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害怕,父妃。如果某一天噩梦成真我该怎么办?”原白颤抖着身体,似乎还没有从梦中清醒过来。
宁重华只好安抚道:“白儿,莫怕。噩梦说出来就不会变成现实的!快和父妃讲一讲。”
不敢看宁重华的温柔的眼眸,原白将头埋在他的怀中道:“我梦到一个自称母皇的美丽女人带走了我,父妃却不知道为何吐出一口血没了声息!书上说那是中毒,会死的!父妃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你也会不要我独自离去吗?”
原白的每一句话都让宁重华心头大震。那不是梦,他已经决定用生命给他的女儿换来本该属于她的锦绣未来。并且将会发生的事情和她梦到的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宁重华抱紧原白,温柔的声音未变:“白儿要相信,噩梦永远只是梦而已。”
“那就是父妃你不会不要我了吗?”原白追问。
“白儿。人的寿命是有限的。父妃不会一直陪着你的。你总会长大,总会有一天不需要我,总会做你的孩子的母亲。浮生不过百年,而我们谁也无法预料到明天会如何。你要学会坚强,独立,看清这世间的因缘变化。逝去的终将逝去,不会停留。或许如今你眷念父妃给与你的父爱,将来会有一天遇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给你爱情。纵使有些东西不能天长地久,但它在何处消失,就在何处永存。“
“白儿。记住这些。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宁重华拍了拍原白的背,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他将原白报到床上,替她改好被子后静静地离开了。
原白没有睡着,她在宁重华离开后不久睁开双眼。
纵使她不知道为何她在船上失去意识后回回到她的从前,但她知道,这一次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妃去死!
入夜十分,原白偷偷地逃向冷华宫的西墙处。那里有一颗巨大的飞凤花树,茂盛的枝干延伸到宫墙外。
偌大的冷华宫就住着原白和宁重华二人,白日里也是十分凄冷,更何况此时正值夜晚。萧索的西墙处在一个独立的院子里,这里杂草丛生,荒凉至极。但原白并不会因为这一点孤冷而害怕,她悄悄地走进这个前生未敢涉足的院子。
这里面阴冷的气息更强烈了些。
原白不敢大意,谨慎地在一人高的杂草从中前行。
这是,一道人影极快地飞跃宫墙,掠过荒草,闯进一个不起眼的小屋里。
原白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她不知道她此刻碰到的是什么情况,但她的心中隐隐有一种直觉——这一定是前生错过了的十分重要的事情!
而此时,她只需耐心等待即可。
半刻钟后,那个黑影原路返回。
但原白依旧没有动。
直到半个时辰过后原白才缓慢地走进那间小屋子。
推开门,里面却是昏暗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原白弯下腰在地上一阵摸索,终于,一段坚硬的东西摸到。她再摸索了一阵后,才离开了屋子。
借着今晚的皎洁月色,原白看清楚了她手上的东西,这也是她再那间房内唯一找到的东西。
是一个人形的小木偶,木偶背后刻有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原白没有记错那是她母皇的。木偶身上有几处可疑的针眼,整个头部不知道涂了什么呈现暗色。
心底一惊。犹记前世父妃就是被发现行巫蛊之术诅咒圣上而被赐死的。
那么,她此刻手里拿着的便是证据了?
真是,真是,可笑极了!
母皇不是一直说爱着父妃吗?
在权利面前,爱情,果真是那样虚妄而不可信的东西!
带上手里的木偶,原白爬上树,顺利地到达宫墙的另一面。
走在熟悉而陌生至极的路上,原白却突然觉得什么也做不了。她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悲剧的发生呢?
仅是简单的栽赃失败,还不能阻止想要杀了父妃的那个人的决心。
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