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是从原白来的时候的方向传来,片刻那扇小门被人打开。
“杜兄才高八斗,一定可以夺得魁首!“
“吴兄所言甚矣,虽说《民文摘要》这部十分好找,但不能掉以轻心。名扬天下的青麓书院的纳贤会,绝非浪得虚名!“
两人走到近处,为了不被发现,原白只好走下台阶。却没有想到,在走过几阶时,机关又再次启动。木制的旋梯一阶一阶地收起,要不是原白轻功过关,摔倒在地就成为了必然。
最后一丝光线随着台阶被收走,原白身处的空间内陷入黑暗。但原白依旧听到了地上两人的对话:“张兄!这里竟然还有机关!那地图又有什么用?”
“吴兄莫急第一层的任务并非最难,你我只需找到规律就好。”
听着这些原白十分疑惑,既然他们拿到的题一样,那么遇到的情况也应该相似才对,如今她怎么就到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来了?
幸好原白因为习惯在身上带着火折子,细微的火光足以照亮这里。
这里的构造十分像是来时的幽暗隧道,但明显干燥地多。
向前走几步,变得更为狭窄,最后走到尽头。
尽头有铁制成的梯子,紧贴墙壁,一直向上道黑暗深处。
原白抬头,这一片狭小的区域没有顶,直通向上,竟是这座高楼的“特别通道”。
看来她已经不知不觉地接触到了这楼的一些秘密。
灭掉火折子,原白开始往上爬。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达顶端。
穿过仅容一人过的狭长小道,几个拐角后,终于看见天光正明。
又是竖起的铁梯,爬上去,入眼便是蓝天白云,整个泉州城尽收眼底。
东方正直日出。
一轮红日挂在海面,映得天与云与楼与水,尽是光辉。
海风扶起原白乌黑的长发,呼呼作响。
她竟然来到了楼顶!
“虚阁笼寒,小帘通月,暮色偏怜高处。树隔离宫,水平驰道,湖山尽入尊俎。奈楚客淹留久,砧声带愁去。
屡回顾。过秋风、未成归计。谁念我、重见冷枫红舞。唤起淡妆人,问逋仙、今在何许。象笔鸾笺,甚而今、不道秀句。握平生幽恨,化作沙边烟雨。“
原白忽然想到前生也曾看见这一幕,不免有些惆怅。但她有不愿回忆。过去太过残酷,她宁愿没有。
直到有一声音问道:“乾坤之象,初生之景,为何兄台却作此悲鸣?海阔楼阁,何来烟云暮色?此时部阔达,为何?”这才将原白拉回。
一回头,便看见一男子坐在檐上。他的眉眼如三月的春风拂过露出头的草,温和又不失英气;他的墨发与黑色的儒士长衫一起随风起舞,朝阳为他染上金色的光辉;他全身的气质如此刻的初阳,祥和包容,让人觉得甚是安宁。他仿佛要和此刻的天地相容,万物相生,像是要融入这片景色之中,又像是被景色衬托地更加突出。
原白说不出这种感觉,但她十分喜欢男子的气质。她答道:“景色不会因为人的心情的变化而变化,人却常以物喜物悲。哀乐之景相生,一切皆由心生。”
只见那男子一笑,犹如春风拂过万物,他漆黑的眼眸盯着原白道:“是啊!如今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已经很少了!”
“在下只是想起些不愉快的往事罢了。没有兄台的寄心天地的宽广。”原白走到男子身边,她站立在那里,听着男子笑道:“世上何人能够随天地广远呢?”
“敢问兄台为何如此思乡?”他问。
“故乡不可见兮,故人亦不可见兮。”她答。
“我忽然出现,兄台为什么不会好奇?”原白像是猜到什么,看向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