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走了,我们也要正式开学了。8月30号,所有新生被召集在中区操场上,一共6000多人,随着中国高校的扩招,越来越多的人可以读大学了,那么每年的新生也就越来越多了,石河子大学也不例外。
大学的中区操场位于中区最中间靠西边的位置,操场是拿真草铺起来的,所以这里的操场是常年不开放的,只有遇到重大仪式的才会拿出来用用,而今天也即将成为我们生命重重要阶段的开始。
“同学们好,请按照女生在前,男生在后的形式排好队,准备入场。”每个队伍前面站着的是每个班里的辅导员,因为不同专业,不同学院所以我们的队伍里只有方婷婷和我,而袁杉杉和阿梅是信息工程学院的,所以她们此时也不知道站在了什么地方。董语树和金溪是化工专业,属于化工学院所以也不明去向。偌大的操场四面的入口都打开了。
今天战队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我们班只有5个女生,而我是个子最高的,所以从我开始,后面就都是男生了。
“hi,你好,我叫柳夏,来自山西。”
“你好,我是刘芳,来自河北。”我开始跟自己后面的小个子男生聊起了天,其实他的个子也不矮,怎么说也有1米7的,当这个身高放在女生身上时,就会觉得她很高,但是如果放在了男生的身上却真的会显得这个男生属于矮个子人群的行列的。
“哦,那不远啊,放假的时候可以一起回家啊。”柳夏很健谈。“真的,我家就挨着河北石家庄呢,阳泉,你听过吗?”
“没有哎,虽然我们离山西省不远,可是山西省的城市,除了太原,我真的哪儿都不知道了,不好意思啊,了解不多。”我确实觉得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啊,对啊,你河北哪儿的?”
“河北邢台,也是个小城市,在石家庄的南面。”
“哇哦,看来我们真的很近啊,哈哈”,柳夏不明原因的笑了笑。
“嗯,你怎么来的?”我问
“T69啊,石家庄开往乌鲁木齐的那趟列车,只有这个,别的没了。你肯定也是坐这趟列车吧?”
“是的,你几号?”我们越聊越欢了。
“8月25号的车,8月27号到的,你呢?”
“哇哦,真的吗,我也是这趟车哎,你几车啊?”
“14车,你呢?”
“好巧啊,我也是哎,怎么对你没印象呢,那你来的时候有坐票吗?”
“有的。”
“真的啊,我和方婷婷一起来的,就是我前面那个美女,嘻嘻。但是,我们买票的时候就已经没坐票了,方婷婷和他爸爸两个人买了一张坐票,而我是站票,所以我们基本是站着两天过来的。”我诉苦到,此时婷婷正和我们班另外的三个女生聊天。其中一个皮肤很黑,但是长得小巧玲珑的,也算是美女了,新疆人。另外两个身高都只有1。55米左右,是表姐妹,姐姐皮肤白一些,但是不怎么光滑,妹妹略微有些胖,皮肤黝黑,但很细腻,他们两个也是河北人,这样算来,我们班里五个女生有四个都是河北的。
“哎,那时候,不知道,要是知道我们是一个班的,肯定为美女让坐。哈哈。”柳夏一副没帮到我们懊恼的样子。
“没事,只是没想到,从小到大,都没坐过火车的我,第一次就站火车站了将近40个小时。”后来大学放假的每次坐火车都在想,为什么铁道部,每一列火车的硬座车厢中都要售卖站票呢,而且还卖那么多,没座就不要买了啊?后来想了很久,才发现如果真的是只卖座票的话,那样估计我们连家都没得回了,在中国这样拥有着庞大人口的国家里,拥挤永远都是正常的现象。当时自己选择来新疆读书,最初的原因是因为高考没考好,后来才想明白,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我想找一个人少的地方生活,因为高中的时候在河北挤公交车挤怕了。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高中每次周末放假回家自己经常乘坐的那班长途大巴不仅涨价,而且我还会被整个车厢超载的人群挤得几乎都是脚离地的,大巴车走在路上,都是左右摇晃的状态,几乎随时会有翻车的危险,即便这样,被交警抓住,罚款结束后,所有人都还可以上车,车继续走。
“同学们,前面的同学注意了,看清楚了,你们右手边的班级已经开始入场了,请同学们跟上,依次入场。”我的辅导员是一个高高的,脸圆圆的中年男士,来报到的第一天聊天的时候得知,他也是河北人,来自河北廊坊,父母垦荒的时候来的石河子,那时候他才1、2岁,因为父母都是部队上的,国家号召支援边疆,那么他们带着孩子也就来到了新疆,后来就扎根在了这里,我们的辅导员姓张,我们都叫他张老师,人很好。
“哎,方婷婷,高晓娟,戴莹莹,王欢,还有后面的刘芳,别聊天了,看好了,你们右手边的是咱们院的机械制造专业的同学,他们会先走,当最后一个走完后,你们赶紧跟上了。进场后,他们排好队后,你们并排站在他们的右手边,依次排排开,还有后面的工业工程专业的学生,你们都听到了吗?”张老师有点虚胖,再加上现在已经是北京时间的上午10点半了,太阳早已经开始发挥她的威力了,所以此时的张老师早已经是满头大汗了,手里边拿着纸巾擦汗,边大喊着。
“听到了。”回应中更多的是男子的阳刚之气,因为专业的原因,整个机械电气工程学院的女生都不多,今年依旧如此,机电院的4个专业加起来女生总共也不到20个,这也是为什么会让我们跟化工学院和信工院的女生混住的原因了。
浩浩荡荡的队伍如长龙般慢慢向那片绿色的草地上盘曲着,而高年级的学生从操场边上若无其事在走过,最多的就是感叹一句,新生来了。是的,这些都是他们曾经经历过的,这种场面只对我们这种刚入学的小鲜肉们有着强烈的好奇感,激动,兴奋。
当我走过操场外围的马路上时,看见袁杉杉和阿梅已经站在了操场的正中间,因为杉杉的橘黄色的光面T恤颜色很鲜亮,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她。大个金溪也被我搜索到了,她与语树正在整个方阵的另一侧向中间靠拢着,此时她们俩也是刚进去不久。我向前继续走着,跟着婷婷,后面跟着柳夏,还有我们班壮大的男生队伍,队伍的最后面走着即将对我的生命产生重要影响,后来我一直爱他多年的人,只是他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