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珠,普渡众生的佛珠,依旧在空中诉说着,为了每一个生灵的命运和灵魂。也许,它是金光闪闪的佛家宝物,也许,它是带来血光之灾的不祥之物。
不管它是什么,它绝不会自己停下来。没有人可以阻止鬼宗的覆灭,除非有人能够与三大大乘期交手。
突然,人群中有人悄悄接近了苦禅大师,突然出手偷袭苦禅大师。可是,这些人都死了,因为他们不是苏文东和东方离的对手。
与大乘期交手,无异于以卵击石。
可是,对于这些潜伏在大陆的鬼宗弟子,迟早都是死,何不拼个鱼死网破?
突然,整个天空暗了下来,天山的白雪失去了光彩。
黑夜,在白天降临。
杀气,在天山铺开。
恐慌,在人群中蔓延。
所有人已经意识到旷古绝今的一战就在眼前,正派的生死存亡就在这一刻。苦禅大师收了佛珠,与苏文东和东方离率先走出紫霄宫。
众人出来之后,只见天山空中,乌云密布,乌云之下,竟有五人齐齐飞临。石天来认得这五人,正是他之前在南方遇见的鬼宗宗主和大乘期高手。花玉莲又一次遇见了这些人,而她偏偏是认得这些人的。花玉莲宁可闭上眼睛,她不愿相信她见到的一切。这些人最少的也有三百多岁,他们早就该在黄土中安息,可是他们却偏偏出现在了这里。三百多岁,返虚期才可能到达的年纪,可是几千年来大陆从未有返虚期,所以这决不可能。所以只有一个解释,他们不过是傀儡,和丰都鬼城地下墓宫遇到的蜀山派司徒河山一样,没有灵魂,只有肉体的行尸走肉。
认得这些人的人很多,真正见过他们的人却很少,只因为他们没有活在这个年代,他们只是传说,只在几个大派尘封的记载中活着,只在各派祭祖的时候才会谈论起的。
尽管许多人记得司徒河山的事情,可是当见到眼前的一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管不住自己的膝盖,忍不住顶礼膜拜。
天槐子忍不住朝空中叫了一声“师傅”。
五位天山派的长老齐齐拉住了天槐子,他们比天槐子更清楚,那绝不是他们的师叔,天山派的传说——澹台丘。
尽管他的肉体的确是澹台丘,可是,他绝对不是澹台丘。
神霄派的新任掌门人轩辕义却不认得空中的两位师祖千代骄和千代傲。不是轩辕义孤陋寡闻,只怪他晚出身了两百年。刚刚接任掌门人,还未有机会见过两位祖师的画像。
林沧海却是一肚子火,只因为他的师公贺兰律竟然也成了鬼宗的人。贺兰律本该安歇在崂山,林沧海每每空闲还磕头烧香拜祭。可是,想不到贺兰律竟然被邪道仙控制着。
石天来明白,苏文东原也见过这些老古董,可能碍于各派的颜面,没有向各派提及,因此林沧海才会如此激动。
也许慧仁方丈和广元方丈该庆幸一番,因为所有的老和尚若是死了,直接就火化了,所以就不会有一些老怪物的肉身被鬼宗控制,也就不会落得现在如此尴尬。
鬼宗宗主依旧蒙着脸,没有人知道黑布后面是不是真的是邪道仙。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只是他的眼神里只有杀气。
空中的澹台丘突然喝道:“天山派的徒子徒孙们,见到老夫,还不跪下!”
澹台丘这一吼叫,让天槐子有些站不稳。若眼前的澹台丘只是个傀儡,他怎么会有和澹台丘一模一样的声音?
澹台丘又喝道:“难道你们想欺师灭祖吗?”
澹台丘这一吼,让天槐子心惊胆颤,正要跪下,却被一人扶着,转头一看,却是程悟。
只听程悟朝着空中道:“你若还是天山派的传人,便该下来拜见我这个掌门人,便该下来拜祭天山派的列祖列宗。”
澹台丘听得哈哈一笑:“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看我如何拿你性命。”
程悟朗朗道:“天山之界,岂容你放肆!”
程悟虽刚刚接任掌门人,却临危不惧,气度不凡,令天山派众人刮目相看。
澹台丘没有出手,因为正派这边有四人飞上了空中,与鬼宗对峙。
当看见苦禅大师、苏文东和东方离飞上去的时候,众人并没有吃惊,吃惊的是月若柳也飞了上去。尽管很多人已经猜到月若柳的修为,可是等到亲眼一见,还是吃惊不已。月若柳还如此的年轻,可是她竟然做到了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
尽管四人飞上了天空,却没有多少喝彩,有的只是绝望。
以四对五,正派没有多少胜算,更何况传说中鬼宗宗主的修为深不可测,从未有人是他的对手。
鬼宗宗主突然笑了起来,顿时天地间风起云涌,笑声过后,鬼宗宗主对苦禅大师说道:“数十载不见,大师别来无恙?”
