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里都过得很平静,江流和岳方轮流使用铜灯,尸毒都在慢慢地化解。
七天之后,铜灯终于将江流体内的尸毒彻底吸收化解了,这让江流仰天大笑起来。
这时,距离下次病症发作的时间已经不足七天了。
没有尸毒的困扰,江流将铜灯丢给岳方便跑出去嘚瑟了。没了尸毒的困扰,他也终于可以再次沉浸在修炼当中了。
感受着体内真元在一点一点地粗大,感受着身上了力量一天比一天强大,江流深切地体会到了修炼的乐趣。
之前为了修炼甚至有了一股深入骨髓的执念,但那是为了解除病症为了寻回记忆。乐趣有限,苦恼倒很多。
这时在雪雁疗伤丹药的帮助下,江流的胸口的伤势终于痊愈开始掉疤了。
不过令他不喜的是,当初割完脓肿的血肉为求铜灯能尽快吸收尸毒,牧博志按江流要求把铜灯立在胸口之上。
如今伤疤已落,铜灯灯座那个一个圆圆的,碗口大小的印子生生地烙印在了他胸膛之上。
江流悔不当初。
这天,却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
那紫衣男子居然独自深入到荒泽来了,他没能找到那个山洞,却找到了外出打猎的牧博志。
大壮心思单纯头脑简单以为这是来救他们的,有问必答,把所有的事都透露出去了,甚至还把那人带到了山洞口。
“呵呵,恭喜你们了,居然能从僵尸堆中活着跑出来。”
那紫衣男子笑道,目露赞叹之色,“还知道藏身在这荒泽深处,若非偶然遇到这大块头还真难发现你们。”
“你究竟是什么人?”
江流脸色有些发白,不由自主地用力握刀,导致手指关节已经发白。他修为已经提升很多了,但这点提升在筑基面前,依旧不够看。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
突然他目光一凝,爆出一道炽烈的光芒,杀意凌然地沉声道,“实力低微却几次三番坏我大事,你是什么人?”
闻言江流瞳孔骤然微缩,话已至此,岂能不知此人就是幕后的雇主。
“我只是一个偶然卷进来的无辜之人。”
江流压下心中的恐惧,将雪雁拦在身后,道,“她也是一个心思单纯的无辜女子,你们为何要置我们与死地?”
“无辜?哈哈……”
那紫衣男子发出一阵大笑,道,“在我们眼里,人分该死和不该死,该死的又分能杀和不能杀,何来无辜之说。”
牧博志听着江流和那紫衣男子的对话,终于听出了一点猫腻。
他一脸不信地看着那紫衣男子,边退边说,“原来你是一个坏人,是来杀我们的?”
“说了这么多废话,也该送你们上路了。”
那紫衣男子神色一变,眼中凶光毕现尽是阴狠之色,祭出飞剑向牧博志刺去。
“住手。”
江流大喝一声,真元一提纵身跃去,大刀嚯嚯生风迅速而勇猛地劈去。
厮杀是避免不了的,他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牧博志受死?
哪怕面对筑基修士心有恐惧也必须抡刀而上,否则哪怕不死,自己心里也会留下一块永远抹之不去的阴影,成为心魔。
他的攻击很快很猛,明知不敌却还想拼死一搏,所以上来便是全力而出。用一往无前的气势,倾全身之力连刀劈去,一刀比一刀更猛,一刀比一刀更快。
面对如此攻势,却见那紫衣男子神色不慌不乱露出逗趣之色,没有与之硬接,而是把江流的攻击迅速拨开,让他的力量尽数落空。
筑基毕竟是筑基。
他与江流的差距不仅仅在真元方面,技巧速度经验方面都是江流难以逾越的鸿沟。
“啊……”那边牧博志见此,发出一声怒吼也抡刀劈来。
那紫衣男子眼中寒光一闪,剑诀一动,那长剑顿时化作无数的剑影覆盖而来,闪电般地在江流身上划出无数的血口。
他一剑逼退江流反身向牧博志杀去,杀意凌冽逗趣之色完全消失。
“咻……”
就在这时,一道长虹闪电般地破空而来,携带着无比浓烈锐利的杀意。
那紫衣男子神色大变,露出了一丝的恐惧之色。他敢独自而来会有逗趣之色,只因以为面对的只是三个蝼蚁。
如果知道这里有筑基修士,他绝对不敢独自前来。自己死了不要紧,败露了身份才最要命。
面对飞剑的威胁,他再也顾不得江流和牧博志,神色惊恐地涌动真元纵身躲避。
江流见此,自然知道那是岳方出手了,毕竟在动手之处就猜到了岳方不会坐视不理的。他尸毒没有完全化解但终归有了一战之力。
“给我死……”
江流怒吼一声,浑身爆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意,闪电般地冲了上去抡刀劈去。
