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爷竖眉道:“放肆,他家都已入了旗,如今是奴才,哪里轮得到你们狗屁官府来管。”
鬼脸杨忙陪着笑道:“是是是,是小的多嘴了。”
马爷见两人赖着不走,怒道:“怎么还不滚?”
齐马脸陪笑道:“府尹大人命我们查明那奴仆的家人是否还活着。”
马爷冷笑道:“应该还活着吧。”
鬼脸杨忙打蛇随棍上,“可否让我们看上一看,看了都还活着,就可以销案了。”
“那要是不让你们看呢?”
齐马脸笑道:“那也不归我们顺天府管了,府尹大人自然会把此事移交给镶蓝旗。”
管家马爷心道若是镶蓝旗来过问此事,少不得要牵扯到贝勒,万一被人知道贝勒爷抽大烟,那就大事不妙了,还是少些麻烦为好,便冷冷的说道:“跟我来吧。”
两人大喜,跟着管家一路穿行,到得了贝勒府给奴仆们的下房,到了一间柴房门口,门口有两名持刀的旗人汉子守着,见了管家,也是不冷不热,只是拱拱手,可见这两人地位不低。
马爷与其中一人用满语叽里咕噜说了一通,那汉子很不高兴,有些骂骂咧咧的打开了柴房的锁。
马爷便示意两人进去,不料那两个旗人汉子一伸手,用生硬的汉语说道:“门口,看”。
屋内人见有人来开门,都露出惊恐的神色,挤成一团缩在墙角,护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
其中一老妇,估计是丁弘新的母亲,见来人穿着官差的衣服,忙连滚带爬的过来求情:“差爷救命啊,救救我们吧!”
两人欲挤进去,却被旗人汉子死死拦住,推搡之间,便听得里面有个老头在骂人:“老婆子你瞎眼了,求谁呢?狗鞑子狗腿子都是一路人。”
之后鬼脸杨与齐马脸便被济度家奴给轰了出去。
两人回去复命,回报看到的情况,
黄头沉吟道:“看来丁弘新的儿子应该还活着,不能让他绝了后。没什么办法我们只能强攻了。”
齐马脸本姓齐,长得一张马脸,不说话都令人觉得不讲情面,他行礼反对道:“我们东邪潜伏北方不易,如若强攻,不论成功与否,我们东邪肯定是暴露了,以后兄弟们办事就不容易了,大人三思。”
其他人都默不作声,都等着黄头做决定。
黄头沉吟了许久,缓缓道:“人还是得救,我们干这一行的朝不保夕,如果有一天,你们的家人被困,那你们是想救还是不救?”
鬼脸杨笑道:“就等这句话了,黄头你要是说不救,我们还真觉得是上错了贼船了。”这时齐马脸等纷纷笑了,黄头这才展颜笑道:“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众人笑完,又商量具体的行动计划。
“黄头,据属下看了看,贝勒府至少奴仆上百人,我们就这丁点人……”齐马脸又泼冷水。
黄头笑道:“我们擅长什么?不就是偷鸡摸狗、杀人放火?俗话说半夜坏事做,先放一把火,咱们先放火将他们搞乱,然后从最近的地方翻墙进去,救出人后,大家各自分散,明天鞑子肯定大索全城,先等到风头过了,再寻机将丁弘新家人送出城去。”
于是便定了下计策,为避免夜长梦多,当晚就行动,中国古代房屋多以木质结构为主,雕栏画栋、亭台楼阁,什么都是木头的,一着火瞬间烧一片,很难被扑灭。
黄头命人在前院放火,自己带着十个人在墙边上等着,不多时,便见着贝勒府前厅火光冲天,一群奴仆们焦急的喊着:“走水啦,走水啦,快去救啊!”
等到感觉人都跑得差不多了,便飞身翻过院墙,进入贝勒府中,由白天进来的鬼脸杨带路,队伍走的飞快,很快就到了关着丁弘新家人的房前,果然,房前空无一人。
黄头大喜,命人去开锁。
“大人,没有上锁!”
黄头一惊,推门一看,里面早已是空无一人。
“糟糕,我们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