苦禅大师道:“阿尼陀佛!施主莫非见过老衲?”
鬼宗宗主道:“哈哈哈!我当然见过大师,只是大师却不记得我罢了。”
苦禅大师道:“施主何不揭下面纱,还天下一个说法?”
鬼宗宗主道:“见过我的人全部都死了,莫非大师想让我杀光天下所有人么?”
苦禅大师道:“有我等在此,施主恐怕自此再无行凶之日了。”
鬼宗宗主狂笑道:“就凭你们四只井底之蛙?哈哈哈!不自量力!我本想让你们多活几年,可是你们却偏偏用什么天眼大阵逼我出来,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苦禅大师道:“阿尼陀佛!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就在苦禅大师话音刚落,天的南边,远远飞来数个人影,待到飞近,众人一看,竟是魔教之人。魔教教主渊龙,南海派掌门人白虎使者白璐娅,长老穆一鸣和朱雀使者崔金花悉数到场。
天的北边,又飞来一人,赫然是广寒宫少年高手易瀚。易瀚座下,竟然是原本鬼宗宗主的座骑九头鸟。这鬼宗的九头鸟不知何时竟然跟了易瀚,真是在众人的意料之外。
当然,最让所有人搞不明白的是,为何此时魔教的人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们事先就埋伏在天山的附近了吗?
天空中,只听鬼宗宗主狂笑不已:“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今天如此热闹。”
渊龙道:“不错,这样的热闹怎么能少得了我圣教。”
月若柳道:“今日便是鬼宗灭亡之日,你插翅难飞。”
鬼宗宗主看着月若柳哈哈一笑:“哈哈哈!这就是所谓的大陆正派?好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哈哈哈!竟然与魔教联手来对付本宗。哈哈!苦禅大师德高望重,苏先生向来以正派自居,怕是不会答应吧。”
苦禅大师羞愧难当,黯然道:“阿弥陀佛!”
苏文东道:“苏文东毕生志愿除恶扬善,今日实乃无奈之举。行大善何敢不计小恶?苏文东今日所作所为,后世自会评说。不过,鬼宗一日不除,大陆一日不得安宁。阁下挑唆正魔,暗中挑起事端,以至有二十年前圣魔殿一战,借我等之手逼死渊教主之事。又乘我等攻打末日焰火山之时,偷袭后方,杀戮我辈同门。阁下先夺天书,后抢神簋,为一己痴心,无日不思搅得天下大乱,更是妄图鬼宗一统天下。阁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苏文东个人名节事小,天下苍生是大,今日苏文东绝不会有丝毫退缩。”
苏文东慷慨陈词,很是大家风范。
鬼宗宗主道:“苏先生为除我宗,改头换面潜入我宗,真是煞费苦心了。天下若有人能骗得过我,也就只有像先生这样从不骗人的人了。不过,今日本宗主第一个要杀的人,也便是你!”
苏文东道:“文东恭候。”
鬼宗宗主道:“东方离,你我素无恩怨,你何不离去,本宗主可以饶你性命。”
东方离道:“多谢了!只是在下虽然怕死,却交了苏文东这样的朋友。”
鬼宗宗主道:“为了朋友,你可以死?”
东方离道:“正是。”
鬼宗宗主大笑,笑声中满是讥讽,似乎“朋友”二字就是一个笑话。也许,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朋友”的存在。
南方天空中穆一鸣道:“谢道人,谢老贼,你我之间的仇恨也该了一了了。”
鬼宗宗主道:“哈哈,就凭你,我的好徒孙。”
鬼宗宗主如此一说,便是承认自己是邪道仙,虽众人早有猜测,听得鬼宗宗主亲口承认,人群也不免乱哄哄起来。
穆一鸣道:“呸!你还不配做我的师公。我一身的修为,是你传授,我一生的境遇,也是拜你所赐。”
鬼宗宗主道:“我不配做你的师公,那木道人能不能做你的师傅呢?还有他,苦禅大师呢?哈哈哈哈哈!你又对他们如何呢?”
穆一鸣听完,神色凄惨,怕是想起诸多往事。
苦禅大师道:“阿尼陀佛!穆施主拜入我门下,原是谢道友从中唆使,意为破我天若寺大日如来阵,夺取无字天书。阿尼陀佛,阿尼陀佛,罪过,罪过。”
鬼宗宗主洋洋得意道:“不错,不错,哈哈哈,大日如来阵乃上古阵法,凭本宗一人之力如何破得。若不是我的好徒孙,恐怕老夫一生都无法得到天书。哈哈哈!”
