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鉴叹道:“是啊,彼长我幼,必然是吾皇为弟,有失国格,何况张献忠本为我大明臣子,反要爬到我们头上,于礼不合”。
杨廷麟也嗟叹不已:“如今事不可为,只是皇上来之前有口谕,即便招安不成,也要留在四川”
杨廷鉴回道:“是啊”
杨廷麟疑惑道:“不知皇上有何用意?”
杨廷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让杨廷麟附耳过来,偷偷告诉他道:“皇上嘱咐我,川中有我大明暗谍,名为西毒,介时会与我们联络,皇上明言四川定会有大变,让我们留在四川,见机行事”。
杨廷麟心中有些吃味,但杨廷鉴是正使,皇上有密事嘱咐他也是应有之意。
杨廷麟笑道:“也好,你我二人便赖在这简州县不走了。”
两人在简州待了三个多月,这时已是弘光四年二月。
一日,二人正在住处切磋丹青,忽闻家仆禀告:“御史大人(杨廷麟为左副都御史),您江西老家给您送东西来了。”
杨廷麟心道,我已离家数年,从未有乡人给我送过东西,何况如今我在四川,倒是端的奇怪。
来人在张献忠派来的“护卫”陪同下,来到了堂前,给二杨行礼。
杨廷麟问道:“你是哪家的啊?是我的族人?倒是瞧你面生的很。”
来人笑道:“回老爷的话,小的是武九爷家的家仆,老爷出来的早,小的哪有福气见过老爷的面”。
杨廷麟不动声色,应道:“哦,原来是武九爷家,自小我常在他家出入,没想到他老人家还记得我”,又笑问道:“都有些什么呀?”
来人忙将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笑道:“有您最爱的卤汁,九爷说了,您常年在外,若是想家了,尝尝这卤汁,可解思乡之苦”,来人抱了一陶坛子出来,满面堆笑道:“这坛卤进川可不容易,九爷让您老省着些”。
杨廷麟眼皮跳了跳,说道:“好说,那是自然”。
来人又拿出来了几样清江的土产,一一夸了一番,而后在监视的护卫反复催促下,这才离去。
等人都走了,二杨回到书房,杨廷鉴奇道:“伯祥的乡人倒是有心”。
杨廷麟笑了,道:“武九爷,五九,九五,可不正是皇上?”
杨廷鉴指着这一堆土特产:“你说这,这”。
“正是,刚来人说了‘这坛卤进川’,可不就是说虏进川了么?”
杨廷鉴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怪不得,皇上真是聪慧,竟能想出如此办法告知我们这秘辛”。
杨廷麟正色道:“消息说虏进川,虏自然是指清虏,可是目前还没有清军进攻四川的消息,看来,一定是鞑子也派使臣进川了。”
杨廷鉴头上冒汗,急道:“来之前,便有朝议,若是张献忠降于鞑子,则万事休矣!我等得速速有个对策才是”。
杨廷麟点头道:“事不宜迟,我等得立即去CD,求见张献忠”。
二人便立即写信递交大西相关官员,提出要进CD面见张献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