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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乱世景象

对于温家五老的那套五行阵法,秘籍中对此有过详细介绍,想是当年金蛇郎君与温家五老交手之后就一直在苦思破解之法,而要想破阵就必须先得摸清阵法本身所有奥秘,因此金蛇郎君才会对此阵如此留心重视。

这阵法变幻多端,组成阵法的五人此来彼去,互补互救,按理说要想破阵当真谈何容易?但金蛇郎君不亏是这个时代罕见的武学奇才,金蛇秘籍中用了一种极巧妙方法,将之一举摧破,其中就包含不少高明武功,这令沈洛心中大慰。

正认真回忆着秘籍中所载的种种破阵之法,沈洛忽然想到:这“五行阵”看来日后是非得遇上不可了,但其中蕴含诸般破阵的功夫,用途极广,学了却是大有用处,也并非仅限于五行阵而已。

已于是又花了几日苦功,将秘籍中这最后十余页内容一一学会。秘笈中记载其它武功之时,所用语气大都心平气和,析其优劣,但唯独到这十余页讲述“五行阵”时,语气却已然是颇含怨毒之情,对于敌手那温家五人仇意甚盛,所用武功也均无不属狠辣强劲,每一招均欲杀敌而后快。

沈洛习练之时暗暗点头:“难怪金蛇郎君会生这么大的气,毕竟这温家五老实可谓是害了夏雪宜的一生啊!等自己破了阵法定要为其好好地出这口恶气,也算是我这个隔世传人替师傅报仇雪恨了。”

因此沈洛既要学秘籍中所记破阵招术,也要记其阴狠毒辣之风格,心想:“唯有如此风格方能将金蛇秘籍上武功发挥的淋漓尽致啊!似原书里袁承志那种迂腐不堪,时时存着留手的心思,委实太不适合学金蛇武学了,十成威力到他手上估计能发挥出一半以上就不错了,还是继续用他那华山本门功夫去吧。

再用心刻苦习练破解五行阵的功夫时,沈洛顺便又将整部《金蛇秘籍》上的武功全部温习了一遍。秘籍中所载除了剑法、轻功均堪称金蛇郎君当初纵横江湖两大绝学外,尚有暗器功夫正属金蛇郎君第三大绝学!

用以发出金蛇锥的手法尤为奇妙之极,沈洛此刻虽从未见过当今武林号称另一大暗器高手,铁剑门木桑道人的暗器手法,但单凭这金蛇锥法的威力,沈国便足以自信绝不惧其余任何门派的暗器功夫。

“即便铁剑门那'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再何厉害,也不过如此吧!实际上凭心而论,金蛇郎君暗器心法与木桑道人的应该说是各有千秋吧,同为当世武林中两大暗器中绝学。”沈洛心中暗想。

此时沈洛睁开眼睛,走到客房外眼望天上明月,《金蛇秘笈》中种种武功秘奥,有如一道澄澈的小溪,缓缓在心中流过,清可见底,更无半分渣滓,直到红日满窗,这才醒觉。

虽觉这些武功中有些招式似乎过份繁复,花巧太多,不过想来那定是金蛇郎君的天性使然,喜在平易处弄得峰回路转,使人眼花撩乱。秘籍最后三页系其武功总决,将其融会贯通之后,于整部秘籍上所有千奇百怪的奇怪招数,亦能明其原委。

经此一晚苦思,他不但尽数通解了金蛇郎君的遗法,而对能否顺利破解石梁派温家五老的那套镇派绝学,五行阵法也更具把握了。如果说先前他连一成破阵把握都没,那么如今至少已有七成以上把握了,至于那剩下三成总得等到正式交手时才能验证。而此刻对于自身武功修为,也有了更深一层体会。

“恭喜主人,已将整本金蛇秘籍武学尽数参透,实力有所提升,现已达到A级,和当年纵横江湖时的金蛇郎君属同一水准的高手。”

感受着脑海中戒指再度传来的信息,沈洛笑了笑,心中大感愉悦,“终于达到当年金蛇郎君的实力了么,按理说仅以武功而论,自己现今的实力已足以排进天下前三名了。”

当然这仅限理论,是排除了交手经验等各项因素,毕竟等真正实际交手时,临场情况瞬息万变,需得拥有出色的应变能力,否则稍有差池就极可能导致惨败。不过他又转念一想:真正的生死决战之时,自己有金蛇剑这样的利器在手,战力将会再次提升一大截。哈哈,这就是拥有神兵利器的优势了!现在的沈洛充满信息,相信就算让他直接去找穆人清挑战也不是问题,虽不敢说胜出但决计已有一战之力。