苦禅大师道:“阿尼陀佛!当年老衲见穆施主执着于仇恨,有意感化于他,便收为徒,想不到,这一切原是谢施主安排。”
穆一鸣怒道:“谢老贼,你三番五次利用于我,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鬼宗宗主道:“徒孙,好徒孙,你又何必动怒。若不是当年我好心告诉你你的父母是何人所杀,你还在认贼作师,你不谢我也就罢了,怎么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哈哈哈!”
穆一鸣如刺在喉:“你!”
鬼宗宗主道:“好徒孙,你可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功力才在你的母亲木筝身上为何种下一个古魂魄,哈哈哈!不过,我要告诉你,当你的父亲穆笛声跪求我传他摄魂大法的时候,我又是何等的满意。哈哈哈!”
穆一鸣的乱发激荡,锐利的眼中杀意正浓。他在邪道仙的挑唆下叛离了无上观和木道人,在邪道仙的安排下混入了天若寺,又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加入了魔教,他的所作所为为世人所不齿。他的一生都生活在为父母报仇的重担下,而直到最后,他才知道,他真正要杀的人不是他的外公木道人,而是为他指点迷津的邪道仙。
穆一鸣没有动手,只因为渊龙才是教主。
虽然,他是渊龙的师傅,但穆一鸣很清楚,渊龙的修为早就在他之上。这个穆一鸣看着长大的渊龙,穆一鸣却看不明白。
但穆一鸣很清楚,渊龙绝不能冒犯。所有冒犯渊龙的人,大都身首异处。所以,尽管他是渊龙的师傅,他也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出手,什么时候该克制。而最重要的是,若要杀死邪道仙,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渊龙有这个能力。
穆一鸣深深知道,这个年轻的后辈,未来足已让全天下忌惮。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当渊龙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认真的听着,深怕发出一点声响。
渊龙的嘴角有微笑:“你就是邪道仙?”
鬼宗宗主答非所问:“你让我很吃惊。”
渊龙道:“哦?”
鬼宗宗主道:“你是个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渊龙面无表情道:“多谢!”
鬼宗宗主道:“你也该知道,所有的天才都短命得很。”
渊龙道:“如果当真天妒英才,你早该死!”
鬼宗宗主道:“你认为我也是个天才?”
渊龙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鬼宗宗主道:“哦?什么样的人?”
渊龙道:“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宁可我负天下人,绝不能让天下人负我。”
鬼宗宗主道:“不错!哈哈哈!你说得没错,老夫很喜欢说实话的人,这一点你就比这群衣冠楚楚的伪君子士好得多。哈哈哈!”
渊龙道:“我却不喜欢你。”
鬼宗宗主道:“哦?”
渊龙道:“所以你要死。”
鬼宗宗主道:“大言不惭,不知天高地厚!这一点你很像你老子渊宏飞。”
渊龙道:“我要杀你,与他无关。”
鬼宗宗主惊讶道:“哦?你不是为了报仇而来?”
渊龙道:“不是。”
鬼宗宗主道:“你想要什么?”
渊龙微笑道:“我想要你想要的东西。”
鬼宗宗主的眼神突然波动起来,渊龙的这句话,无疑深深刺入了鬼宗宗主的心。不管渊龙的修为与其他人相比到底如何,当当这一点渊龙就比其他人出色得多。
朱雀使者崔金花说道:“我说过,我会阻止你。五十年过去了,你依然一无所成。”
鬼宗宗主道:“老夫追踪了你数月之久,想不到今天你自投罗网。”
崔金花道:“你我之间也该有个了断了,你永远什么也得不到。”
鬼宗宗主道:“哈哈哈!不错!无字天书,老夫还没有得到,但是上古八神簋,老夫也未收全,不过,这只是时间问题,等一切就都有了,你又拿什么阻止老夫?放眼天下,哪个能阻止得了老夫?哈哈!”
崔金花道:“你永远也解不开这个古老的秘密的。”
鬼宗宗主道:“哈哈哈!是不是每一个从西方来的女人都像你一样盲目自信?”
崔金花惊讶道:“西方?你怎么知道我的秘密?”
崔金花如此一说,等于承认了她的来历。石天来从小灵山得知,一百五十年前有四个西方的女子进入了东土,剑圣的妻子、景娴的祖母菲亚娜是其中之一,白虎使者白璐娅也很可能是第二个,而想不到这崔金花便是第三个。可是,还有一个会是谁呢?她们万里迢迢,历经千辛万苦踏入东土,隐藏身份,暗中图谋何事呢?