那紫衣男子堂堂筑基修士,却因为被一记飞剑吓到分寸大乱,险险地避开岳方的绝杀一击,却又面临这江流和牧博志两柄大刀的威胁。
“该死的……”
那紫衣男子目露疯狂,真元涌动一股强烈的气势砰然炸开,剑诀一动漫天的剑花盛开,让人分不清虚实团团把自己围住。
瞬间江流只感觉身上多了无数的血口,疼痛汇集直涌入脑海。但他知道这是取胜的唯一机会,岳方只有一击之力不能指望了。
江流神色疯狂,以放弃防御为代价换取最强大的攻击,完全毫无顾忌地毫无章法地一味抡刀猛劈。
他就是要趁对方慌乱之际建立起优势,否则等对方稳住阵脚,以对方筑基修士的修为绝对可以轻易碾压自己。
只见江流气势恢宏地猛劈猛砍,直打得那紫衣男子憋屈地一退再退。同时又要躲避牧博志的攻击,纵有通天的手段也施展不开。
就在这时,岳方的飞剑‘咻’的一声折回,从那紫衣男子的肋下一穿而过,带起一片血雾。
死亡的恐惧彻底笼罩着他,大喝一声连挥两剑抵住江流和牧博志的攻击,再也不敢多做停留,祭起飞剑就走。
他若逃走,后患无穷,江流岂会眼睁睁地看着。猛然扑了上去,用尽全身的力量劈了下去,狠狠的斩在其后背之上。
“噗……”
那紫衣男子背上应声裂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深可见骨,鲜血直涌。他发出一声无比惨烈的嚎叫,陷入疯狂地向江流杀去,仿佛死也拉个垫背的。
却见江流一刀刚落另一刀又起,闪电般地削在其喉咙上,几乎斩断了他半个脖子。
另一边牧博志的一刀也正好落下,连受三次重创,他目光惊恐充满不甘地死去。
此人一死,江流就像死狗一样瘫坐在地,完全不想动弹目光呆滞,仿佛还没有回魂,吓得雪雁惊叫一声急忙跑过来。
“哈哈,要逆天了,老子聚灵也能杀筑基了。”那边牧博志却高兴地几乎跳起来,咧嘴笑道。
这时,岳方虚弱地走了过来,尸毒未解极大程度地限制了他的实力,不过他却依然拼尽全力祭出飞剑相助。
他取下那紫衣男子的储物袋,从里面取出一个玉牌,神色微惊,道,“他居然是君家的剑侍。”
君家,那是什么家族?
江流瞬间就想到了青龙山的君天炜和君天昊,可是,君天炜与自己有仇,那雪雁呢?
他看向雪雁,只见雪雁神色茫然,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岳方神色微沉,暗自思量道,“如此势力,为何会派遣筑基剑侍去为难几个聚灵小辈?”
要知道,君家是修仙世家,传承百年底蕴深厚雄踞一方,家主便是结丹强者。这种势力哪怕青龙山和玄阳门都得平礼对待,为何会去为难几个聚灵小辈?
岳方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连当事人雪雁也一头雾水。
“轰……隆……”
就在众人之际,远方传来巨大的轰隆声,仿佛天崩地裂震耳发聩。
江流顿时大惊失色,瞬间就知道应该是最担心的事发生了。这才隔了十天,又有人在打古墓宝物的主意了。
不过惊讶过后,他细想发现不对,那轰隆声气势庞大,但却不是铜灯爆炸的那种声音,而且隐隐约约在轰隆声中还有凶兽的怒吼声。
“莫非是有绝世凶兽在厮杀?”想到这里江流不由心生好奇,准备去看看。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雪雁和牧博志都不乐意让他一个人去看热闹,死活要跟着。
无辙,只好把他们带上,终于岳方虽有兴趣,却因为尸毒未解,有心无力,只好留在山洞里抱着铜灯解毒。
三人说走就走,急行了小半个时辰,那轰隆声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逐渐地震耳欲聋,那兽吼声也越来越清晰。
翻过一个山头,前面一马平川,终于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只见数十里以外,依稀可以数道人形身影漂浮在高空中合力围攻一头山包般大小的凶兽。那凶兽的背后,一道漆黑的裂缝仿佛要吞噬一切。
那凶兽全身金黄,仿佛一只黄金狮子,大展神威,在数人的围攻下而不弱败势,反而似乎游刃有余,好像在戏耍一般。
原本一马平川的平原被他们的战斗余波折腾得惨不忍睹,到处都是巨坑和沟壑,甚至还有劲风吹来,跨越数十里的距离把三人头顶上的树枝吹得噼啪乱响。
三人这是生平第一次见这种级别的战斗,饶是隔着数十里,依然热血沸腾地看得心里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