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战败的奥斯顿军拖着疲惫的身躯,撤退到预定地点的树林之中,后续部队陆续到达,在此伐木造营。副队长瓦特斯并没有回来,半路上他主动请缨去寻找逃兵。
在一个刚刚立起的帐篷内,一个中年军人跪倒在一个青年面前。“给我过来拉拉吉!你怎么回事,有你这样带军的吗?”
奥布里被亚瑟打倒后,直接赶到此处等待援军到来,初次出战便是与死神尼克斯擦肩而过的奥布里,实在没有独自返回战场的勇气。看着不断逃回来的士兵,奥布里知道自己的初战以失败告终。等待的过程中一开始的羞耻,到后来的愤怒,作为他泄愤的目标就是拉拉吉。
一旁的克劳迪恩脱开铠甲,让军医治疗为了让奥布里逃跑而被巴里打伤的伤口。
“在下当时实在太担心大人的安危,所以忍不住去寻找大人。可没想到佣兵们如此贪生怕死,明明敌军即将支撑不住了,居然跑了!”拉拉吉义正言辞地辩解。奥布里苦笑道:“你当我是笨蛋吗?拉拉吉”,奥布里虽然年幼但不代表他愚蠢,吃过亏后又岂能再上拉拉吉的当。
“给我不杀你的理由!”拉拉吉双脚一软,额头贴地跪拜在了奥布里的面前,瞪大的双眼仿佛眼珠就要掉在地上。两时前自己还是雄姿英发的指挥官,现在则成了待斩的罪人。
营帐内亲卫队的成员都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自己,拉拉吉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愚蠢,无能之人身处高位却没有该有的能力,结果就会便成自己这样吗?
奥布里展开双手,机灵的仆人开始替奥布里换上新的铠甲,斗篷。奥布里:“克劳迪恩,现在该如何呢?”,本来厌恶的克劳迪恩却救奥布里的性命。奥布里虽然固执但却无法对救命恩人熟视无睹。
年老的骑士对少主人的关心并没有没有太大的触动,克劳迪恩:“奥布里大人,首先是向大家宣布你安然无事的消息,之后是等待军队汇合后,整顿过后再用兵力压制。”
“那就太费时间了”“大人现在贸然进攻只会扩大伤员,即使拿下也得不偿失啊!”。奥布里听后无言以对,如果兵队损害太多一样在家族中留下话柄。
“大人,大人我有一计”跪在地上的拉拉吉,挪动跪在地上的双膝接近奥布里。奥布里用脚抵住拉拉吉的头无情地说道:“好了!就在那里说”。拉拉吉对奥布里羞辱不以为然:“好的,主人根据大人所说我们暂时不可以大举进攻,那我们不如一对一的决斗”。
“一对一决斗?”奥布里想起吟游诗人口中,战争之中大将之间的决斗直接决定战争胜负的故事。拉拉吉继续说道:“对,我们可以要求一对一决斗,到时大人直接在前头领军,大人遭遇不测的流言自然不攻自破,胜出后也可鼓舞军心”,
奥布里:“你该不会想说要我上场吧!”拉拉吉左右挥舞双手说道:“怎么可能让大人上场呢!只是我们还有一些牌,不好好利用怪可惜”
奥布里:“克劳迪恩,你认为呢?”克劳迪恩:“大人作为指挥当然不能上场。至于方法可行,不过赢者胜败者则输,整场战争太过儿戏了,败者退出十里外,交还战俘这样的条件。战斗分为三个武者等级三战两胜,这才是最能减少风险,加上内应我们很难会输。问题是对方不一定答应,或许比赛中给他一些甜头,才能让伊登伯爵上当”
奥布里默默地点头,若是前一天奥布里此时肯定会站来大喊,询问自己与其它武者有什么差距,肯定要亲自上场。但经历过刚刚生死瞬间后,奥布里曾经澎湃的信心就此破灭,唯有亲手杀了那个假面男人才能消除自己的耻辱。
奥布里:“那么人选的话?”,克劳迪恩:“从亲卫队里出吧!”拉拉吉:“大人,我有一学徒级的武者推荐”,奥布里:“你是说那个刚买回来的奴隶?”。
王国法律中严禁贩卖凯斯人,但却不包括外国人,一些贵族正是利用这个漏洞买卖奴隶,只要有钱兽人,精灵这些不同的人种都可能成为贵族的玩具。
清廉的克劳迪恩以前不曾留意这些贵族的东西,克劳迪恩:“在下不太明白,还请大人指点?”奥布里:“拉拉吉是说父亲刚从首都买来的奴隶,听说同级之下没有对手,开战前父亲让我带他出来适应适应”
克劳迪恩不屑地说道:“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即使此人很强奴隶谈何忠诚,很难想象他会为大人全力战斗”。
“我们大可说只要给他赢就给予他自由,想必他会全力战斗”拉拉吉恢复他丑恶的嘴脸。奥布里摇头说道:“这奴隶是父亲买来的,这次只是带他出来见见世面,我可没有处理的权力”“大人,何必对奴隶遵守诺言,赢了的话他一个外国人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我们大不了安排一个官职给他,把他留在这里那么又和奴隶有啥区别?”