鬼宗宗主道:“这个就要问你的姐姐白璐娅了。”
崔金花与白璐娅竟是姐妹,而一百多年来,天下无人知晓。就连魔教教主渊龙都感到不可思议。
白虎使者白璐娅一脸镇定,说道:“妹妹,你莫听这厮挑拨离间。”
鬼宗宗主道:“哈哈哈!好一个挑拨离间!白璐娅,你要我把你的丑事都说出来吗?”
白璐娅道:“邪道仙,你尽管信口开河,看天下有何人信你?”
鬼宗宗主道:“好!既然天下英雄都在,我便说上一说,让天下人都知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妖妇二十年前都干了些什么。”
白璐娅喝道:“你敢?”
鬼宗宗主道:“我有何不敢?哈哈哈!可怜一代枭雄渊宏飞渊大教主死不瞑目啊!哈哈哈!哈哈!”
鬼宗宗主话音未落,白璐娅拉弓射箭,神箭百步穿杨,威力无穷,逼得鬼宗宗主出掌格挡,那箭被改变方向射中天山一角,顿时引起一场不小的雪崩。
霎时间,天下突然变得安静,谁都清楚,大战已经避无可避,天上的大乘期高手已经蓄势待发,一场殊死拼杀就在眼前。
可是,却没有人动起来,所有的大乘期高手似乎突然变成了墙上画卷,竟然一动不动。饶是如此,正派弟子却不知不觉之中冷汗开始从额头冒了出来,接着手心也湿了,接着后背一阵阵发凉。
时间在悄悄的溜走,傍晚不知不觉降临。西边的云彩已经染成了红色,太阳已经疲倦的趴下。
也许,这是上天的旨意,就在今天,弱者注定血溅天下,为西边的云彩添上一抹红。
天意如此,谁能逆天而行?
天地不仁,谁能苟且偷生?
正魔均知,决不能与鬼宗宗主一对一较量,他们的唯一取胜的机会,就是群起而攻之。苦禅大师也清楚,现在,已经不是谈论以多欺少公平不公平的时候,正派必须取胜,否则,天下将不知道是谁的天下。有时候,正派必须不像正派,而后,只要活着,他们依然还是正派,他们依然是天下的英雄,他们是万人敬仰的救世主。
所有人都清楚,鬼宗宗主控制着四个大乘期的傀儡,杀不杀傀儡无关紧要,鬼宗宗主才是要害之处。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必须让鬼宗宗主无暇控制傀儡。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容易。四个大乘期的傀儡,不是一般的强大,他们就像鬼宗宗主的手脚,就像鬼宗宗主的无所畏惧的武器,所以,他们必定难缠。
鬼宗宗主似乎也看透了正魔的想法,四个大乘期傀儡一直戒备着四方。
不知道何时玉风池到了石天来身边,大喊一声道:“小子,你看出什么门道没有?”
石天来一直关注天上,没有留意身边,玉风池突然出来故意喊了一声,石天来差点被玉风池吓了一跳,不过却不生气,笑道:“玉师叔莫非看出来了?”
玉风池笑道:“高手相争,比的是定力。不过,小子,你可知道邪道仙为何不动?”
石天来道:“玉师叔,为何呢?”
玉风池道:“邪道仙的修为自然是这里最高的人,可是,他却不能先动,否则腹背受敌,稍有差错,老命不保。”
石天来道:“那正派和魔教又为何不动?”
玉风池道:“小子,你可知道邪道仙的修为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石天来道:“不知。”
玉风池道:“既然不知,又怎么敢轻易动手,为何不等别人先动手看看底细再说。”
石天来笑道:“玉师叔是说,这些人都不希望第一个死的是自己,而更愿意让鹬蚌相争,自己渔翁得利。”
玉风池道:“小子,你看呢?”
石天来道:“正派和魔教没有动手,只因为邪道仙没有破绽。”
玉风池惊讶道:“哦?这点我倒是看不出来。”
石天来道:“第一个对邪道仙出手的人,一定粉身碎骨。”
玉风池道:“果真如你小子所说,邪道仙又为何不动手呢?”
石天来道:“因为他很忌惮一个人。”
玉风池道:“谁?”
石天来道:“白璐娅!”
听石天来如此一说,玉风池仔细看了看天上众人,果然看出端倪。邪道仙看起来全神贯注与人对峙,但不时又会留意白璐娅的双手。
玉风池笑了,大声说道:“小子,老子去撒泡尿,然后睡个觉,若是打起来了,你就喊我一声。”
玉风池说得大声,自然是故意说给天上的大乘期高手听的。玉风池说得不文雅,若是平时,众人早就乐得哈哈大笑,而此时,却没有人笑得出来。
玉风池自觉无趣,耸肩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