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熹被他从小挖苦,一见面他那张面瘫脸就会变个颜色给她瞧到现在,但还是不能习惯成自然,眼睛里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张着嘴就是接不上话,连个反驳都没有。
就那么站他车前,瞪圆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那模样,可怜兮兮中又带着几分呆。
“蠢样儿!”厉裕森抬手就给了她一颗爆栗子。
此君不知为什么,她想了想,大概是和她八字太不合所致吧!欺负她上瘾。
林芸熹就要哭了,为自己那么脑残至极的冲动和想法后悔不迭:就自己这样,是哪来的自信会把这只大坏蛋扑倒的呀?
“喂,厉裕森你拉我干吗?”可怜巴巴被人戳心窝戳得内出血的林芸熹反省时,人已经被人塞进了车后面司机的座后,啪地一声车门一甩,某大少将她的脸差点儿拿玻璃窗拍成平面图。
前面的厉裕森边系安全带,边不屑地道:“送你去收留流浪……”他从后视镜里掀了掀眼皮,看了她一眼,“狗的地方。”
“我有家!不许说我家是流浪站!”林芸熹看见那镜子里可恶的脸竟然勾着一抹该死的笑,就气得拍打着他的后座反驳个不停:“还有,我不是宠物!”
某大少十分毒舌补刀:“宠物?你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些?”
那一脸的嫌弃里就那么直白的表达着一个意思:谁家养这么没品的宠物?说你是狗,还是给你面子了。
林芸熹气得要疯了。
“厉裕森你再侮辱我自尊和人格,我和你没完!”
那小小的拳头攥起来张牙舞爪的时候,那脸一鼓一鼓活脱脱一副包子样儿,厉裕森时不时的往后视镜子里瞥上一眼,都觉得枯燥无味的人生------嗯,还是有些小乐趣的。
林芸熹住的地方是狭小的一室无厅一卫简易的厨房就是她自己搭了张桌子弄的。二十多平的房子,因为离学校近,算是校区房,其实刚开始贵得要死她是怎么也舍不得租的,但……心里酸得难过,但如果说她这辈子有什么坚持的话,那么一件就是让孤儿院里剩下的弟弟妹妹们都好好上学。第二件就是,从小到大从她认识厉裕森这些年来,被他折磨得再难过时,也不会在他的面前掉一滴的眼泪。
她忽然将脸别开的动作让前面原本在欣赏虎着脸的包子表情的人立刻就感觉到了。
离得不远,车子停下时候某大少在林芸熹推门下车的时候,啪地一声,将车门给锁了。
“厉裕森,你干吗?”林芸熹一副受惊地表情瞪圆了眼睛看着前面转过身来,那让人觉得像鬼火一样的眼睛盯在了她的脸上。
没由来地就是一阵心惊肉跳,那种非常不好非常不好的预感来了。
“你带钱了吗?上午给你买药的钱,还有,这么远的路把你送到楼下,车费。”厉裕森很认真地想了想,在她脸色都大变一副磨牙霍霍却不能将他怎么样的神情下,说:“三百八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