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炯瞧外面喊杀声渐小,玩心大起,开了舱门跑了出去。趴在船帮上往下一看,水贼们已经退到了几十丈开外,在船上挥着刀剑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朱慈炯觉得值了,看了一场精彩的水战,也算不虚此行。其实这才哪到哪儿,老朱家的祖宗朱元璋率兵几十万人与陈友谅大战,一次水战往往投入大小船只上千艘、数万水兵参与大战,那才叫水战。
朱慈炯正瞧得有趣,船舱里跑出来个浑身是水的艄公,红着脸大叫:坏事啦,贼人凿穿了船底”。黄得胜急的直跺脚,尖着嗓子直喊:“快去堵上,快去堵上”,吩咐士兵们去堵洞。朱慈炯这才觉得船身有些倾斜,不多时,下去堵洞的将士们纷纷从船舱里钻了出来,浑身全是水,“堵不住了公公,下面水已太深,小的们水性不好,已经堵不住了”。
黄得胜听了直叫唤,“完了完了,爷们今天要交待在这儿了”,黄得胜哭丧着脸,望向江中。没想到另两艘大船也被凿穿,已经有士兵跳江弃船。
“江边有渔船”,朱慈炯指着一边的江岸,不少的士兵跳江后上了渔船,随后便朝着朱慈炯的座船驶来。水贼们想要拦截,结果因为刚刚损失惨重,竟然拦阻不住。
黄得胜破涕为笑,开心的对朱慈炯说道:“这下有救了”。忽然听得远处几声炮响,众人纷纷抬眼望向西面,江上的水雾中窜出来几艘楼船,挂着旗帜,黄得胜瞪着眼看了会,说道:“是操江水师”。
水贼们见官军到来,呼的一下,又散入江边芦苇丛中消失不见,船沉得极快,不多时,朱慈炯与黄得胜就只能抓着桅杆了,水已漫到胸口,幸好,有渔船率先赶到,将朱慈炯几人救起。
没多久,操江的兵船姗姗赶到,将渔船上的几人都接上了楼船,原本出发时黄得胜带了足有百五十人,救上船的仅剩十余人。
朱慈炯望了眼其他两艘船,已经沉的没了影,见已经有几艘渔船在打捞救人,心下稍安。上了楼船,黄得胜替朱慈炯整理了下衣冠,其实已经没什么好整理的了,已经够狼狈的了。黄得胜看了看船上的士兵,询问道:“这船上谁主事哪?过来见礼吧”。
不多时一位将校模样的出来,抱拳自报官职,“某操江提督麾下千总高鹏运,不知眼前这位是……”说话着望向朱慈炯。
朱慈炯微微一笑,“孤乃定王,有劳这位将军了”。
黄得胜得意的指着那千总说道:“你可有福了”,哈哈一笑。言下之意是他救驾有功,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哪知那高鹏运脸色一冷,喝道:“放肆,小辈胆敢冒充当朝王爷,拿下”,呼啦一下出来几十名全身铠甲的士兵将他们围在了船首。
护卫们纷纷护在朱慈炯身前,黄得胜大喝:“好大的胆子,此乃三皇子定王,尊讳慈炯,北来进京,胆敢冲撞者死。咱家乃是懿安皇后驾下公公黄得胜,如假包换”。
高鹏运一挥手,“少听他聒噪,上”。刀盾手冲上前挥刀就砍,几名护卫掉入长江早没了兵器,几下就被砍倒在地。
黄得胜心知不妙,见状大喊一声:“殿下快随奴婢走”。一把拎起朱慈炯,两人踩在船帮上,纵身跳下了船。高鹏运着急的大喊:“快,快放箭,不可让他们走脱”。不想二人一落水,滚滚长江,竟是瞬息不见了影。
高鹏运气的脸都绿了,指着边上的士兵吼道:“跳啊,跳下去抓人”。边上的士兵很是无奈:“将军,咱们都是北方人,哪里有人会水”。高鹏运气的直骂,但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