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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道歉(二)

“老师,您是多么伟大、多么崇高呀!”沈大江又说话了,语声真挚感人,“虽然您只是很平淡地说了‘你没事吧’这四个字,但是在我做错事之后,本以为见了您将立即面临一阵狂风暴雨似的责骂……”

“谁知,您却没有,只是简单地问了这四个字,这充分体现了您作为一名伟大的教师对自己学生的关心爱护,而不是象其他老师那样因学生惹自己生气,而首先想到的是发泄自己的怒火……”

“老师,您真的……是太伟大了!”听着小胖子的话,站在一旁的胖妞沈盼湾情不自禁地说。

“这……”刹那间,张子明明的心头生起一种诡异的感觉。此时,大家不是应该集体声讨这个小胖子吗?不是应该让他请家长吗?不是应该……

“沈大江,我想……”张子明明正想问刚才他干了些什么,岂知,小胖子却打断了她的话。

“明明同学,对不起,我错了,在这里我诚挚地向您道歉”,小胖子极其“真诚”地看着她,“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深深的愧疚,你责备我吧,你骂我吧……”

“你……”张子明明突然感觉自己心中有点堵,竟无法说出责骂的话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说我妈妈……”

“你妈妈?”沈大江道:“我刚才到银行见到你妈妈了……”

“真的?”张子明明不信,“我妈妈今天有事,应该在家才对……”

“也许银行有事,又叫你妈妈回去了呢!”沈大江十分肯定地说:“并且警察也赶到了……”

“那……真的有歹徒?”张子明明颤声道:“我妈妈……”

“没事儿!”沈大江道:“可能是看到警察去了,歹徒没敢露面。”

“切!你不是骗人吧!”

听说歹徒没出现,母亲没事,张子明明放下心来,又对沈大江的话提出了质疑。

“夏老师,我来替你涂红花油”,沈大江没再理会张子明明的质疑,转向夏老师,“我以前跟爷爷学过推拿,效果十分神奇,您试试吧!”

说着话,他蹲下身子,不由分说就抓起了夏老师洁白略带淤青的脚踝,寻到肿胀处用大拇指按去。

“啊!”夏老师尖叫了一声,白皙光洁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咬着牙说:“停……”

“老师,您稍忍一下,一会儿就好。”

沈大江以一种奇特的手法在夏老师的脚踝上按、压、揉、捏。

很快,在他的一番动作下,夏老师感到脚踝上的疼痛渐渐消失。

沈大江一双肉感十足的手继续在夏老师脚踝上轻揉缓按。

“嗯!”随着沈大江的动作逐渐加力,夏老师未再感到疼痛。同时感到他的双手似乎充满着某种魔力,让她不知不觉间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嗯”。

“好啦!”苍白的俏脸上红晕一闪即逝,夏老师眉头轻轻舒展开来,“疼痛减轻了许多,让我活动一下脚腕试试。”

沈大江松开了手。

她活动了一下脚腕,感到轻松多了。

“哇!真神奇,老师,您看淤青也消失了。”一旁的胖妞奇怪地看着沈大江,“大江,你什么时候学会推拿按摩了?”

“嗯……暑假……暑假回乡下跟我爷爷学的”沈大江说:“你看我这手艺怎么样?抽空你也试试!”

“嗯,不错……”胖妞细声细气地说:“不过试试就免了,难道你希望我的脚也扭着吗?”

“当然不希望!”

“沈大江”,夏老师问:“你今天是怎么啦?不但在课堂上睡觉,后来还……胡言乱语?”

“老师”,沈大江蹲在地上,抬起头来“深情”地看着她,“在课堂上,我做了个梦,梦见了二十年后……”

小胖子语速迟缓、声音低沉,让人听起来有种压抑感,“后来,被同桌叫醒后……第一眼看到老师您,我的心中是多么的欣喜啊!”

“在梦中,自从高中毕业,离开母校后,我一直在外打拼,很少回来,这近二十年来,再也没……没……”

小胖子的声音明显有些哽咽,“近二十年了……就一直再未见到您……您想想,当时那种心情是多么激动和喜悦啊!再见到当年的老师,您还是那么的和蔼、可亲、可敬,我当时恨不得扑到您的怀里嚎啕大哭……”

“呜呜呜……”听到此处,胖妞沈盼湾不由抬起手臂,用衣袖掩住了眼睛。

“那就是一个梦而已,记住,以后上课别再睡觉了……”看着面前抽泣着的胖妞、若有所思的张子明明和两眼闪光像是要扑进自己怀里的小胖子,夏老师急忙打住,“嗯……好啦,你们三人赶快去教室上课吧!下节课也该上课了吧……”

“老师……您的脚没事了吧?能自己走了吗?”张子明明担心地问。

“没事了”,夏老师活动了一下脚腕,说:“看,已经好多了。”

三人又关心地问了几句,见夏老师执意让他们回教室,于是他们就告辞而去。

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张子明明问:“沈大江,你怎么知道有坏人去银行?”

“这……”沈大江神秘地低声说:“我和你俩说,你俩可不能告诉别人啊!”

“我们保证不告诉别人!”胖妞拍着胸脯保证。

她细声细气地说着话,幅度夸张地扭动着肥胖的身躯,显得十分滑稽。

“我告诉你们”,沈大江边走边看着张子明明,深沉地说:“还是和那个梦有关,在课堂上,我做的那个梦,从今天一直到二十年后……我梦见……今天有一帮歹徒,手持凶器,到你妈妈所在的银行抢劫,还捅伤了你妈妈。”

他的声音缓慢、低沉,似是具有某种魔力,一下子就好像把胖妞拉入到了某个诡异的梦境中。

“哼!”张子明明轻哼一声,顿时破坏了沈大江刻意营造出来的氛围,“原来还是那个梦,这就是你的理由吗?”

“当然”,沈大江不为所动,继续用他那种缓慢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个梦……是如此的逼真,就好像真的发生过似的。我……从未做过如此逼真的梦,也许是冥冥中有种天意在通过我的梦境来昭示未来将发生的事……”

“我怎么就没做过这样的梦呢?”胖妞很是不合时宜地打断了沈大江的深沉阐述。

“当然,这种梦并非是人人都能做的”沈大江挺了挺胸膛,“天意的代言人必是那种伟大而不同凡响的人。”

“嘻……”

“切……”

二女同时发出了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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