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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0.

凤凰山是本地西北部最高的山峰,属于长白山余脉。最高峰攒云峰达836米,是著名的游览景区。早在清道光年间,就与医巫闾山、千山、药山并称为辽宁省四大名山。凤凰山以“雄伟险峻,泉洞清幽,花木奇异,四季景秀”而著称。凤凰山分为西山、东山、庙沟和古城四大景区。西山景区中的“老牛背”、“天下绝”、“箭眼”等奇观世所罕见。

凤凰山景点有许多神奇的民间传说,包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比如“凤凰洞”有3个洞口,且洞中有洞,冬暖夏凉,相传是凤凰栖息的地方,内藏凤凰蛋,当年唐太宗游山时,凤凰就从此洞飞出拜主。再如“凤泪泉”,晶莹涤荡,清流不绝,传说有一年西王母过生日,命令凤凰山的凤凰前往瑶池跳舞祝寿,凤凰深知难以重返,不禁伤心流泪,滴泪成泉,凤凰从此长去,只有这潺潺清泉回响着幽怨。还有兔耳峰旁有一块岩石,形似一位身着长裙的少女,身体前倾,拱手而立,翘首远眺。据说凤凰山中有一棵人参,因羡慕人间生活,就变成少女,与猎人龙海结为夫妻,谁知新婚不久,丈夫被抓去当兵,参娘就天天登上凤凰山望夫归来,可是年复一年,丈夫终未回归,她却守望成一石柱屹立在山顶,这便是“参娘望夫石”。

最艰险的老牛背也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传说。相传这头青牛是当年太上老君的一坐骑。有一天太上老君出去游玩没有骑牛。老君的弟子铁拐李见青牛在栏,一时心血来潮,便和众位师弟商议大家骑牛逛一下仙境。但是牛拉出来后,铁拐李刚要骑,那青牛却挣脱缰绳,转眼出了云霄不见踪影,铁拐李和众仙童追赶半天也没追上。老君回来后大怒,把铁拐李罚下凡去。而青牛如脱缰猛虎,下凡做了很多坏事。国王下令缉拿,却不料那青牛施法放出火来,烧得御林军溃不成军。大臣出主意到玄女庙中求神帮忙。国王来到神庙,望着玄女像三拜九叩,读罢檄文,而后火烧成灰,离庙而回。

玄女神阅过檄文,方知青牛作怪,但与老君交情不错。于是一面差人告诉老君,一面托梦给国王:“可于明日点兵捉妖,我自有破妖之法。”次日早朝,国王下旨点兵数万把青牛团团围住,那妖闻声施法要烧御林军。此时,空中出现仙女手持净水宝瓶,从空中喷水而下,把火扑灭,青牛一见,急欲逃去,玄女用剑一指,青牛现了原形逃脱不得。而老君也赶到,知道青牛所犯之事后,怒发冲冠,将它贬下凡去,化为石身,就是现在的老牛背。

一行十个人在车上就叽叽喳喳,兴奋不已。虽然起得特别早,但是都还没有睡意。这次出去玩,只有黎杨一个“家属”,其余都是他们一个班的。康文杰就鼓动打牌,大家立马响应。于是除了白静、罗丽华不会打牌弃权外,其余大家前后座位分成两组开始打升级。本来林荫想跟飞舞一组,但是黎杨说他们两个男生打两个女生恐胜之不武,所以最后就是黎杨、林荫一组对康文杰、飞舞。他们都已经开打了,前面的李东升跟方凌因为打牌规矩不一样还在争论不休。

康文杰听着闹得慌,“嚷嚷什么,李东升,你还是不是个大老爷们,就不能让一下,你争金子还是争银子呢?”

李东升那边爆笑起来,“关你屁事,我高兴,你管得着吗?”

