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呼啸的北风夹杂着飘零的雪花。
用土砖砌成墙,以茅草为屋顶的堂屋里,一个穿着薄棉袄的妇人正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
只见她浑身颤抖着,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隐约能听见几个字:“小麦,娘的小麦……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小麦……”
妇人的声音颤抖得像是筛糠似的,她的眼神就像着了魔似的盯着坐在土炕上的老妇人。
老妇人那花白的头发梳成一个发髻利落的盘在后脑勺上,她一双倒着的三角眼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妇人,冷哼一声开口道:“哼,这个扫把星不是有本事跳河吗?完全不把我这个老婆子的话放在心里,现在你倒要求我救她……”
老太太冷笑了一声,从那温暖的炕上爬起声来,走到跪着的妇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妇人,恶狠狠的说道:“都怪你这个丧门星,克死我的儿子不算,现在都敢打我老婆子棺材板的主意了,家门不幸呐,家门不幸呐……”
年轻的妇人听到老妇人的话,眼睛里燃着的火苗一点一点熄灭,她的眼睛就像失去了焦距般,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都是她,克死了小麦她爹,不然现在也不至于孤儿寡母没有依靠,只是可怜她的小麦,年纪轻轻就要这样去了吗?
年轻的妇人瘫软在地上久久没有动作。
老妇人的视线扫到年轻妇人半搂在怀里的少女,倒着的三角眼里闪过一丝狠辣。
只见一个骨瘦棱棱的少女正被年轻的妇人半搂着,她狭长的眼眸紧闭着,平日里黑黄的脸颊呈现出不自然的白,苍白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就像一个破碎布娃娃般躺在地上。
这个败家精,害她到手的二十两银子白白的飞了……
老妇人想到这里,气的心肝脾胃肾都疼,恨意又深了两分,她忍不住冲了过去对着年轻妇人怀里的少女踢了两脚,咒骂道:“你这个丧门星,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呢?嫁给李员外的儿子是多大的福分,你居然不知道惜福,还跟我要死要活的,你有本事去寻死,就不要求我救你……”
老妇人的这两脚踢得恨不得用了她最大的力气,一想到那二十两银子,她恨不得掐死地上的少女。
“娘…娘……”。年轻的妇人在怀中的少女被踢了之后反应了过来,她凄惨的叫了出声。
“祖母,求求你不要打我的姐姐,求求你了……”跪在年轻妇人后面的小男孩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小男孩大概五六岁的光景,他一张脸花得就像一个调色盘般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此时小男孩大哭起来,两行滚烫的泪水沿着脸颊滑落,在调色盘般的脸上冲刷出两条颜色深浅不一的沟。
乔小麦在老妇人踢完她两脚后就醒了,只不过是被痛醒的,她艰难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在眼前晃动的人影,似乎有些不真实……
她不是被神农领中一处神秘的宫殿塌方给掩埋了么?
容不得乔小麦多想,身体的疲劳使她又陷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