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司凤,这个可以说是他的救命恩人却在此时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张贤林对于他的救命之恩绝对是没齿难忘,但是这不代表着他会原谅孙司凤的所作所为。
他身上的一身装束和当初第一次所见没有任何不同,甚至整个人看起来和当初也没有任何不同。岁月在他们身上已经留不下痕迹,他们早已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人。
而他们最大的威胁就现在而言也就是彼此。而他们二人站在此处也正是来解决一切的。
张贤林看见他后,狠狠地攥了一下自己的拳头:“我的老师,他怎么了?”
孙司凤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说:“被杀了,我的要求。”
“为什么?”没有怒吼、没有责骂就这么一句淡淡的为什么,却让孙司凤感到了一抹寒意,一抹来自张贤林愤怒所带来的寒意。
面对这般询问孙司凤依旧是毫不在乎的说:“因为他的存在对我有影响。”虽然没有多给张贤林解释但是孙司凤自己不由得回想起当时的那段讯问。
得知了罗正是张贤林的师傅后,孙司凤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可能去追寻张贤林踏上修真之路的信息。然而当让他所投靠的齐国人抓到了罗正之后他其实也是着实想不到居然闹得如此下场。
他淡然的走到关押罗正的一个牢房门口进行了一段简单的对话。
“你就是罗正?”
罗正抬头看了一眼他点点头:“我是。”然后就没了。
孙司凤听见他的亲口承认与脑部的精神波动确定了后依旧等了一会。然后他发现似乎自己莫名的变的被动和示弱了一般。自己一股要审讯的气质过来却傻傻的站在这里确实有些不好。“你就不好奇我是谁?”
罗正冷笑一声:“为什么我要好奇?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你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忽然如此大阵仗的抓我相比是为了张贤林吧?”
孙司凤这时不过刚破无我之境,听到这番话顿时语结。
“呵,是,我是谁并不重要,我也确实是为了张贤林而来,我想知道关于他的事情。与他所谓的修真所有相关的事情。”无奈,就这么莫名的被带入了他人的节奏的孙司凤只得这么说。
罗正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后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那都是我的好学生自己去做,自己去摸索的。但是我知道,不一样的,虽然我不是所谓的什么修真者,但我看的出来的,那是一个寻找真实自己的路,你学他是学不来的,带着这种心去追赶着他的步伐?你能走多远呢?”
一段话直击了孙司凤的内心,让他本来就不是多么稳固的心摇摇欲坠。而表现在身体上就是很直接的脸色一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杀了他’是他当时内心唯一的想法,杀了他就能安心,杀了他就能逼迫张贤林露出破绽,杀了他对自己只有利没有弊。
就这样,孙司凤下令杀了罗正,就这么狠辣、直接,因为一句虽是劝诫,但是对他而言近乎诛心之言。
望着眼前的张贤林,孙司凤也开始疑惑自己是对的吗?不过也就只是疑惑,他的内心早已与当初的迷茫的自己不同,是非对错之流就交由事实来评判,一个人的瞎想毫无意义。
张贤林得到了那么一段简单的回复,他也只是很简单的笑了一下,笑容之中带着苦涩。“你的师傅呢?他知道你做这种事吗?”
“他不知道,因为也被我杀了。”孙司凤又淡淡的吐出一个惊人事实。
“这一回,又是为什么?”已经难以掩饰的愤怒甚至引动真气导致周围的景色都如同高温空气看过去一般扭曲了起来。
“他是一个天花板,我的人生,我的一切在一开始都是以他为标准,去学习他的那股济世之心之行。而我也是学的最像的。但是当我发现了更高的领域,更伟大的领域那是真正拯救的力量与境界的时候他就是一个不得不破的天花板。所以我就杀了他,他是笑着离去的说明了他对我的支持不是吗?当然了他是我的老师,我为此也伤痛不已并且厚葬了他。”说着孙司凤也确实是流露出了一抹悲伤的情感。
张贤林忽然就好似放松了一般,那股逼人的气息消失了。留下的只是那一抹淡淡的感觉,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模一样。“你知道我将修真我已知的第四阶层称作什么吗?”