任建也加进来:“康文杰,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不怕撑着。”

“说得什么跟什么呀,瞎掺和,赶紧点,人家都打完一把了,我们还没开始呢?”急性子方凌不干了,搞不懂这帮男生阴阳怪气的干吗呢。

“猪八戒倒打一耙,不识好人心呐。”康文杰撮着牙花子,看着手里的牌。决定暂避风头,先忍忍,不放主。

那组人打得吵吵嚷嚷,呼三喝四,这组倒是风平浪静,尽在肚子里使功夫。林荫虽然看起来文静,但是自幼在哥哥林德森的熏陶下,打牌的水准不是一般的水平。对门的黎杨十项全能,自然少不了这基础课--打扑克。康文杰打牌属于牌精,那水平可以跟林德森不相上下。可惜他的对门飞舞稍微弱了一些,一看就是没有受过训练的那种,他纵有回天之力,也是心有余力不足。这下子很快就见分晓了,黎杨和林荫两个打得顺风顺水,连抠带破,连续升级,康文杰和飞舞还在五以内转悠。

“不公平呀,你们两个算牌算得太准了,我们两个根本不是你们对手吗?”康文杰一看形势不好,开始抱怨。

黎杨也没想到看起来并不好此道的林荫水平可不一般:“还是我们对门厉害,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呀。”,

“没有,没有,还是我们通力合作的结果。”林荫赶紧表示谦虚。

康文杰快要被这两位给酸倒了,“我的牙都快酸倒了,你们两位能不能别互相吹捧了,啊,过分。”他实在是忍不住要长啸一把。

飞舞有些抱歉,她打牌不是很多,跟这三个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对不起呀,都是我连累你的。”

“没事,没事,我们再重来一轮,看他们手气还那么好,我就不信这个邪。”康文杰还在那里逞能,坚决不服输。

李东升那边也出分晓,他们两个男生已经击败了两个女生,遥遥领先。康文杰不忘揶揄一下他:“大老爷们在女生面前逞能,算什么英雄,瞧我这样,才是胜不骄败不馁。”

李东升一个巴掌煽过来,被他躲过去。“你个臭小子,我叫你净在旁边说风凉话。”

任建在前面笑起来,“康文杰,赶紧教教李东升,什么叫模范?”

大家更是轰然大笑。模范是现在流行的说法,一般都是说模范丈夫,在家里很疼爱老婆那种。所以大家一听都笑起来。

大家路上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就到了凤凰山下。虽然才八点多,但是庙会的人已经很多了,多得超过大家的想像。

“哇,太可怕了,这么多人。”

“这么早就这么多人,中午还不得挤扁了。”

“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人哪!”白静算是真正吓着了,她家住在西面黑沟,那里人不多,她也没有出过远门,从来没见过这种阵势。”

凤凰山庙会是本地最大的庙会,农历四月二十六至二十八,连续三天,最高的时候,可以聚集四十多万人。庙会上有各种小吃、杂耍、还有卖各式各样日用品、玩具、以及百货啥的,只要你能想到的,应有尽有。康文杰他们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算是开了眼了。

这边有穿着朝鲜族服饰的人在表演做打糕。打糕、月亮糕、松糕和发糕是朝鲜人传统婚寿宴上四样少不得的主食。工具是一个巨大的原木做成的两边开口的槽。两个男人用拿木头制成的大圆锤打成的锤子打饭,女人就坐在槽边翻,像和面似的,以免那饭从槽开口的两头向外溢出。男人的木锤抬起的瞬间,女人的手就落到槽中翻一下;男人的木锤落下的刹那,女人的手早已缩回到了放在一边的水盆中,在水盆中蘸一下手,以免打糕太粘,翻的时候把手粘住;等男人的木锤离开槽,女人的手又及时地伸入槽中。锤起手落,锤落手出,极为默契而有节奏。两把木锤你一下我一下地打打糕,女人的手就在两把锤子都抬起的间隙,趁机去翻腾那米饭团,三个人的配合如行云流水般的。大家在旁边痴痴地看做打糕,心里提心吊胆地担心女人的手会万一被木锤砸着可怎么办。可惜,人家一下都没打着。

