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忙乱过后,任一鸣走到禹天阳身前握住了他的手,稍稍停顿了一下说:“你叫禹天阳,嗯,我记住了,谢谢你救了我的母亲!刚才是我失礼了,请你原谅!”旁边任一鸣的夫人陆曼丽接口道:“是啊!小伙子,你可不要见我们的怪啊!”禹天阳一时间彷徨失措不知道说什么好,任一鸣的母亲对他招了招手说:“禹天阳,到老婆子这来,大家都坐下吧!一鸣,你给天阳介绍一下各位。也好让小阳子不要失了礼数。”老人家这一番调度顺理成章从容而老到,既遮掩了大家起初失礼的疏忽,又避免了众多长辈向小辈赔礼的尴尬,一句话里对禹天阳的称呼从“禹天阳”到“天阳”再到“小阳子”,其长辈对孙子辈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亲切而自然。老人家言谈举止之间一派大家风范,似乎并没有因为地方最高首长在场而有丝毫的怯弱,这一来说明互相之间的关系熟络亲密,另一方面也显示出老人家的身份不简单。任一鸣也许是为了照顾老母亲的情绪,也许是为了弥补起初的怠慢,拉着禹天阳的手把在座的人一一介绍给他,禹天阳恭敬地微微欠身用双手与每一个人都轻轻握了一下手,当他与年轻的中校军官握手时,两人几乎同时在心里”咦?“了一声,所有的人都介绍了,单单只有任晓琴被任一鸣忽略掉了。任晓琴是个性情直爽的丫头,见父亲有意忽视自己,忍不住就要开口质问,可这时,禹天阳主动走到她的跟前伸出手小声地说:“我是否有幸可以指名道姓地谢谢你这位引路人呢?”任晓琴这一刻被禹天阳突如其来的绅士风度问了个措手不及,站起身慌不择言地说:“我,我叫任晓琴,我..”师倩倩奇怪地偷偷扯了扯任晓琴的手,待她坐下来后便悄悄问道:“你怎么了?发花痴啊?干嘛这么紧张?”这时,禹天阳转身面对大家深深鞠了个躬,平静地说:“各位长辈,今天应老奶奶邀约,有幸能拜见各位前辈实在让我非常感谢!我是小辈,真的不存在失不失礼的事。我本是修道之人,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助人为善是我的本份,老人家的谢意我领了!请恕我不屑效仿常人迎来送往之客套,就此别过,千万见谅我的无礼和莽撞!”言毕笑着对任晓琴说:”麻烦你和倩倩送我一下好吗?“任晓琴道:”好的,请!“一众长辈们还没有转过神来,两个丫头带着禹天阳已出屋而去。
屋里众人沉寂了好一会儿没有人说话,任一鸣的老母亲说了一句:”好孩子!“起身依靠着陆曼丽上了楼。任一鸣长叹一声说:”好一个修道人!“一直没有开口的高天志书记轻轻摇了摇头,赞赏地说:”不卑不亢,不温不火,进退有度,宠辱不惊!“苏天爵微笑着自言自语道:”持侠行天下,怀义满人间啊!“
两个丫头默默地把禹天阳送到了大院外,此情此景颇有点”执手相对泪眼,竟无语凝噎“的意味。禹天阳笑着对师倩倩说:”我与你萍水相逢,偶遇再三,也不知是朋友的情谊至此已尽,还是后会有期,但我可以告诉你,你舅舅苏老师那儿我迟早会去拜访,如果你真有什么事要找我,不妨告诉你舅舅即可。“师倩倩强压住萌动的少女情怀,故作镇静地说;”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真的!“禹天阳又对任晓琴说道:”再次谢谢你的帮助!原来我总以为干部子弟不是娇生惯养不学无术之徒,就是玩世不恭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谁知今日初次见识,一改我想当然的错误认识,你的敢作敢当、智慧机变着实让我敬佩!尤其是你让倩倩给两位秘书上茶的含沙射影之高招,信手拈来指东打西,让小生我不服不行啊!“一向大大咧咧的任晓琴不知怎地,一改往日潇洒自如,嘻嘻哈哈的做派,竟然默默低头不语。三人正依依惜别时,高世军赶了出来,他递给禹天阳一张小纸条,张开双臂与禹天阳紧紧地拥抱了足有五秒便转身回屋去了。这一下可把两个丫头惊讶的目瞪口呆,如坠云里雾里,向来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高世军与禹天阳没有说过只言片语,却像多年老友似的熊抱话别,这是什么情况?师倩倩心想,完了完了!,天哪!到底是我疯了!还是晓琴和高世军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