孙司凤点了点头:“我对于你的相关情报收集的还是比较齐全的,也多亏你那一个弟子呢,他给我了很多帮助,你对那一层境界的命名很好,叫做居下。”
张贤林笑了:“我的居下,是愿居于众人之下,任何人都有其有才能的地方,我愿意听他们的,居于他们之下。而你的居下怎么好似一切居于你之下?”
孙司凤也笑了:“所以,谁对谁错就于现在做个了断吧。事实会证明一切。”
张贤林挥手一招,记载着从开始至今所有的关于修真的他总结的一切,而如今这个竹简也成为了他的武器,三十多道竹签状的光印飞起而立与张贤林的四周。
孙司凤则是信指轻点,当初悬壶四方的七根针泛着充满生机的绿色裹挟飓风悬停于身前。
不再言语,代表着两颗一往无前的心,这一战不光是实力的对决,也是各自的心的对决。胜利者将拥有一切,失败者将失去所有。
终究张贤林耐不住心中愤怒先行一击,并指如剑直刺前方,身后竹简光影化剑以不知名的方式转瞬就刺进了孙司凤的身体。
理的力量,剑刺人,人会受伤这是平时都知道的道理,被张贤林以理的形式变成了一种直系因果刺了孙司凤三剑。
孙司凤也并未闲着,他光看一眼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指伸出引动身旁的一个针刺入胸口那三把白光之剑在针刺入的时候顿时一震变回原形翻飞了回去。
并未闲着,张贤林早已向此地疾驰,手掌一伸接住弹回的竹简轻轻一捏再度光芒暴涨化为白光之剑直取孙司凤。说是疾驰张贤林并未真正的狂奔,但是缩地成寸一步便踏在了孙司凤的身边,孙司凤见状眉头轻皱体内刚刚刺入的针从体内飞出轻轻地仿佛画了一条线一般顿时张贤林的动作顿住了。这一针划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现学现卖孙司凤便以针划了一道‘距离’之理拦下了张贤林,并让另一只手引动其余六针直取张贤林的面部。
张贤林见状不退反进将剑一横同样立起一段’距离‘拦住了那六枚针。
并且全身真气狂动直接冲破了孙司凤的’距离‘之界试图再次刺中孙司凤。
正如他所说那样,理不是道,是修真之人以真气之力而进行的一种表现一种模仿。而这也就代表了任何理都需要足够的真气支撑而打破的方法也就是以庞大的真气去打断掉这个理的存在。孙司凤不懂这些,但已经可以和张贤林平起平坐的人何等聪慧,境界又是相同所以看一眼便明白了其中关键。张贤林的行为可谓是他的老师,这么一来张贤林便与孙司凤的差距再一次极大的缩小。
但是骤然间,孙司凤想到了什么可惜为时已晚。
他的脚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三十多片竹简的竹片。他明白了这在一开始就已经进行的布局。
第一次刺伤是为了知晓他自己知不知道这奇怪的术法(孙司凤不知道张贤林所创造的称谓。),接下来一次则是仿佛教会他破解这术法的方式,可是自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威胁极大的术法而忽略了张贤林竹简可不只三片。然后在自以为掌握了破解之法,自己的针就在其面前随时发力都能比持剑的张贤林更早一步重伤甚至杀死张贤林的时候也刚好是自己警惕之心大松之时,隐蔽的竹简就会将他先一步干掉。
想明白其中关键之后孙司凤只得在心中叹息一声:“好算计。”
竹简刺破了他的身体,直击体内庞大的真气,三十多个竹简仿佛三十多把剑一般将孙司凤刺穿。
将死之前,孙司凤努力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张贤林后头栽了下去:“或许他是对的呢,或许罗正早就知道自己结局而那般叹气的呢,或许老师他死前的笑是苦笑呢。不过,这些与我似乎也无关了呢,总之似乎是我太过任性了吗?不知道......道.......歉....能.......不.....能......说....出...”
至此,孙司凤已经身亡。留下说不出口的话语和那饱含深意的一望给了张贤林。
“你我只是为了自己所走的道路而战,对于你我而言并无对错可言,但是我们终要究对世间负责而不是仅仅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