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叫心剑吗?但凡剑士举剑无不需要用心,如果一个人能够与剑相通,那就算是高手剑客了,可更高一层的剑士更能直接使出心剑,乱你心境,你想想,要是你还没动拿出武器心就输了,那还打个什么劲。”杜悦升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心剑理论就告诉了两人。
“而所谓昆仑演武其实就是道家每隔一年都有年轻人出来较较劲,看看谁家的香火更加旺盛罢了。一般来说都只要弱冠前后的年轻人,不过虽然二十岁好像很难练到一流武道的境界,但也不排除像咱们洗剑池出来的十位弱冠高手,更何况那位名作山雪的师姐据说今年才十六岁。指不定哪一天就成剑仙了。”杜悦升一脸的羡慕,在他看来练武之人天分实在是太重要了。虽然他们两个入门一年多,可外门弟子称呼内门弟子一般都是师兄师姐的叫着,毕竟实力摆在面前。
王首富则是一脸不屑一顾,“江湖之大,你可真是是鼠目寸光,且不说夭折的高手每年都数不过来。就算她练了三个月的剑只能晋升一流高手,你可知一流高手之上还有众多境界,单单我们道家就有知微,通玄,洞物和真人四大境界,你看昆仑山峰千百之多,有几个人能辟府开山成为真人独当一面?更何况天下武道纷繁异常,佛家有佛陀问世,魔道都有大漠女神睥睨天下。”王家商队交游天下,故而对各门各派都有些了解认识,这也是三人中以王首富为首的原因。不过过了半会还是顿了顿声道,“不过十六岁就能达到知微的境界还能动用心剑还真是了不得。”
他们两人哪里知道这个山雪就是当年被鼓长生保护的少女,鼓长生不太懂天生剑胚的超常之处,只觉得如果少女能修成高深武功,他好像就会失去保护她的价值。
道家有修出世之剑也有修入世之剑,更得金丹符篆妙法常被正统皇帝征辟养长生,当今正统朝就敕封过东海崂山掌教真人作国师,但当今圣上皇祖母在世则信佛,故而佛道两家各能相安无事。
这一日的昆仑有来自华山的七位年轻剑客,也有来自龙虎山擅长符篆之术的数位年轻俊彦,诸多门派子弟鲜衣怒马,风光之至,更有南海菩提岛几位美丽道姑体态丰盈,婀娜多姿,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一个骑着年老体衰矮脚马的小道士差点摔下马背,被刚练完功的鼓长生一把抓住。
“在下东海白盈冲,多谢道兄出手相助。”与旁人的青衣灰衣道袍不同,此人居然一身白袍,一点都不像个道士。体量却长,比鼓长生还要高出半个头去。若非面孔稚嫩,鼓长生定当不起这一生道兄。
“我不过昆仑外门子弟,哪里敢言为道兄?”鼓长生扶起了一揖到底的少年,“你是哪个门派的,也来参加昆仑演武吗?”
“在下来自东海崂山,只不过此次前来是代表蓬莱三岛与崂山多门会一会天下英雄。没想到昆仑一个外门弟子内力修为都如此深厚,可见白盈冲还是小觑天下英雄了。”白盈冲并没有掩饰对鼓长生的莫名好感,而且他天生六窍,基本相当于天生的知微境界了,所以才能感应到鼓长生体内不同寻常的气机涌动。
鼓长生倒是一愣,不过也没把对方的恭维当真,自己这么点微末道行在昆仑派一定不上数的,但他却听海外三仙山的名头,虽然称不上是一门一派,却耸立东海多年,未曾听过有一人出来参加昆仑演武,见多识广的王首富倒是分析过,说这三座山上真人绝对不少,只不过从不开门收徒,所以也就没什么传人参加昆仑演武。鼓长生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骑着矮脚马的白盈冲早就一个人踏上了登山路。
鼓长生其实没有注意到,所有门派的弟子来到昆仑山都有门派至少是通玄前辈带队,只有这个一身白衣孤剑的白盈冲是一个人骑着驽马赶赴山门。
“都是些高手啊。”自行周天的鼓长生望着一行人的背影道,自从学会了摸索五行脉经之后,鼓长生已经开始学习驯养阴阳二气。也就是天生六窍的白盈冲能感受的出来,否则哪怕昆仑峰上的真人也看不到,这个少年以毫无境界的武道修为居然融汇至知微圆满的内力,就好比一个拥有千万家产的乞丐,哪怕有钱也不会花。鼓长生估计永远也不知道以前被人封闭了窍海跟经脉才被王凤棉误以为只是顽石一块。他的天资恐怕整座昆仑山几千年来也未见几人。
轮到昆仑的演武说来也没什么太大规矩,只要能在演武中拨得头筹,就会得到主办门派的彩头,只不过这一届的昆仑演武似乎掌教麒麟真人信心十足,居然摆出了自己的心爱符剑,所谓符剑跟洗剑池底那些上古神兵虽然不可同日而语,却拥有一个道行高深人的长时间的浸淫,故而普通人的符剑不值钱,可昆仑掌教的符剑简直价值连城,起码在信奉道教的正统朝绝对是身价百倍。
一般来说携带符剑往往会转生气运,佛家信因果,道家信气运,所以一般不是至亲之人,符剑的转增条件苛刻,万一你把附带你大气运的符剑送给一个心术不正的人,那么你的武道根基恐怕也要动摇,更妄言证得天道,破虚飞升了。
只不过演武刚刚开始没多久,麒麟真人就开始坐立不安了,因为东海崂山来了一位匪夷所思的武道高手,此人居然以知微的境界气息运转百里,不仅精通符篆演化,更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剑术还有连自己都琢磨不透的阵法步数,可谓是身通百家所长,却没有一处弱点。仅仅出场几柱香的功夫,自己挑选出来的十名洗剑士已经折了三个,而且此人出手极有分寸,只寻你一丝弱点,便能让你下一刻落败,简直跟当年武神白起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偏偏还没有白起那种嗜血脾性,恭让谦卑的让人诧异。
“白盈冲,白起是你何人?”麒麟真人问道,
“正是家父的名讳。”白盈冲握拳遥遥对着白眉鼓动的麒麟真人沉声道。
“原来是武神百转经,咱们的老朋友,终于还是坐不住了啊。”麒麟真人对音象真人谷神真人还有上善真人道,其余三人表情有诧异有思考,只有一人哈哈大笑,“我就说这老家伙不可能隐姓埋名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