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年纪轻轻实力不凡,剑法更是高明,我想你师父绝对是筑基以上的修士。”
江流继续说着自己的猜测,“可他们居然敢在知道你有师傅的情况下把你诱骗出来,意图行凶,莫不是老寿星上吊?”
“事出必有因,那就是,有人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指使他人行凶,事后再杀人灭口,天衣无缝,没人可以追查到他的身份。”
江流看着那女子,缓声说道,“这六个亡命之徒是死了,可背后的指使者一定还在小镇等着他们得手的好消息,你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那女子听完江流的分析娇躯一颤,面如土色,脸上露出惊悸之色。
她或许思想有些简单可不是傻,江流分析得清晰明了,她一听就明白了,幻想一下回道小镇的下场她就一阵后怕。
“那个,难道你作为当事人,就不知道一点其他的信息吗?”江流用怀疑地口气问道。
那女子沉吟了许久,道,“他们,他们有说要活的。”
“哦,我知道了。”江流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这更加说明这是一个阴谋,或许是为了你,或许是为了对付你师父。”
“哈哈……”看着那女子精彩的神色变化,江流开怀一笑,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提醒是提醒你了,何去何从自己决定,为了不惹麻烦,我先跑为妙。”说完他转身就走,在夜色下向着小镇相反的方向而去。
那女子神色几番变化,心里几番斟酌几番沉吟,看着江流逐渐消失在密林中,最终咬咬牙暗下决心,迈动莲步,追了上去。
回小镇是自投罗网,独自离开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和江流结伴是个明智的选择,哪怕两人互不相识,见面不到半个时辰,至少江流看起来不像坏人。
“我说小姑娘,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我也是在逃命啊,难道你不知道两个人的目标很大吗?”
次日早晨,江流无奈地看着从昨天晚上就尾随上来,死皮赖脸跟着自己的美女。
闻言,那女子一改昨日傲娇的姿态,嘴角抽了抽,有些恼怒更多的还是委屈,辩解道,“难道你不知道两个人的力量比一个人大吗?”
一副楚楚可怜,垂泪欲滴的样子,道,“我没找到师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师父从来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哦,拜托。”江流无语,道,“我不是你师父,你该怎么办也不要问我。我修为还不如你呢,我保护不了你。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如果是平时帮助这么个美女,甚至与美同行江流会很乐意的,可现在不行,君天炜没死的话随时可能找来,甚至算计这女子的人也随时会追上来。
天大地大,活命最大,为了活命,江流只能狠心拒绝。
“谢谢你昨天救了我。”那女子轻应了声,转身离去,就像受委屈的小女孩,要找角落蹲着哭泣了。
迟来的谢谢并没有让江流觉得高兴,反而有种罪恶感,一个缺乏处世经验的女子流落荒野,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却冷酷拒绝了,真不像是男人所为。
看着那女子离去的背影,江流的心感觉抽搐了一下,很是刺痛。
“好吧,你赢了。”江流暗叹,喊道,“如果你是要回去自投罗网的话,那不如跟着我吧,至少死得没那么快。”
那女子面露喜色,迅速地跑了回来,惊喜地叫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看来小姑娘不傻啊,都懂欲擒故纵了。有人说,男人遇到漂亮女子智商就会降低,看来说的没错。
虽然中了美女的欲擒故纵之计,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江流不爽,也只有认了。
“我先把话挑明了,遇到什么事我可撇下你只顾自己,别指望我舍命救你。现在也只是还你送我药物疗伤的人情。”
“嗯,我知道了,谢谢。”那女子笑靥如花,“我叫雪雁,你呢?”
“江流。”
……
“什么,一千多里?”江流满脸震惊,“你是说,这里离青龙山有一千多里?”
江流有种大哭的冲动的,妈的原以为这里离青龙山不过数十里,君天炜随时会找来,简直都吓尿了,恨不一头扎进荒野有多远跑多远,至少修为恢复到能自保了再出来。
同时又有一种大笑的冲动,一千里,打死君天炜也想不到自己一天不到已经到一千里外了。
“对啊。”雪雁有些诧异地看着江流,一千多里怎么了,嫌远还是嫌近?
“如果用走的话,大概需要十几天,御剑飞行的话加上中途修整需五六个时辰,结丹修士飞行的话大概也需要三四个时辰。”
“为什么需要这么久?”