克劳迪恩再次认识到拉拉吉的无耻,但如果真有传言中那么强的话,为了奥斯顿家对一个奴隶说谎有有何不可。奥布里仍担心地说道:“问题是真有那么强吗?”“我们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十几分后奥布里面对着身份地位的奴隶加荷·里斯,自己身上却感到死亡时冰冷的恐惧,同为学徒级的自己根本不能和他相比。六尺身高健硕的身体,银色的异国发色,无不体现出北方诺尔人的特性,手上的双手大剑沾满了血渍,三个男人倒在血泊之中,他们都是佣兵当中最先逃跑的家伙。
敌前逃跑的他们本应处以死罪以儆效尤,但拉拉吉拉着三人来当奴隶的试刀石。三人围绕着名为加荷奴隶,心中笑道自己的幸运,同等级三对一岂不轻松,三人分散包围组加荷,同时从三个方向进攻,加荷的大剑旋风般转动,三人的身体武器都无法阻止大剑的舞动,一剑三人身首异处,触碰过大剑的武器都一分为二。
“拉拉吉,你去联系对方,如果这次搞砸了,你的头我就砍下了放到军营前祭旗。对,如果他不肯接受的话就说学徒级决斗,我们愿意给多他们多一次机会,只要他们能打败这个?”奥布里说的时候看了看加荷。拉拉吉:“叫加荷,大人”。
“叫什么都无所谓。至于那个人你就不用管了,他懂的”“是的,大人”,庆幸自己脱离死刑的拉拉吉,迅速备马前往克朗普顿军。
“加荷,只要你能赢放你自由,加官进爵都有可能!你得尽全力!”听到自由加荷只是轻轻点了点满是伤疤的国字头,没有奥布里想象中的激动。“奇怪的家伙”说完奥布里就与克劳迪恩离开。加荷在其它士兵的注目下,默默地收拾尸体。
两军相隔二十余里路的路程,拉拉吉很快就赶到克朗普顿,在营外摇动着白旗,向外面的哨兵讲明来意后。拉拉吉被蒙上双眼带到伊登的帐篷内。账内集齐了三名骑士和巴里。拉拉吉强忍着战场时巴里带来的恐惧,不由自主地远离巴里走出一步说道:“伯爵大人贵安,在下拉拉吉是奥布里大人的骑士,此次前来来到贵军正是送此挑战书”
伊登接过挑战书,羊皮做成的高级纸张被伊登轻轻拉开,上面写着正是方才奥布里商议的决斗事宜。仔细阅读后伊登将挑战书递给手下传阅。
伊登:“辛苦了,还请你到隔壁帐篷休息,我等商议后的结果再告诉你”卫兵再次蒙上拉拉吉的眼睛带走。伊斯雷尔:“决斗就决斗我们不怕他们”。纳比:“此事不能草率,败者退军十里的条件明显我方吃亏,退出这座山丘我军会失去有利地形,对方退军十里也不过是挪个地方罢了。不能接下”,马拉凯:“但若不迎战传出去岂不是弱了我军威风,涨了敌军士气。而且对方不是说会再决斗中让步吗?”。
伊登听着意见不一的骑士们问道:“巴里团长,有什么高见吗?”,巴里淡淡说道:“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战”伊斯雷尔:“还被称作【持枪者】呢,那么胆小”,伊登:“好了不许无礼,巴里团长只是给出自己的意见”。
马拉凯:“大人,这正是展现我军实力的时候,我愿身先士卒参与决斗”伊登看着自己的爱将信心十足的表情很是欣慰地说道:“好这决斗我接下了,马拉凯我有你是我之幸也”,“大人,过奖了”
伊登传来隔壁的拉拉吉,伊登:“即使我方胜好处也不多,退出此处是不可的,但战俘却可以归还。贵方真能保证学徒级决斗中我军能再出一人?”拉拉吉:“当真,我向神灵发誓绝不食言,大人你看挑战书上有我主人奥布里大人的签名,岂能有假”
