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桑甲马是苯教四大护法金刚的老二,是苯教祖师爷敦巴喜饶嫡传关门弟子扎西多吉一脉的传承人。其先师索波切?释迦桑格不仅武功卓绝,而且深通医理和药学,是苯教历代传承人中首屈一指的大门巴。巴桑甲马因其父无能传承子嗣,在家族的逼迫下强迫其妻子与其族兄苟合生下了他,母亲后来愤而吞金自尽,紧接着的家族衰败使幼年的巴桑甲马受尽了摧残和凌辱,其父甚至为报复家族当年的欺辱,不惜变态地阉割了幼年的巴桑甲马,那时他还不满十三岁,如果不是机缘巧合遇到了游方修行的先师,早已小命呜呼了。索波切?释迦桑格见巴桑甲马天资聪颖,骨格清奇,遂收其为弟子,欲将其培养成藏医药和本派武功的集大成者。但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巴桑甲马苦难的幼年经历已经使他养成了极度扭曲的心理和超乎常人的阴沉性格,他一边假装诚惶诚恐地受教,苦心孤诣地钻研医药学;一边起早贪黑不畏艰险地苦练武功,索波切?释迦桑格先师万万没有想到,巴桑甲马学医习武仅仅只是为了报复,报复家人、报复族亲、报复整个社会,甚至报复救他、养他、教他的上师索波切?释迦桑格自己。而且尤其令人可怕的是,巴桑甲马为了积攒足够的能力进行报复,竟然足足隐忍了三十多年而丝毫未被其上师察觉。他在医药学上的精深造诣表面上是用来悬壶济世救人,实际上是暗地里用来研制各式各样的毒药。
索波切?释迦桑格也许忘记了,当他收巴桑甲马为徒的那一天,巴桑甲马曾经装作天真无邪地请教他说:“老师,我的家族内部混乱不堪,为了利益之争许多人死于非命,听门巴说大多数人都是被天下最毒的毒药毒死的,我也曾请教过门巴,也看过几本药书,但始终没有弄明白,要是以后我们要救被毒的人可怎么办啊!”索波切?释迦桑格心想,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如此悲天悯人,具有菩萨心肠,看来我没有看错人啊!遂回答道:“天下最常见的毒不外乎十余种,单一的毒药再毒,只要抢救及时,方法得当,还是好救的。怕就怕多种毒药掺杂在一起就难了。比如常见的属于葫蔓藤的藤本植物断肠草,中毒者肠子会变黑粘连,人会腹痛不止而死。一般的解毒方法是洗胃,服碳灰,再用碱水和催吐方剂。也有洗胃后用绿豆、金银花和甘草急煎后服用可解毒的。断肠草中毒还有一种解毒方法,但不常用,其一是用雷公藤、绿豆、金银花和甘草的方剂,民间传说此方剂是万用解毒药,实际上有言过其实之嫌。“索波切?释迦桑格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孩子,你提的问题可以说是骚到了为师的痒处,为师平生最得意的就是善解天下奇毒,如果你耐得住性子,我就仔细与你说道说道。”巴桑甲马虔诚地说道:“诚心所致,请老师不吝赐教!”
索波切?释迦桑格慈祥地看着他,扳着手指头娓娓说道:“天下奇毒被民间以讹传讹,夸张太多,实际上除了断肠草外,也只有不到十种毒物比较凶险,其一,鸩毒,鸩是一种猛禽,比鹰大,鸣声高亢而凄厉。传说其羽天生剧毒,用其羽毛在酒中浸泡,酒就成了鸩酒,毒性很大,很难解救。实际上鸩并不是传说中的猛禽,而是指在南方山区分布较广的食蛇鹰,因其喜食毒蛇而被误认为体有剧毒。据说以中原武当山地区的食蛇鹰毒性最大。古时候,人们所说的鸩与食蛇鹰很相似,体型与一般的雕或猫头鹰的大小相似,羽毛紫黑色,长长的脖子,赤色的喙。雄鸟名叫运日,雌鸟名叫阴谐,江南人还把它叫做同力鸟。中原历史上明武宗正德年间的大门巴李时珍在其撰写的医科圣典《本草纲目》中说,人如果被毒蛇咬了,可把鸩鸟的角质的喙刮下少许粉末,敷到伤口上,可以立即止毒,很快痊愈。而正常的人误食鸩鸟的肉或内脏就要送命。这就是说,鸩鸟并非仅羽毛有毒,而是遍体剧毒,其毒即可死人亦可救人,历史上中原皇帝赐死时,尤喜赐下了鸩毒的酒,成语中的“饮鸩止渴”便是源自于此。目前鸩毒的解法只有一种有一定效用,即按数十比一的比例取”硌铁头“王蛇的毒牙研磨成粉,二分之一口服,二分之一溶于清水泡浴,泡过的浴汤一日一换,直到毒解为止。问题是”硌铁头“王蛇数量稀少,行踪诡秘,动静如风,体型又小,而且”硌铁头“王蛇的领地常常达数十平方华里,要找到够解鸩毒用的蛇牙至少得有数十条”硌铁头“王蛇,这几乎是天方夜谭的妄想,除非找到一年一度”硌铁头“王蛇聚集繁衍的秘密场所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收集到足够的”硌铁头“王蛇毒牙。所以这个解毒方法虽然知道的人并不少,但因为从来没有人拥有足够的”硌铁头“王蛇毒牙,故世人都认为此毒无解。我的世尊前后花了七十余年的功夫钻研也无功而返,为师我后来偶然受到猎犬寻踪的启发,数十年后终于掌握了”硌铁头“王蛇每年聚集繁衍的走行规律,这才有机会一试”硌铁头“王蛇的毒牙可解鸩毒的真假,反复的实验表明,只要中毒者在无水的情况下半个时辰之内,就有一半救治成活的可能性,如果立即灌饮大量的清水,五个时辰之内救治成功的可能性很大。”说到此,索波切?释迦桑格微微笑着感慨到:“当年为救我本寺活佛,为安全用药,情急之下以身试毒,天可怜见,竟然一试成功,我佛慈悲!功德无量啊!”巴桑甲马一边听一边想,这老家伙还真是有点绝活,看来我要更加注意低调示好,装孙子装到底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