那边表演现场画糖人。旁边的锅里咕嘟咕嘟熬着糖浆,画糖师傅在案板上挥洒自如,一眨眼的功夫,一个糖人就诞生了。插在案头或旁边的杆子上,不仅好看而且诱人。

庙会上吃的五花八门,朝鲜族的冷面,高丽咸菜、满族的酸汤子、粘糕饽饽、粘火勺、油炸糕,回回的葱丝饼、椒盐饼、千层饼、软硬炒面。不过大家最爱吃的还是馇子,它的制法与酸汤子差不多,只是将发酵后磨成的水面滤渣后再经沉淀,上层为淀粉,下层则为馇子面,用模具制成筷头粗细条状,可煮也可炒,美味无比。还有干果,瓜子、花生自不用说,板栗、核桃、榛子,琳琅满目。孤山的杏梅、黑沟的毛桃、还有象玛瑙一样的樱桃,真让人走不动道儿。

说唱杂耍更象过年一样,二人转《猪八戒娶媳妇》憨头憨脑;打鼓表演,大小单鼓交替敲打,精彩绝伦。朝鲜族的伽叶琴婉转柔媚,满族的高跷热情奔放。朝鲜族的表演者穿着艳丽的民族服装,雪白的“则高利”配着宽大的褶裙,穿着船形鞋,裙摆摇摇,翩翩起舞。满族的姑娘也穿着传统服装,女孩子梳着发髻,穿着盆底鞋,袅袅娜娜。

“看来看去,就咱们汉族啥都没有,哎!”方凌一边吃着糖人,一边发表着感慨。“孙悟空”已经被她消灭了一半了,她还舍不得下一半,就将绞刑变成了凌迟。

他们一行人比较多,在这拥挤的人群中经常少了这个,落了那个。幸亏李东升和康文杰前后招呼,才保得队伍不至于散掉。几个女孩子都没参加过庙会,一发现新奇的玩意儿,经常大呼小叫的。殿后的康文杰摇着头:“哎,也太不注意形象了。”

几个女孩子一起给他做鬼脸:“切!”

“哎呀,完了,完了,河东面的狮子,好几只。”他张扬着怕怕的表情。“完了,黎杨,你家的动物快领回去。”

黎杨扔一个栗子打在他头上:“说什么你哪?”

康文杰在那唱作俱佳,大呼:“哎呀,打死人了,就我没人疼呀。”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还不到中午,大家都已经吃得饱饱的,在人群中也挤的丢盔卸甲的,才转向凤凰山上去爬山了。

凤凰山高度虽远逊于华山,但奇险相似。如老牛背上的岭脊,尽管光滑难行,却不凿一个台阶,全靠手拉铁栏杆攀登。天下绝的栈道,开凿在上凸下凹的悬崖腰上,且向下倾斜。凤凰山的山路,常时断时续,发现石隙内有铁环或石把手时,即使仅可容身,也要攀援而进,待到尽头,便可充分品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境。

凤凰山的古建筑,多建于明清,且寺观并重,反映了佛道合一的趋势。三官庙、紫阳观、观音阁等著名寺观,黄顶红墙,飞檐翘角,点缀在山腰间,格外醒目。

十个人真正如出笼的鸟儿一样,在这青山绿水中兴奋不已。在紫阳观里,康文杰规规矩矩的在天官面前磕了三个头,李东升大奇,还没想到他信这个。偷偷打听:“哎,你许什么愿?”

