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当然要快。
他们心急火燎。
却还没有接近西国军队就停了下来。
前面有人。
一排九个人。
却像只有一个人。
九个人骑着九匹马。
他们无论是神态动作都比训练二十年的士兵还一至。
甚至他们的马都似经过训练。
他们停下来是因为这九个人手里提着九把大刀。
九把砍头刀!
他们停下来更是因为九个人。
这九个人可以当得住九百个人。
川西九刀,他们的名声一向不好。
他们杀人太多,杀气太甚,他们一向杀人就是杀尽,虽然他们杀的人并不怎么好。
老大叫大刀,二刀一直到八刀,最小的却不叫九刀。
大的叫大刀,小的理所当然叫小刀。
他们称呼虽然有大小,他们的刀却一样大。
也许他们的武功并不高绝,但没有听过他们九个人的人只怕没有。
有的人已经拔出了刀。
邱十一悠闲得很,他没有识人的眼睛却有识刀的心,这九个人杀气虽重,却并不针对他们。
阿撸已经若有所思,现在的他对能杀人的人很感兴趣。
“你们等得都不耐烦了吧?”黄徒却说出这样一句让人莫名其妙的话。
“大哥让等,我们就等。”大刀一开口就吓了人一跳,他应该叫大雷,他的声音像打雷。
“你就不能小声点,每次都吓人一跳。”说话的是小刀。
“好。”大刀竟听小刀的话!
可是大刀虽然答应,他这好字声音还是足够吓人一跳。
谁都想不到黄徒竟是这九个杀人狂的大哥,毕竟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喜欢杀人,他也的确不喜欢杀人。
更没有人能想到最小的小刀才是这九个人中的大哥。
这一行人又多了九个。
“前面就是西国大军方阵,我帮弟子就被围在里面,看样子他们是想等到我们饿死渴死,而不想和我们拼命,所以他们没有大举进攻,毕竟敌人见识过丐帮弟子的实力!”阿撸娓娓道来。
放眼望去,敌军密密麻麻,也不知道有多少。
“这,这么多人!”同来的武林高手中一个叫刘连忘的已经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刘连忘轻功极好,他的职业和他的长相一样有一些见不得人,不过他的心比好多人的都能见光,他总是对那些为富不仁的人流连忘返,他只是被人叫抓小偷习惯了,胆子比较小,虽然从没有人抓住过他。
“胆小鬼。”刘连忘有个极好的朋友叫石磊,他的这个朋友正和他相反,他简直不会什么轻功,他果然就像他的名字,他就是石头垒起来的。
石磊的硬气功已经到了能撞死牛的程度,可是他实在很慢,不过他的攻击覆盖范围简直可怕,他就是一个大写的人!
“连个小孩都不如!”石磊可清楚极了他的好搭档的脾气。
果然,不留正舔着舌头,他平时都是嬉皮笑脸的,这一刻竟露出野兽一般的目光,不留好像听到了石磊说他是小孩,白了石磊一眼。
“哼,谁说害怕了,我只是说这么多人杀起来实在手软!”刘连忘双眼通红的跳了起来!
他这个人虽然胆小却最听不得别人说他胆小。
“敌军人数虽多,我们要想进去当然不难。”阿撸正好借这个话题谈正事。
“我们这几十个人进出都不难,可是要带着丐帮上万弟子突围却成了难题。”看来多读点书还是有好处,秀才摇头晃脑。
“西国军队之所以可以彻底压制北国并不是靠人多,北国军队的人数和西国军队差不了多少。我知道西国人,人人都是骁勇善战的将士,这边又大多是草原,他们的冲锋,,简直所向披靡。”黄徒声音沙哑低沉,可是他的表情却有了一丝轻松。
“你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周不懂想找黄徒打一架。
“也许黄徒说得对!”南宫迟毕竟是带兵的,一下就看穿了这一切,他只说了这样一句话就又不说话了,他站在阿撸身后,更像是保镖!
“你脑袋也进水了?”周不懂简直找谁都想要打架一样。
黄徒也闭上了嘴,南宫迟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现在有了在场的各位,他们的冲锋气势必然受阻,而且咱们有了许多的机会。”邱十一邪邪的笑,他只知道有了这批人可以做好多好多事,具体做些什么他现在不知道,他毕竟没带过兵更没打过仗。
“咱们可以擒王,突围,死战,甚至~反攻歼敌!”阿撸一字一字说得很慢,他的脸上已渐带笑意。
邱十一忽然侧头看着阿撸,他的眼里是不可思议。
阿撸笑的很冷,那是一种残酷的笑!
他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往的他是多么的温和开朗。
夜很深,深到就快亮了!
草原上想要搞偷袭并不容易。
更何况巡逻的士兵实在有些多。
夜空中不时飞过一只巨大的不明物。
草原的战场上飞禽走兽本就多,它们在等着吃那些死去士兵的尸体,今天晚上的飞禽虽多了些,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邱十一有着难以掩饰的难过,他的刀没了,心里的刀却又隐隐动了起来,他本已决心不再多杀人的。
周不懂简直像个女人一样,他和木兰在哭。
夕花表情肃穆,就像是祭典拜神般的虔诚。
和尚做的是他的本分,和尚的本分自然是念经。
屠夫握紧他的******。
秀才却吟起了诗,他难过的时候才会吟诗。
黄徒此时忽然变成了另外一把刀,加上川西九刀刚好十把刀,杀人的刀。
他们不约而同去看阿撸。
这里犹如炼狱。
阿撸却不似阎王。
他的脸像是被刀风刮了许久,又像是大理石没有被刀匠雕刻的圆润。
他的眼神里有些任何人看不懂的情绪。
阿撸突然笑了:“我可没有念过那么多的经,必定成不了佛。”
这样一句听来玩笑的话却让人觉得有些冷,一股风吹来,也许是他们站的地方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