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离若吃了两个虾饺,一碗菜粥。今日胃口倒还不错,精神也比昨日好很多。只要如昨日般,简简单单出行,不崭露头角,她就可以淡然生活。
离若欲出门时,苏妈妈犹豫了片刻,说道,“小姐,昨日之事太过繁杂,小姐身侧多个人服侍,也熨帖些。就让听雪也跟随侍奉吧。”
离若回首望着听雪,满脸真诚,听雪为人踏实,办事牢靠。多一人身前侍奉也总归是好的,于是点了点头。
还未出院门,便已听到苏玉蕊边走边亲切的询问声,“二姐,可是打扮好了?”
离若微微一笑,一身雪白的狐氅,衬得明亮的眸子灿若星辰,熠熠生辉。看的苏玉蕊痴了。
“四妹久等了
“二姐,今日可要与你同乘一驾,三姐似乎有些事情,急急的便出府了。”
“正合吾意。本有些诗句,找你斟酌。”
“乐意之致。”苏玉蕊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苏玉蕊搀扶着离若的臂弯,前面走着,亲昵说着悄悄话。听雪瞧着,四小姐比着小姐,矮了半头,俏皮的样子实在惹人疼爱。以往小姐与三小姐五小姐走的较近些。她们二人总是捉弄小姐,不过看来小姐还是与四小姐脾气相投。
离若几人乘马车经过京城繁华街道。雪花依旧飘飘,但挡不住路上行人的雅致,到处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二人马车内,暖炉烧的暖意融融,丝毫不觉得天寒地冻。闻得听雪与听心二人窗外的笑声,离若透过纱窗,看到别府门前堆的雪人,颇有喜感,忍不住也乐出声。
“二姐,为何发笑?”苏玉蕊疑惑道。
离若回首,示意她看街上那颇有生趣的雪人儿。明明是孩子模样,却带着胡子装老生。带着胡子还穿着女装,也不知这堆雪人儿的主儿,是天寒地冻的故意为之,博大家一笑,还是男风女风都想走一走。苏玉蕊哑然失笑。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离若止住了笑,说道。
“小姐,这哪里算奇了?要说咱北朝好看的风景,多的是呢。要说这雪雕,城外落日峰的半山腰上,那可是我北朝之最。”听雪自豪的讲道。
“吆?二姐,等乞巧节结束,咱们就去落日峰走一趟可好?”苏玉蕊新生向往,提议道。
“以前无伴儿,现在有四妹相陪,甚好。”苏离若连忙答应道。
“听雪你知道可真多呢。”苏玉蕊羡慕道。
“奴婢家境贫寒,晚上母亲做些棉衣,贴补家用,第二日奴婢便到处卖。去的地方多了,自然知道的多了些。”
“那你家中母亲,如今可好?”离若心中泛酸,接着问道。
“家中母亲健在,只是眼睛不太好了。小姐体贴奴婢,给的赏钱都寄回家了,母亲再也不用做棉衣过活。”说完家中难事,听雪控制不住,落下眼泪。
离若一时却找不到话来安慰听雪,见听心一旁安慰,不再言语,她知道她该做些什么了。
不一会儿就到了左相府。两人经过假山处,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此隐秘的地方,行的必不是光明磊落之事。离若几人未敢出声,怕是撞见不好的事情。
“这些是什么?”一女子问道。
“骨来香。是一种西域迷药。只一点,便是武功高强之人,也得束手就擒。”另一位女子故意压低了嗓音回道。
苏玉蕊惊诧的张大了嘴巴。他们真是出门没拜佛,撞上此等大事。离若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却泛起了惊涛巨浪。
“可是?真的要这样做么?”那女子又问道。
“用或不用,全在于你。”那人说完,一阵脚步声传来。
之后,便没了动静。离若回首望着苏玉蕊,见她满脸害怕之色,怕极了。她紧紧握着苏玉蕊的手,往回走,生怕她叫出声。今日如若撞破,怕是她们都会有生命危险。
只见苏玉蕊脸色苍白,手指微凉。听心等人也是惊骇之色。待到安全之地,苏玉蕊才压抑不住颤颤巍巍说道,“二姐,我们该如何是好?”
“今日之事,勿要宣扬。”离若眼神犀利,郑重其事的说道。苏玉蕊点头如捣蒜。离若转身对众丫鬟说道,“今日事关重大,我们实无证据,恐惹来杀身之祸。你等休要再提。”见众人一一领命,方才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