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悦醒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李贤良,她不由的一害羞,随即又变的很失落。
“你醒了?”
李贤良明知故问,因为他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就这样一晚上,没有睡觉吗?”
李欣悦强挤出一个笑容,脸色依旧苍白。
李贤良点了点头,他没有丝毫的困意。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吗?”
李欣悦显得有些柔弱,看了一下四周说道。
“能有个住的地方就不错了,这个板房还是狗剩的。”
李贤良没有感觉伤自尊,因为这是事实,他也从来不掩饰。对待吴晓宁是这样,对待慕琉璃也是这样。
“狗剩?”
李欣悦显然不相信现在这个社会竟然还有人叫这种名字。
“对,他就是这么介绍自己的。而且别人也都这么叫他。”
李贤良知道那抹伤痕这辈子是没有办法再愈合了。
“你这些天过的好吗?”
李欣悦轻轻握住李贤良的手说道,眼神中透露着满满的关心。
“吃的好,睡的香。”
李贤良会心的笑道。
“那就好。”
李贤良所经历的事情李欣悦可能这辈子都接触不到,当然李贤良也不可能让她接触到。
“我问你个问题,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李贤良不想问,因为他怕知道答案后会伤心,但他又抱着一个侥幸心理,希望不是她吧。
“是晓宁跟我说的,而且她现在已经从学校离开,好像也来这里了。”
李欣悦不明白李贤良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如实的回答了出来。
“哦,这样啊。”
李贤良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让狗剩先陪着你,我要出去办点事情。”
李贤良好像下定了某个决心,出了板房便拿出电话。
“我在你公司的楼顶,你过来吧。”
没等李贤良说话,对方便提前开口说道。
其实吴晓宁已经在凉亭上呆了一个月晚上,她知道这件事情早晚会发生,所以她在等这个电话,
她微微的皱眉,似乎不愿意想以后的事情。
“该死的天气。”
李贤良刚出门便又开始下雨,心情就变得更加糟糕了。
李贤良没有去公司,直接就坐电梯来到了天台。吴晓宁现在天台的边缘,身上已经被雨水淋湿。
她那娇好的背影下面到底隐藏着怎么的心呢?
“一定很恨我吧?”
吴晓宁没有回头,她的思维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年龄。
“如果能杀你的话,你现在肯定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当然前提是我有这个能力可以杀了你。”
李贤良冷笑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被雨淋着的吴晓宁竟然有些心疼。
人生有很多种选择,只不过她选择了最难的那种。她不想也没有办法跟李贤良说,或者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说了。
“我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
吴晓宁突然转身,让李贤良措手不及。他应该恨她的,因为是她把自己深爱的女人推向了永无太阳的深渊。
“我欠你人情,咱们算两清了。以后见面便不再是朋友,或许我真的会亲手杀了你。”
李贤良冰冷的说道,他不敢去看那张脸,那张自然无比纯真的脸。
“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吴晓宁突然感觉自己好累,累的想从这高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不想,因为结果已经出现了。”
李贤良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他突然想起汪峰一首歌的歌词:我心里什么都没有,就像没有痛苦。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就像每个人都拥有。
“我挺忙的,再见。”
他来了,似乎没有找到答案,又似乎根本就没有想来这里寻找答案。
“再见。”
吴晓宁把刚想抬起的手又放了回来,愣愣的看着那远去的背影。他很年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背却已经不再那么挺直。
“我们回不去了,哦,不对,应该说我们原本就没有开始过。你已经忘了吧?”
吴晓宁喃喃自语道,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哥,我累了。”
本该在首都的吴鹤年很诡异的出现在了吴晓宁的身边。
“累了就休息一下吧。只要有哥哥在就绝对不会让人欺负我妹妹。”
吴鹤年这还是第二次看到妹妹流泪,第一次的时候太远了,已经记不清了。
“回不去了。”
吴晓宁怔怔的望着远处被雨水蒙起来的高楼大厦说道。
“张爷爷已经说了,让我去XC。这两年全是封闭训练,明天就走。”
吴鹤年不想走,可是又不得不走。
“去吧,那里不比咱们平原,多休息身体。”
吴鹤年点了点头,拔腿便走,因为走之前他还要去见一个人。一个让自己牵肠挂肚十几年的人。
吴晓宁坐回凉亭,凉亭的藤椅上放着一个精心包装过的礼物。因为今天是吴晓宁的生日,每年这个时候吴鹤年都会给她一份礼物。
“狗剩,你让欧阳温华通知全市的媒体,明天公司开业。”
这是李贤良从玉龙大厦回来的第一句话。
“好的。”
赵狗剩答应一声便从板房离开了。李贤良没有忍住,在板房里点上一支烟。
李欣悦突然想起那天他突然闯进自己的办公室,然后给自己写情书的事情。脸上的阴云消散了大半。或许只要能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就好。
爱情总是在不经意间闯进了你的心里,可能是简单的一句话或一个不经意的眼神。
“听说你要去XC了?”
吴鹤年在她面前总是没来由的紧张。
“是,马上就该走了。”
“我说过,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吴鹤年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是没有结果的。
“那个年轻人是吗?”
吴鹤年有些紧张的问道。
“也不是。”
“XC,一切都从那里起,难道还要在那里结束吗?果然人这一辈子始终逃不过轮回二字啊。如果遇到布达拉宫的那个老喇嘛就替我问声好。”
“青灯黄卷百年,人怎么可能有不寂寞的时候呢?”
转身便是百年,谁生谁死,或许早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