘队要了一份近几年王老虎在全国各地行商的路线以及王老虎来到这里之后人口流动的记录。
刘队听到我的要求,很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当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半人高的档案,各式各样。
刘队告诉我,这些都是通过档案室的关系暂时弄出来的,让我小心翻阅,在把这些档案袋交给我的时候,他还特意的盯着我的手看了好长时间,好像我的手上只要有一丝尘土,他就会递给我一副手铐,哦,不是,是递给我一副手套。
受到刘队的影响,在打开这些档案的时候,我十分小心,像电视上面鉴宝节目的专家一样,一点一点的研究着。
记录很多,也很杂,看了不到十分钟,耐不住性子的刘队就已经打着哈欠离开了。
说实话,这些档案大多是没有用的,其中大部分记录了王老虎在某时某地为某所县城捐献了多少赈灾款和救济款等等。
最古老的记录竟然追溯到了十年前,对于这些复杂而且没有价值的东西,我选择直接把它忽略。
让我真正兴奋的是其中几个记录人口失踪的档案,尤其是本地近几年,特别是王老虎在这里发展的这段时间,给了我很多的启示。
经过对比,在王老虎来到本地的一年之后,人口失踪的数量逐渐增多,丢失的人口以年轻的单身女子和十岁以下的孩童居多,虽说随着那些拐卖团伙被不断的逮捕,人口丢失的速度也相对减缓了下来,但是终究没有停止。
我算了一下,自从王老虎来到这里之后,人口失踪的数量从往年的3人逐渐上升到了大概每年五人。
新的发现让我感到无与伦比的喜悦,可是同样,一片巨大的阴霾笼罩在了我的心头,若是猜测成真,那王老虎造下的罪孽将万死不赎,或许,就连警察局失踪的那些尸体和王老虎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还有就是王老虎的宅子里漫天的煞气,那绝对不是轻易能够形成的,这种极阴之地的形成,一般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那地方本就属阴,且常年没有阳光照射和生物长期停留或居住,久而久之,其他地方的煞气也会逐渐朝着此处靠拢,最终形成一个风水极差的煞眼,这种煞眼在古时候通常被那些心怀不轨的道士作为炼尸地,以煞养尸,而后便出现了一大批以养尸为生的人,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赶尸人。
另一种情况十分简单,但也极其残忍,那就是在同一个地方不断杀生,让那些死者的怨念凝聚成煞,这种煞眼和第一种完全相反,第一种煞眼适合养尸,可是这第二种煞眼却适合养人,封建社会时期,那些贵族为了使其子嗣心智坚定,果敢狠辣,便会从军营中买大批的俘虏,带到山上杀掉,用木石加以掩埋,等这些煞气凝聚之后,再派人在原有的地址上建造一间门窗朝北开的小木屋,然后令其子嗣在里面居住,少则一年,多则五年。
我想起了刘队说过的话,王老虎此人行事狠辣,极有可能就是靠着煞眼来为自己改造身体,让自己在商场中战无不胜。
想要凝聚这种养人的煞眼,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那需要上百的尸体来勾动天地煞气汇聚,若光是那些失踪的人口,数量肯定不够,可若是加上警察局这些年失踪的尸体,那勉强可以凝聚了。
如果事情像是我猜测的那样,那王老虎一定没死,而且活得好好的,被烧的面目全非的人极有可能是另外的替死鬼,最有可能的便是那招摇撞骗的道士。
现在,在我心中,百分之八十的真相几乎浮出了水面,只要把剩下的几个疑点解决,这件案子一定可以告破。
兴奋之余,我哗哗的拍了拍铁门,让巡逻的警员把刘队叫了过来。
刘队听完我的分析,脸色极其难看。
“有证据吗?”
良久,刘队淡淡的开口,目光之中露出一丝坚定,只不过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样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东西,那就是眼泪。
“目前没有,但我可以确定,王老虎没死,而且局里面有内鬼!”
刘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睛朝外面瞥了一眼,示意我隔墙有耳。
直到现在,我对刘队才真正的充满了感激,一个警察,竟然毫无条件的相信我一个阶下之囚的片面之词,这份情,我一定会记住,这也更加让我相信,刘队是一条真正的汉子,是当之无愧的人民警察。
刘队整理了一下心情,把那些档案小心翼翼的装好,送回了档案室,临走之时告诉我,准备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