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被打开时候的声音并不是很大,所以几乎所有人都还在沉睡,当然,马老大是唯一的不确定因素。
现在我头脑中的第一想法就是,设计这个地下室的人想的十分周全,站在地下室里,我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合压迫感,说明空气流通效果不错,还有就是在下来的过程中,地下室的灯会被一一点亮,和居民宅楼道中的声控灯相差无几。
当我站在地下室的中央的时候,昏暗的地下室一瞬间亮如白昼,它的庐山真面目也终于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偌大的地下室,放眼望去,空无一物,干净的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灰尘,空荡的让人感到害怕。
怎么会这样?
按照常人的想法和习惯,设置地下室的目的无非就是置放杂物或者作为危急时刻的避难处,额,金屋藏娇的不算。
可是这间地下室却设计的非常人所能理解,墙角有轻微的裂痕,说明这间地下室并不是最近修建,一定有些年头了。
而且地面上的地板是木制的,很陈旧,上面没有任何因为拖拽物品而产生的刮痕,这一切充分表明这间地下室并没有存放过什么东西,也就是说,这间地下室的作用不会是存储物件那么简单。
院长说过,当你遇到困难,无法看透一件事情的本质时,从它的周边下手,一点点蚕食,直到发现它的核心是什么。
想到院长的话,我放弃了观察地下室的作用,把注意力分散到了其他的地方,比如墙壁……
我顺着进门处的墙壁向前走,仔细观察着,我坚信,这间地下室一定不会像表面那样简单,极有可能,墙体的附近还有暗墙,这也正是我把第一搜索对象放在墙壁上的原因。
第一面墙体很快被我搜索完毕,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可当我把视线转移到第二面墙体的时候,墙壁上的东西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壁画,满满的壁画,从上到下,没有一丝遗漏,小到蚂蚁,大到苍天,甚至连一些没有见过的动物都被雕刻在上面,栩栩如生,一眼望去,给人的感觉不寒而栗,更有许多的才子佳人漫步河边,吟诗作对。
这得花费多大的心思才能把这一切都联结的这么天衣无缝?让我更加不敢相信的是,此时,墙上的裂缝居然和壁画相辅相成,成为了壁画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或大河,或枝桠……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当初在设计这座别墅的时候,确切的说是在设计这个地下室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些天然的元素给考虑了进去。
跟着壁画前进,我的身心仿佛置入了壁画里面,仿佛我就是里面的一员,我有一种错觉,我可以听见壁画里的鸟鸣兽语,可以听见佳人才子们的吟诗作赋的阵阵欢笑声,可以听见情侣泛舟游湖时耳边的情话。
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不知不觉中,我向前移动的脚步变得越来越慢。
渐渐地,我感觉灵魂好像就要离体而出,飞入壁画,与他们融合在一起,我仿佛看到,在这个壁画构成的世界里,有另外一个和现实中不一样的阿红在对我招手,在呼唤我,呼唤我去找她,呼唤我去那里和她追寻生命的意义。
“这里是哪里?”
我环顾着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中,苍穹之上,雄鹰展翅,绿草之间,牛羊遍地驰欢。
风景如画,我却没有心思去欣赏,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放眼望去,稀稀落落的几座蒙古包在草原之上显得极其突兀,甚至,我能清楚的见到在错落的蒙古包后面有阵阵的炊烟。
“傻愣着干什么?羊都跑了,还不快去赶回来,带上大黄!”
在我走神的时候,一个甜美让我为之一动的声音从我的背后悄然传出,我转身,阿红正穿着一身睡衣无奈的看着我。
“阿,阿红?”
我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废话,你连我都不认识了?赶紧去啊,我得回去看看那俩小家伙醒了没有。”
阿红把手里的鞭子扔到我得身上,又对着身后吹了一下口哨,一条半人高的牧羊犬笨笨的吐着舌头跑了过来,一脸讨好的在阿红的小腿上蹭了蹭。
“畜生,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是我的地盘,你不能动!”
我怒气冲冲的踢了大黄一脚,不过我很快反应了过来,冷汗直下。
阿红扑哧一声笑了:“这话你都说了不下一百遍了,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你和一条狗吃的哪门子醋?”
站在风中,看着阿红远去的身影,我浑身早已经被冷汗浸湿,这一切好像梦境,但真实的可怕,自从出现在这里以后,仿佛有一种意志在强行给我灌输着这个世界的规则和记忆,不属于我的记忆。
我牵着大黄,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想的是阿红说过的话,照她的意思,家里还有两个小家伙,也就是说,我和阿红的孩子?
一阵凉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寒战,笑话,我怎么会娶阿红那个山野村姑当老婆,要娶也是娶一个婀娜多姿,貌美肤白的小萝莉,额,不是,是貌美肤白的美女啊。
虽然我知道这是虚假的世界,可是现在我并不着急找到回去的方法,我要看看,这里究竟有什么鬼名堂。
既然别人设计了这一场游戏,那我便顺着剧情走下去,到最后,看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我在山中生活了十八年,可是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会过上这种归隐山林,木马放羊的生活。
我挥舞着手中的皮鞭,带着撒欢乱跑的大黄和浩浩荡荡的羊群回家了。
“把羊赶进去就来吃饭,对了,老大老二的奶粉没了,明天你去县里买回来一些。”
阿红从蒙古包里出来,端着刚做好的饭菜,招呼着。
原来,我的猜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