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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关掉电视的若依百无聊赖,再过三天,她就要成为莫飞雨的妻子了。在这段准新娘的周期内,原本应该是忙碌且快乐的,可是和上次那场婚礼相比,若依反而更加的空闲。除了在新闻发布会上露个脸、讲几句无关痛痒的陈词滥调,这些天,她几乎都躲在自己的小屋里。

莫飞雨是在那次分别后的第二天,手捧一大束红玫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像其他男生一样,单膝着地,真诚地看着若依,那天的若依穿着一袭淡黄色的雪纺连身修腰长裙,长长的秀发用鹅黄色的发带松松地系着,化着淡淡的妆容,就像是白雾林里走出的迷路少女,一脸的迷茫、却又一身的飘忽,让人捉摸不透。

莫飞雨喜欢这样的若依,然后,他开始了他的求婚誓词:“亲爱的若依,我曾答应过要让你快快乐乐、无怨无悔地做我莫飞雨的妻子,但是,我更答应过我的母亲,有生之年,要护我父亲周全。所以,无论时间怎么变、空间怎么变,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我对你的爱,永远不变。”

莫飞雨递上了玫瑰花束,若依怔怔地接过,在那束玫瑰花的中间,躺着一枚亮晶晶的钻石戒指,那是雨少上次去B国时偷偷买的,为的就是在这个日子,送给若依。虽然这场婚姻的目的不是那么纯洁,但是在被自己的父亲训斥的当晚,莫飞雨想了很多,尤其想到了母亲在船上最后告诫他的话语,母亲似乎早有预感,父亲的身边会有危机,母亲毕竟是爱父亲的,她希望自己的孩子,作为莫家唯一的男丁,在关键时候,一定要支持自己的父亲,不要恨他。这就是柳曼樱对莫飞雨最后的嘱托,也是她对莫刚峰最后的关怀。

所以在限期还没到来之际,莫飞雨就已作了决定。穿上熨好的笔挺的深色西服,带上早晨从国外空运回的第一束、还沾着露珠的娇艳的红玫瑰,再加上精心准备好的传世名戒,俊朗非凡的贵公子——雨少,就这样出现在了若依的面前。

若依有些迟疑,莫飞雨站起身,将那枚戒指套进了若依左手的无名指,若依勉强地露出一丝笑容,莫飞雨心知肚明,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拥抱了一下。

随后,莫飞雨拿出一张纸,上面是若依最近两周的日程安排,几乎不用出门,除了记者招待会。所有的礼服,都会送到这里,任她试穿。莫飞雨简单解释了一番,公证处当日的安排、婚宴的宾客邀请,这些莫家到时会有专人负责,若依不必紧张、也不必担心。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莫飞雨显得特别教条化,就像是在会议上汇报工作般死板。原本应该是甜蜜的两人有商有量地讨论着婚前的安排,现在却是一味地接受,一味地传达,哪有半点浪漫的气息。

“就这些吗?”当莫飞雨停止叙述的时候,若依终于得到了开口的机会。

莫飞雨点了点头,道:“目前就这些,如果有其他变动,我会通知你的。”

“所以,你要走了吗?”若依委婉地问道。通常,交待完事情后,就是道别的时候。

莫飞雨察觉到了若依的悲凉,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变成了父亲和她之间的传话筒,如果在这之前,他就预知如此的结局,那么,他还会企图认识她吗?没有过多的犹豫,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他还是会选择等在那间PUB门口,等待一个认识她的绝好机会。

眼前的这个女人,脸上没有即将要嫁入豪门的半点喜悦,她的心事,究竟有谁能懂?

“我真的很想知道,是怎样的要挟能令你答应嫁给我?”这个问题之前曾经问过一遍,但是莫飞雨当时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得到的却是若依模棱两可的答复,此刻索性开诚布公地直奔主题。

见若依没有作答,莫飞雨继续说道:“当年的那场婚礼:明少的突然出现,伊竹辉出轨的那些照片,而你最终的选择,却让我迷惑不解。很多年前,当我在杂志上初见你的专访,我就被你深深吸引,坦白地说,是你那双酷似我亡母的眼睛,一样的干净、一样的清澈;从那时起,我就成为你忠实的影迷。不是没有调查过你的背景,出乎意料,你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过,我猜到你是明少的女人。那时的我只想保护你,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可是,我还是任由Catherine——莫飞诗,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在言语中让你受到了侮辱。”

“莫飞诗。”若依重复了她的名字,很熟悉、又有点陌生,但是,若依知道,若非不是她,她和杨明清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想到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我以为……”

“通常,我不和她说话,我也从没承认过她是我的什么人。所以,你以后进入莫家后,不需要理睬她。”莫飞雨简单声明了一下他和莫飞诗的关系。

若依淡淡回应道:“我和她只有一面之缘,那次交谈,虽不甚愉快,但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然后转过身,默默走到阳台边,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喃喃了一句“或许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

“可能事过境迁,现在的你已将那层伤害淡忘,可是当我知道伊竹辉同你结婚的目的,并不是爱你那么单纯,我将那些证物转交给了明少,因为那时的我一直以为只有他,才能带你免离那些屈辱。却没想到,你一个都没有选。”

若依回转身,清澈的眼睛,水汪汪地注视着莫飞雨,原来,这个男人,真的是从很早以前,就关注着她,这样的人,会对她有企图吗?他就像守护在她身边的天使,默默奉献、不求回报。

若依再也不想隐藏自己对他暗暗滋生的情愫,一下子扑进了雨少的怀里,莫飞雨虽然呀于若依此刻的表现,但内心油然而生一种温馨的感觉。一边紧紧地抱着她,一边继续道:“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可以无视一个喜欢你的男人,在婚礼现场对你的背叛;也可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天龙会二当家明少的求爱;更令人惊奇的是,一个杀人于无形的暗黑杀手,竟然会放过你。若依,这一路走来,多危险的关口,你都面无惧色,这一次,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决定嫁给我,嫁进我们莫家。如果这个莫飞雨不是我,你还是会走这条路吗?”

怀里的若依颤抖了下,柔声道:“雨少,在B国的你曾经说过,让那些秘密都见鬼去吧。那么,就让这些个你猜不透、我也不想去深思的原因长埋于地下,真正地见鬼去吧。你只要知道,即使有各种千奇百怪的原因,都比不上此刻我内心真正想说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面对。”

莫飞雨知道他是无法知晓真实的原因了,但至少,他可以明了若依的心意。

“那么,就让那些秘密见鬼去吧!”莫飞雨抬起若依的脸,或许,她对未来的方向,不怎么确定;或许,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她还是充满着疑虑和不安。但是,只要有我在她的身边,终有一日,她不会再感到迷茫,她不会再飘忽不定,她会是我的。

想到这,莫飞雨仿佛看到若依脸上的光彩,那是为他而散发的,于是,情不自禁地、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报以他的,是同样热情的回吻,总算是给这场不怎么唯美的求婚划上了浪漫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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