“这对我而言绝非终点,而仅仅只是刚刚开始。等着吧,用不了多久,我一定会超越穆人清这个现在的武林第一人,成为本位面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高手。”话音刚落,沈洛的眼神忽然间变得冷峻起来,目视着前方,嘴角边微微露出一丝冷笑。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沈洛就带上金蛇剑并收起了那张藏宝图,迅速离去。他本就没多少行李要去整理收拾,因此在付了昨晚房钱又到马厩牵上马后便轻轻松松直接离开了客栈。

骑上马匹再次赶路,经过数日疾驰,已临近山西境内。一路上所见所闻,俱觉新奇,但更令他感触颇深的,却是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的惨状。这一路行来,曾亲眼见到许多百姓人人衣服褴褛,饿得面黄饥瘦。行出百余里后,就见数十名百姓在山间挖掘树根而食。即便他身边有大量银两,却也无处可买食物,只得施展武功,捕捉鸟兽为食。又行数十里,只见倒毙的饥民不绝于途,甚感凄恻。

多次目睹了这一幕幕惨状后,沈洛心中愤懑不已,对朱明朝廷的腐败无能更是深恶痛绝。但他对此情景也是无可奈何,他不是神仙,也没有能力能即刻改变明朝末年的凄惨景象,只能在心里为那些不断饿死以及被所谓官兵活活打死、害死的无辜百姓祈祷,并期盼着这个乱世能够尽早结束。

又疾行了数日,此时已来到山西境内,竟见有许多饥民在煮了饿死的死尸来吃,如此景象委实惨不忍睹!他不忍多看,只得纵马疾奔而过。

这一日沈洛来到一处市镇,只见此处饥民正全部集合在一起,并齐声高唱一首儿歌,内容则是:

“吃他娘,穿他娘,开了大门迎闯王。闯王来时不纳粮。”

“朝求升,幕求合,近来贫汉难求活。早早开门拜闯王,管教大家都欢悦。”

这时一名军官带了十多名兵卒赶到,大声吆喝着:“大胆!你们这些刁民,竟唱着这种造反的妖歌,难道不怕杀头吗?”刚说完就开始挥动手中鞭子,向着众百姓乱打起来。

众饥民纷纷大叫道:“这日子没法活了,连一顿饭都吃不上,再这样下去大家全都要饿死,还怕什么?我们正是要造反!”于是一拥而上,抓住了官兵,又打又咬,登时将十多名官兵活活打死了。其中一位领头的饥民高声叫嚷道:“众位乡亲,我们都去找闯王吧,与其活活饿死还不如去找闯王,如今这世道大家一起造反或许还能有条活路,找到闯王有饭吃啊!”余下饥民都纷纷高声附和,决定共同去投奔闯王。

沈洛见到这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无怪李自成那厮声势日盛。百姓早已饥不则食,也只好选择杀官造反了。这正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的最佳写照啊!只是这些百姓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李自成也并非明主,他的军队在攻破北京后军纪就会迅速腐化,到那个时候也将开始做出那些同朱明官兵一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如此无恶不作,最终必将导致大失人心,这也早已经注定李自成得不了天下!”

叫住正走过身边的一位饥民向他问道:“这位兄台,可知闯王如今是在哪里?”那饥民说道:“你也是去投奔闯王的吧,听说闯王大军眼下在襄陵、闻喜一带,不久就要过来。我们大伙也要去投军。”沈洛又问:“刚才听得大家伙唱的那首歌儿甚是不错,不知是谁所作?此外还有没有?”那饥民道:“还有好多呢。这些儿歌都是闯王部下的李公子所作。”于是又唱了几首,歌意基本都是劝人杀官造反,迎接闯王的。

“李公子?难道是李岩?”沈洛疑惑道。那饥民高兴的说道:“当然了,还能有哪个李公子啊?自然是闯王手下第一心腹能人,李岩李公子啦!”说完还满脸兴奋之情,看样子这人一定是李岩的脑残粉丝了,只是“粉丝”一词在这个时代旁人自然是全然不解的。

沈洛自然决不可能和这些人一样去投靠所谓的明主闯王李自成,李自成本就是农民出身,压根无甚见识,实际上也确实如此,他在李岩投奔之前根本成不了气候。可即便有了李岩等能人相助,依旧没用,因为他不能够充分信任他的属下,李岩根本没有丝毫反叛之心,最终都被李自成逼得自杀,此等举动只会令旁人看了寒心。再加上他的军队进京之后的所作所为,足以证明李自成心中根本没有那种大局观念,这也就注定了其得不了天下!

在明末的这个乱世之中,沈洛深感自己能力有限,绝非练成一生绝世武功就能在这个时代无所不能的,那纯属某些人的自我YY!武林高手这个时代有的是,但想要平定天下重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哪有如此容易?沈洛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并不具备政治和军事上的才华,想要治国安邦还是留给这个时代的那些掌握大权的人物吧。故而沈洛不想也不能去改变什么,历史的车轮依旧会滚滚前进,天下大势将继续朝着其既定的轨道发展,顺其自然才是此时此刻的他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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