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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大家自己的东西都放好了吗?”高亮亮站在院子的中央大声喊着,“如果没问题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棉花地里干活去了啊?”

“我看差不多都好了。”一个小个子的同学有点胖胖的男生应声着。

“女生这边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大家小声回答着。

“那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现在是早上11点半,到地里大概12点,大家可以背些吃的,因为这是新疆时间,我们大概中午2点才能吃饭!”

听完高亮亮的话,我和杉杉就直接跑到屋子里,带了两包面包出来,不背包了,就直接塞在自己的校服兜里了。想来这兜兜也蛮大的了。阿梅,金溪这两个耐饿的家伙却什么都没带。

去地里的路就没有了来时的那么好走了,一路都是土路,坑坑洼洼,我们坐的车子也不在是40人座的大巴车,而是农场主家的加长版拖拉机,很是拉风。在这不冷不热的天气里,坐车这样的“敞篷车”,行走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上,抬头是高原的天,碧蓝碧蓝,偶尔有几朵白色的云,一团一团的,软软的,像及了刚弹好的棉花,直教人想上去睡觉的感觉。远处是天山,仔细看,还可以看到天山上白色未融的雪。她看上去是那么高原,仿佛离天只有一手之隔。

上午12点,我们准时抵达目的地,一眼望去,除了我们这30多人,其余的就全是棉花田了,此时的你站在自己的坐标上,无论是向东,向西,向南,向北看,都是一个结果,就是望不到头的棉花地。我们跟着莹莹的舅舅,站在一条东西走向的田垄上,一字排开,一人两垄的站好自己的位置,开始向南的棉花田开工。地头放着许多巨型大口袋,我们就在那里拿着我们需要的袋子。莹莹舅舅安排好我们的工作,就开着拖拉机拉着她舅妈回家了,那么此时地里就只剩我们这些人了,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荒芜至极。

“我们中午什么时候吃饭啊?”金溪这个瘦高瘦高只关心身材很少关心吃饭的家伙居然会问饭。

“中午两点,会有人来送饭的!”离得不是太远的高亮亮回答着。

看着这望不到边的棉花地,真心心累啊!

新疆的棉花不同于内地的棉花,这里的棉花只有膝盖那么高,一年秋天可能只採两遍或者三遍就不再採了。而我记得自己家的棉花很高,可以高到人的腰部以上,在家的时候,我还会跟妈妈去田里採棉花,棉花骨朵也比这里的大,採棉花的时候是不需要弯腰的,秋天到来很久,棉花的叶子都还会很旺盛,棉花会陆陆续续开放很多,所以秋天的棉花可以一遍又一遍的採到新开的棉花,家里的棉花也比这里的棉花湿润,所以新採的棉花需要在家里的房顶上晾晒很久。而这里的棉花明显水分少很多,此时才是初秋,棉花的叶子也都枯萎了很多,这也许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只是棉花的身高直接就影响了我们的工作舒适度,不到膝盖的棉花,採起来,真心累人。干活的时候一直要弯着腰,不久,腰就会累的酸痛酸痛的。

“阿梅,你们这里的棉花一直都这样吗?”才干了不到半个小时,我就明显感觉到了腰痛了。

“什么样啊?”阿梅好奇的看着我。

“就是个子小啊。”我直接坐在了自己的棉花袋子上,“一直弯腰,好累啊!”

“不是吧,刘芳,你也是农家出身,才不到半个小时就不行啦!”杉杉无语了。

“新疆棉花一直都只长这么高的,这应该跟气候相关吧。”阿梅继续干活,“难道你家的棉花很高?”

“我们河北的棉花会长到腰部以上,所以採的时候是不需要弯腰的,我也是第一次这样才棉花。哎呀,我也不行了,休息一下。”说着,金溪也坐下了,对于她这个1米7多的大长腿来说,这样干活也是苦了她了。

“那我也休息会儿。”贪玩的杉杉,拿出了手机。“我擦,不是吧,没信号。”

多么惨痛的经历,苦逼的干活,休息的时候,手机还没信号。随着时间的推移,新疆的太阳也越来越火辣,此时阳光肆无忌惮的照射让我们明白了为什么一路走来我们看到的人们都在这么热的天气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两只眼睛。新疆的紫外线很强,在这种天气中,皮肤在阳光底下暴晒一会儿就会明显感觉不适,还好我们带了帽子。

“感觉干了好久,才12点半,要死了,什么时候才能吃饭啊?”我抱怨着,肚子饿得都开始咕咕叫了。

“等着吧,在新疆农村,中午最早吃饭也要到2点了。”杉杉收起手机,继续劳动。

“你们俩赶紧起来干活吧,别坐着了,再坐着可就白把时间搭这里了。”一直都没休息过的阿梅,好像不累一样。

“亲爱的,你不累吗?”阿梅此时已经离我们又一段距离了,所以我们只能对她喊话了。

“她是新疆人,从小採棉花长大的,不会累的。”旁边地里的一个女孩子对我们说着,她也坐下了,“你看看,我们班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呢,都已经远远超过其他人50多米了,她跟你们宿舍的阿梅可以一个地方的。”

只看见远处一个矮小的身子还在弯着腰,拎着个大袋子,不知疲惫的劳作着。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叫柴笑笑,新疆人,个子不高,但是真心的採棉花的高手,第一天过称的时候,她是我们所有人中採到棉花最多的一个人。

“你俩快起来干活吧,要不一天时间搭在这里,还没钱拿哦。”

一提到钱,我们就来精神了。

在这个一眼望不到头的田野上,除了我们这几十个人,就只剩下棉花了,中午的太阳越来越毒,皮肤被晒得发疼,穿多了热,拖了嫌晒,这就是新疆,一个秋天站在太阳底下还可以感受到夏天太阳的热量,而且是一个不知道该如何穿衣的地方。天空碧蓝,万里无云,偶尔有微风吹过,只是被热量保卫了的我们完全感觉不到这微弱的秋风的力量。远处天上的雪依然存在,我们真的很难以想象,在着热的要命的天气里,居然还可以看到白雪,真心感觉到了大自然神奇的力量。不远处地边的白杨一排排安静的站着,偶尔会被微风吹动一下,晃晃,仿佛在嘲笑我们这些劳作的人类,机械化已经来临,为什么还要这么多手工劳动者耗费自己的体力来做这种对我们来说几乎是不可完成的事情,因为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垄垄的棉花地的尽头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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