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帘子后的人终于开口。
跪伏之人缓缓挺直了腰，长长袖口滑过地面，动作迅速却不急躁，淡绿色袖摆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烛光微晃，似有风吹过。
沉香抬起了头。
她虽垂了眼睑，显出一分恭敬，但只要细看她的双眼，清澈透亮，又是一派清明。
不卑不亢。
“我已说清，剩下的全凭你自己定夺。”帘内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这些话本不该对你说……”
“可继承之后，老师这些话也会告诉学生的吧。”
一时间，一室无言。
“呵呵……”雪泪寒轻笑数声，最后还是换成了叹息，“那时候不一样啊，傻颦儿。”
“九思是我的朋友。”
“朋友并不是一辈子的事。”雪泪寒不赞同的摇头，“以他的身份，不该和你有太多牵扯。”
沉香并不反驳，片刻，雪泪寒似是倦了，轻声道：“回去吧。”
这次沉香拜了一礼，躬身站起退到了门外。
她还未踏出房间，雪泪寒声音又响起，不复之前的温情，而是恢复了平日的严厉。
“沉香！平日我怎么教你！”
“和敬清寂，由清而静。”
“世间万物皆有本源，既追溯本源，终趋一宗，所是道易想通，但人难相兼，也许未来诸多事，我只要你记住今日这一件。”
“你身为夏芒皇室的嫡公主，一生注定非凡。你母后舍命才保下你，莫要辜负了你母后的期望！”
系在柱子上的香包撞在一起，五色丝线缠在了一块。
起风了。
“颦儿谨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