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将来也定要成为一名能辅佐明君的贤臣,上打昏君,下斩奸佞。”孩童铿锵有力的声音从街边传来,引来周围众人一阵无情嘲笑。
“汝不过一无名小儿,说出如此可笑之语,有无脸否?”说话的是那群孩子里面年龄看起来最大的一个,只见他满脸不削,占着自己年纪最大尽然伸手用力的推了一把白袍孩童。
男孩被他推倒跌坐在地上,他并不似其他的孩童一般摔倒了便哭闹,反而特别沉着冷静的看着自己周围的同龄人,眼中竟会有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稳。
那孩子粉面朱唇,可能是因为被推倒生气的缘故,脸上难免出现一丝因羞辱而怒的红晕,要不是因为他的衣着打扮,还真说不定会让人以为是名小姑娘。
“无名,汝还是别整日做梦了,汝无父无母,无名无姓,怎可能进宫为官,就算有一日汝真的进宫为官,也不过一名无名小卒罢了,怎可能与尔等在一起为官议事。”那孩童指着地上的白袍孩童轻蔑出声道。
白袍孩童似乎轻皱了一下眉头“吾乃朝阳,朝姓,字阳。”
“哈哈哈,尔等可否闻耳,其言其乃朝氏后人,可笑否?哈哈哈。”其余的孩子都在放声大笑,仿佛是他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嗤笑不停。
白袍孩童依旧面不改色,双手撑地缓缓从地上起来,从容淡定的拍了拍自己衣物上的灰尘。
“无名,你可知京城朝氏一族乃皇都贵族,且众所周知朝阳一名乃朝氏一族之中最尊贵名讳,汝竟如此不自量力称自己为朝氏一族的朝阳,吾若向朝氏族人禀告此事,汝命休矣。”
白袍孩童依旧不理会,只是望了一眼那些孩童身后一远处之后便朝着相反方向离去,不作言语。
“唉…”
“尔等在此作甚?”只听见一声犹如黄莺般悦耳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一行人纷纷回头,恭恭敬敬的朝身后那名粉裙女孩俯首问好“姝小姐好。”
女孩的面容算的上是上乘姿色,吸引来众人目光。
“刚刚那个是……”
“那是无名,一个无名无姓的小儿,也不知是怎滴混进朝府的,他还称自己是朝阳,被吾等赶跑了去。”听见女孩的问话,所有人都迫切的想要回答,可是碍于自己的兄长都还没开口若是自己先开口了,必然是对兄长的不尊敬,所以自然回答的便是刚刚那名孩童。
女孩微微一愣,顺着刚刚白袍孩童离去的方向望去,然而此刻早就不见踪影了。
……
“师父,我今日见到朝姝了。”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内,白袍孩童望着面前那个以花甲之年的老者缓缓出声。
老者睁开双眼,原本混沌不已的双眼,竟是难得一见的清明“朝阳,告诉为师,为师之前是如何和你交代的。”
男孩双膝跪地“师父告诫徒儿倘若到了皇都见到朝氏一族的族人便要绕道而行,避而不见。”
“那今日你可有做到。”
“师父,是徒儿的错,徒儿甘愿受罚。但徒儿有一事不明,望师父给予解答。”男孩依旧是一副淡漠的神情,仿佛什么事都不能勾起他的兴趣一般,但是这一次他的眼中却多了一丝坚定和疑惑。
“咳咳,朝阳你过来。”老者抬手掩口咳嗽了几声。
孩童立刻从地上起身,朝老者身旁走去,帮他拍背顺气“朝阳啊,你想问的可是为何师父让你躲着朝氏。”
男孩低了低头,难掩眼中的激动“是的,师父。”
“告诉为师,你今年几岁了,跟在为师身边多少年了。”
“徒儿今年七岁有余,徒儿是师父养大的,也有七余年了。”男孩看着面前苍老了许多的老人,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那你可知为师为何会予你取名朝阳二字?”
男孩双膝跪地作揖“还请师父明示孩儿。”
”朝氏乃当今世上一大世家,朝氏在这皇都之中的地位,不用我明说想必你也是知晓得,但你可知,如今的朝氏并非正统朝氏血脉一支。”
男孩微微一愣,忍不住出声询问“这是为何。”
“当年朝氏内乱,旁系一支和正统一支为内斗,最终旁系一支获胜,强迫将正统血脉的一支赶出朝家。被赶出来的正统一支,原本想不争不抢,隐居山林,但是旁系一支害怕正统一支将来会有朝一日回到皇都与他们整抢权利,便下了狠手追杀正统一支的族人,当时你的母亲怀着你,逃跑途中因为旅途颠簸,被迫早产生下了你,但同时也因为失血过多,难产而死,你的母亲死后,你的父亲将你托付与我,单枪匹马杀进朝府,一刀了结了当时的族长,最后还是双拳难敌四手,被射杀在了朝府院内,因为旁系知道你的存在这么些年从没有断过寻找你的下落,我之所以让你躲着朝氏便是还怕你会惹来杀生之祸,这样我无脸去见你的爹娘。”老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满是惋惜。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师父说起他的父母,原来这几年还有这样深深的一层,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得,他原以为自己不过是被人丢弃的孤儿,被师父好心撞见带回家中养大,师父视他如亲生一般。
“师父,是徒儿不孝,血海深仇铭记在心,永不忘怀。”男孩行礼,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还有,你身上的那块润玉乃朝氏正统一支的象征,也是开启朝氏一族秘密的钥匙,记住你是朝阳,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是朝氏正统血脉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