伊登点点头:“好,告诉奥布里七时,两军在我军阵前十里外见”,拉拉吉见抱住自己的头颅高兴地笑道:“一定如实禀告”
拉拉吉欢喜地离开克朗普顿军营,再次回到奥斯顿账内向奥布里禀告。奥布里:“对方想着如果我们全军进攻的话就缩回山上去吗?可惜我们这场决斗可不会输”。账内的奥斯顿军高层知道那个人的存在的人,都认为胜券在握。
亚瑟和辎重队队长克尔温在记录的地狱中脱离出来,不断被拿走的药材,武器装备,食品。将拿走的人,拿了多少,种类记录在粗糙的草纸上,要写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拿的人实在太多。亚瑟第一次干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幸亏旁边的克尔温经验丰富在不断地教导自己。亚瑟小声地叹道:“感觉这些事很适合梅林做”
克尔温:“什么?”亚瑟连忙回答:“没什么,对了克尔温队长你在辎重部队干了多久”,克尔温一边处理着文件说道:“不记得了,刚当兵的时候得罪了长官,就被派到这里来,一干就干到了现在”。
亚瑟:“没想过去其它部队,上沙场杀敌吗?”克尔温轻笑道:“刚开始还有这念头,现在不想了!”。
萝丝掀开帐篷:“亚瑟,克尔温队长去吃饭了”,亚瑟:“萝丝回来啦!你还好吧?”。萝丝瓜子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当然,没问题”,亚瑟:“不要勉强自己”。萝丝鼓起腮帮走到亚瑟背后推着亚瑟:“都说没事了,快去拿吃的啦”
在军营安排发放面包的地方,亚瑟见到了【风影】佣兵团。克拉丽莎:“这边,这边!”,亚瑟拿着军队派发的面包和汤,与先到一步的【风影】汇合。
凯抱怨道:“唉!军队的东西果然很难吃啊!”克莱奥:“能吃得上就不错了,还挑七捡八”,克拉丽莎:“你终于知道本姑娘手艺有多好了吧!”。
看着欢乐的【风影】佣兵团,亚瑟也被这股气氛所软化。亚瑟:“珀西,你们工作还好吧!”珀西:“你是想问萝丝工作得真么样吧?”,亚瑟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怎么连你都调侃我呀”。
珀西笑道:“我们工作都很顺利,捡捡死人的装备,埋埋尸体摆了。不过我们听到了一个消息,下午我们两军将要进行决斗”
亚瑟:“决斗?”。珀西继续说道:“两军派出三名不同等级的武者对决,三盘两胜”
亚瑟:“来得真够突然,为什么要进行这种古老的方式对决呢?”,凯:“‘古老?’是老套吧!一对一决斗全军的命运实在太笨了,双方大帅都是白痴吗?”克莱奥:“凯,别乱说话”,珀西:“先不说老不老套,兰斯洛特你认为接受对我们有好处吗?”
亚瑟权衡得失后说道:“我要是总指挥肯定不会接受”,立马凯站起来说道:“我要是总指挥就直接挥军,打他们屁股”,当场引起众人大笑。
亚瑟的眼角瞄到旁边一直沉默的萝丝,手上的面包没有动过。在众人的包围下的萝丝勉强露出笑容,萝丝·哈罗德是个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坚强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