在江流的印象中,御剑飞行速度非常之快,千里距离怎么可能要这么久的时间。
雪雁微微一笑,解释道,“御剑飞剑对真元神识和体力的消耗都非常大,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停下修整恢复真元等,消耗过大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结丹修士御空飞行消耗更是巨大,千里距离一样要休息。”
江流想想也是在理,一个修士如果全力赶路真元神识等消耗过大的话,万一遇到突发状况比如遭遇魔道修士或遇到飞行妖兽时,将失去最基本的逃生能力,自己断了自己的活路。
“咦。”江流突然觉得有猫腻,道,“你一个聚灵期弟子,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雪雁目光躲闪了一下,道,“我,我听师傅说的。”
江流诧异地盯着雪雁,心里骇然暗道,“这丫头背景一定深厚啊,师傅不是筑基期,而是结丹期甚至元婴期的老怪。”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雪雁的师傅真是筑基期的话,哪需要耍阴谋,花些代价雇佣几个筑基期的亡命之徒,就可以把他们师徒一锅端了。
漂漂亮亮地收场,何必指使几个聚灵期的替死鬼出手,还生了变故,得不偿失不说,还凭添了几分暴露的风险。
这同时说明那幕后之人不简单,敢算计结丹甚至元婴期修士。
“别看我。”雪雁被看得感觉别扭,一脸不悦道,“现在我们往哪边去。”
江流举目四望,周围山岭起伏荒无人烟,根本不能确定自己的位置,道,“看样子我们是迷路了,先找到人烟再说。”
两人都不知道那边才有人烟,只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一直走到日近中午,两人都饥渴交迫,体力就快不支的时候,突然一串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江流立刻打了个激灵,跳起来叫道,“快,有人。”两人急忙跑过去,只见山岭下有一条古道,三道身影驾驭着马匹正挥鞭而来。
三人旋风般地跑近用力一勒,那马匹发出一阵低沉的嘶鸣瞬间就停住了脚步。
江流拦在路中央,抱拳行礼道,“三位大哥,在下与舍妹粮尽水绝,不知可否卖点食物和水给我们,感激不尽。”
他嘴上说着话,眼睛却在观察这三人,心里暗自警觉。只见他们身穿兽皮破袍,腰间塞着匕首,背上背着大刀,魁梧而凶悍,是典型的亡命之徒的打扮。
那三人轻蔑地看了江流一眼,然后目光落在了路边的雪雁身上,顿时眼前一亮,露出了一丝垂涎之色,惹得雪雁一阵蹙眉。
为首那人咧嘴笑道,“出门在外我们理应相助,一点口粮何足挂齿,便送与你等兄妹了。”说罢他取下悬挂在腰间的行囊,示意江流过去取。
江流连声道谢,疾步走了过去。
那大汉眼睛深处闪过一丝厉色,就在江流伸手接触到行囊的一刹那,翻手向背后的刀探去,仿佛要取下大刀把江流一劈两半。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出其不意的偷袭,哪怕筑基修士都不一定躲得开。
那人的速度可谓迅速,可江流同样不慢。
就在他人伸手取刀的同时,江流陡然向前一跃,瞬间从那人腰间抽出了匕首狠狠地扎在他大腿之上,然后纵身闪避,匕首在那大腿上划出了一道既大又长还深的豁口,鲜血直涌。
“呃啊……”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那人爆发出一声惨烈的吼叫,几欲奔溃。江流目露疯狂一把将之扯下马背,脚踩大刀,匕首架在他脖子上。
“大哥……”另外两人见此睚眦欲裂地从马匹上一跃而下,抡着大刀围了上来。
却见江流的匕首还横在大哥脖子上不敢轻举妄动,怒声威胁道,“放开我大哥,否则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在雪雁看来,江流和他们都算是瞬间翻脸,根本不知道究竟因为什么事。此刻见到江流势弱,连忙取出佩剑一脸坚定地站在江流旁边。
那大哥手捂着直淌血的大腿,露出痛苦之色,颤声道,“小兄弟,我们只是看你们落单,意图劫财而已,何必动刀动枪呢。”
“你真以为我是傻子吗?从你看我们露出那丝狂喜之色就已经暴露了。”江流冷声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加害我们?”
最初江流观察他们之际,就发现了三人看雪雁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惊愕和狂喜,随即就被浓重的垂涎之色掩盖了,但这足以让江流倍加防范。
而且在外行走,防人之心不可无,讳忌让陌生人靠近三步以内。那大哥解下行囊却叫江流过去取,而不是抛过来,更加验证了他的猜测。
于是,江流将计就计,假意毫无防范地走近,心里却已经有反击的计划。
想要我死,我就先下手为强。我不会滥杀无辜,但也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放走一个想置我于死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