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炳很自豪自己的儿子曾经不到两个月便练成了《天罡破》,至于秦墨,就算他修复了经脉,看上去也不像天赋异禀的人才,更何况他已近十六岁,早已过了最佳的修行时间。所以,秦越炳很肯定的相信,秦墨不可能比秦朗更快熟悉《天罡破》,这是秦朗稳压秦墨的一件事。
所以,秦越炳提了出来,要是秦墨修练《天罡破》的时间比秦朗更长,那么秦朗依然是秦氏三代中最出色的人选——至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是这样。
“当真?”秦墨眼前一亮,又问秦昭阳和秦越铭道:“如果我练会了《天罡破》,你们就同意我进入后山。”
“嗯!”秦昭阳点了点头,虽然他并不像秦越炳那样,认为秦墨比不过秦朗,但他同样认为,秦墨练习《天罡破》会需要一段较长的时间。
在秦昭阳看来,初生牛犊不怕虎,秦墨刚刚修复了经脉,一时兴致高昂,不知深浅。待他真正修行一段时间之后,应该会明白修行必须脚踏实地,不可一步登天的道理。
至少,《天罡破》能够让秦墨消停一段时间。
秦越铭想了想,虽然秦墨昨日第一次学习《天罡破》便能掌握个大概,但并没有将心法贯入其中。但是又一转念,自己已经将完整的功法秘籍放到了他的房里,照昨日这种速度,只怕也困不了他多久。
所以秦越铭一时犹豫,没有表态。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秦昭阳同意了,便等于全家人都同意了。
得到秦昭阳的首肯,秦墨二话不说,一个筋斗翻出议事大厅,于空地上耍起了《天罡破》的招式。
不仅是招式,口中还念念有词,念的便是《天罡破》的心法。
他的每一拳,每一掌,每一跃,每一踢,无论是力度,速度,还是体内真元的流动,都遵照着《天罡破》的心法,完美无暇。
秦府上下每一个人都看得傻了眼,就连李茂李大管家,也张大了嘴,差些流出口水来。
秦昭阳问秦越铭道:“你什么时候教他的?”
秦越铭很小声的回答道:“昨天!”
众人又是一惊,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严格上来说,一天都没用到,因为昨天一整下午秦墨都是在后山上度过的,他应该不会傻哩吧叽的跑到后山上去练《天罡破》吧。
“不可能!”秦越炳难以置信的喊道。
不可否认秦朗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练成了《天罡破》是非常出色的,就算是九王一脉的符殷,在这方面也与秦朗不相上下。秦墨凭什么可以在一天内就练成?
其实道理很简单,秦墨虽然是初学《天罡破》,但这种级数的功法对他来说,太小儿科了。就像习惯了跑的人,你再让他走两步,岂不是轻松加愉快?
只是秦墨也懒得跟这些人解释,可能也好,不可能也罢,《天罡破》就在这里摆着,不服来辩?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秦昭阳挑着眉头说道,他已经从秦墨施展《天罡破》的动作上分辨出,秦墨已经到了二重境。
就这一两天的时间,从淬体一重境晋升到淬体二重境,比学会《天罡破》更让人惊讶。若能做到前者,那么后者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秦昭阳有理由相信,秦墨能从后山禁区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既然如此,还有什么理由阻止他去猎杀凶兽呢?
“不过秦墨,你能进屋跟爷爷单独聊两句吗?”秦昭阳接着问道。
虽然是用征求意见的语气问话,但莫非在城主府上下,还有人敢说个“不”字吗?
秦墨同样不敢,正确的说,他是没必要拒绝,他知道秦昭阳会问及什么,而自己也早已想好了回应的筹措。
没错,秦昭阳在意的是秦墨背后的那位高人。要借着虞州城这块弹丸之地,与整个永丰国相抗衡,无疑是以卵击石。除了自身的财力、物力和修为实力之外,人才会成为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
无论那位“高人”因何要帮助秦墨,就目前看来,是没有恶意的,如果能进一步拉拢,对整个虞州城秦氏一脉,都有极大的好处。除了对朝廷的提防,说不定还可以反客为主,以报十六年前的流放和偷袭之仇。
关于“柳府高价收购灵气丹”的议程就此告一段落,秦昭阳令众人先行散去,单留秦墨在屋内,沏好清茶,端坐首席。
秦昭阳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便问:“我记得你说过,传授你修复经脉方法的前辈,是一个隐世高人。你能在短短一天内,通过猎杀凶兽,将等级提升至淬体二重,是否也是得到那位高人的指点?”
秦墨也直言道:“没错!除了第一只二阶凶兽是与柳飞尘等人合力杀死的之外,其余三头一阶凶兽,都是那位前辈将凶兽打得半死之后,才由我出手的。不过,爷爷如果是想找到那位高人,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我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秦墨在回答秦昭阳问题的同时,便将其要说出来的话封在了口中。
“同时,爷爷您最好也不要想着派人跟踪我,因为那位前辈如果发现附近有人,肯定是不会出现的。”秦墨接着说道。
这两句话一说,完全将秦昭阳的预期打破,如同一块猪骨头卡在了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
秦昭阳只好问道:“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你从那位前辈的身上得到了这么多好处,有没有想过,他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秦墨稍微愣了一下,他一直用一个虚拟出来的“高人”来代替体内的另一半记忆,为的便是隐藏“神武道君”的身份。如果硬要说出这位虚拟的高人有什么目的,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秦墨反应极快,既然秦昭阳认为对方必须有目的才算正常,那么自己迫切需要的,又极难得到的东西是什么?这个便可以做为目的。
秦墨装出为难的样子,说道:“其实一开始,因为能修复自己的经脉,便开心得不得了,没有来得及想到更深层次的东西。不过昨天,那位前辈还真要我帮他一个忙。我这才知道,他帮助我,也是有目的的。”
“噢?他需要什么?”秦昭阳挺直了腰板,慎重的问道。
秦墨说道:“那位前辈练功时受了些伤,要想完全恢复实力,需要大量的人血……”
“人血?”秦昭阳一惊,打断了秦墨的话,暗道这算是什么疗伤手段?
秦墨点了点头:“前辈不想滥杀无辜,所以,他看重我是城主府嫡孙的身份,希望我能替他想办法。”
秦昭阳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虞州城的生杀大权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要想取得大量的人血,而不滥杀无辜,唯一的办法便是集体处斩所有的死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