“许什么愿,能告诉你吗?傻蛋!”康文杰没有透漏一丝口风。

李东升不以为然,“嘿,我也去许个愿。”

康文杰说:“这里的许愿很灵的,只要你的心诚,一定会如愿的。”

“真的?我来试试。”

他也一本正经的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祈祷,然后又磕了三个头。

其他几个人看见他俩在许愿,也来凑热闹,只有林荫和黎杨站在那里没动。黎杨好奇林荫干吗不去许愿,林荫笑了笑,说:

“我没什么愿需要许的。”想想自己和家人都无病无灾,她想不出来需要许愿什么。看黎杨也没动,她随口问了一句:

“你不是也没去吗?”

黎杨比较讶异这个很容易满足的女孩,听到她的问话,就说了一句:“我不信这些。”

看看林荫的表情,似乎在意料之中,他不仅对这个看起来清冷的女孩子有些新的看法。

正在这时,飞舞已经走过来,轻轻挽住他的胳膊。他低头看看,这还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飞舞与他有这样亲密的动作。他笑着问她:“你许了什么愿?”

飞舞还是有些娇羞:“不告诉你。”她又对林荫说:“你也去许愿吧,康文杰说这里许愿特别灵。”

林荫微笑着,“我过去看看。”还是赶紧离开是非之地比较好,人家小姐来捍卫主权了。

大家一起出了紫阳观,又接着前行。靠近凤泪泉的地方,有一道溪水叮叮咚咚,水很清澈,水中的岩石经过多年的洗刷,已经泛黑。这里人已经不多,大家正好休息一下,也准备下山了,再不下山,回去就太晚了。

“嗨,这里还有鱼呢?”林荫本来贪恋溪水的干净,在水里洗手,竟然发现湍急的水流中还有小鱼。

“在哪儿,在哪儿?”方凌凑着脑袋看,也发现了。“在那呢,真的有哎。”

方凌探着手想去抓鱼,不想脚下一滑,差点滑下去,林荫赶紧伸手拉她一把:“哎呀,小心!”

不成想,林荫的脚下的石头也不是很平稳,方凌没有掉下去,但是林荫自己反而掉入水中。

“啊,林荫!--快,康文杰!”方凌眼看着林荫落入水中,冲下来的水流和水中的高低不平的石块让她无法一下子从水里站起来,方凌只能疾呼离得最近的康文杰。

康文杰跳入水中,拽住林荫的胳膊,不让她被水流冲走。他一把抱起林荫,把她抱出水来。那边的任建赶紧接过来,把她抱到岸边。

“你没事吧?啊,林荫,对不起”方凌都吓哭了,刚才好险哪。

“没事,没事,我没事。”好在水并不深,林荫只是衣服湿透了,受了惊吓,但没有受伤。

大家刚才都被吓着了,现在还有些余惊未散。如果真要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回学校交代。好在林荫没事,才放下心来。

当务之急是林荫的衣服,她的衣服都湿了,贴在身上,曲线毕露,这春末夏初的天气还是很容易感冒的。还好大家额外带了些衣服,飞舞和几个女孩子找个僻静的地方帮林荫换了衣服,但是裤子没有带,只能将就穿着。康文杰友情提供了他的夹克衫。林荫把康文杰夹克衫的两只袖子扎起来,围在腰部,这样基本可以遮挡,反正马上就下山了。

这下子大家有些悻怏怏的,下山的时候气氛有些沉闷。不想,康文杰找了一个树枝,把林荫的白夹克衫和淡粉色的衬衫,挂在上面,一边扛着,一边走,让林荫哭笑不得。但是大家却很高兴,开始打趣他:

“哎,康文杰,你就像日本鬼子进村扫荡呀。”

“康文杰,你就搞怪,赶紧拿下来。”

“不能拿,应该拍一张照片,具有历史性意义啊!”

“拿下来吧,太搞笑了吗!”

“拍照、拍照,太经典了。”

结果男生和女生各站一派,各执一词。女生要拿下来,男生却坚决不同意,最后四个男生、六个女生,四比六,反对有效,终于拿了下来,但是气氛却高涨起来,落水的阴影终于过去了。回去的路上,男生还特别后悔没有拍张照片,以示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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