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天过去了,离祈福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可却丝毫不见墨子夜的音信。就仿若人间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晴暖絮有些不自觉的想起他。
头上的日光不瘟不火,似是还没反应过来现下已经是春天了。空气中虽然还带着寒气,大家身着的棉袄也还未卸下,不过路边的花草树木都不约而同的抽条发芽起来,给有些萧条的天儿增添了一丝生机。
锦绣将探头进来,“主子,过了水路我们就到了,您且再忍忍。”说完伸出手想扶晴暖絮。
晴暖絮轻点头正欲下车,瞧见锦绣伸过的手,愣了愣。
她的眼底绽开一丝不明的情愫,似是墨子夜也曾如此扶过自己,不过自己当时躲开了。
锦绣抬手在晴暖絮面前晃了晃,“主子?主子?”
晴暖絮‘腾’的一下,身子一颤思绪被尽数拉回,“怎……怎么了?”
“主子想什么呢?是不喜走水路吗?若是不喜欢,我们可以……”
晴暖絮抬手打断她的话,扶住锦绣的手跳下马车道:“没有,就是这几日舟车劳顿,有些乏。不时的坐坐船也是挺好的。”说着打直了腰肢伸了个懒腰。
惊弦拿着银两与船家似是在讨论着什么,不时往晴暖絮这边扫视一眼,最后船家眉开眼笑的用毛笔在账簿上勾勾画画,惊弦也朝着晴暖絮这边走来。
锦绣扶着晴暖絮上了最大的客船,这偌大的客船至少可以容纳二十来人,做工也是精美镂空,案板上的雕花也是栩栩如生,时而还若有若无的透着几缕特殊的香气,如此奢华的客船可能也就有钱人,土豪才能乘吧?
客船里也很宽敞,还有专供人们娱乐喝茶聊天的地方,窗户外就是清涟碧波,也不知是谁在里边养了锦鲤,不时浮上水面透透气,让游人不由得驻足观赏。
两岸是连绵的山脉,青山绿水,蓝天白云亦是相得益彰。能坐与船中静静欣赏这不染一丝尘色的美景也不失为一种高洁,淡雅的情操。
不多时,夕阳将西边的天空染了个鲜红,仿若火焰般扩散开来,热烈而不失庄重,为这平静的湖面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夕阳与寒风抗衡,阳光所及之处,露珠晶莹的释放光彩与太阳交相辉映。总和太阳合不来的风趁机与雨水结盟,肆虐着呼啸而来,扬长而去。
晴暖絮坐在甲板上细细品着锦绣刚刚温好的酒,无意间抬眸,瞧见这暮色暗淡,残阳如血,黄河边上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
晚风带着些许余温吹拂着晴暖絮的耳畔,晴暖絮放下手中的酒杯,远远的望着那如梦似幻般的天空,只觉得恍若隔世,似是好久没这么安静的看过夕阳了呢?
夕阳,将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身影拉的很长,它又意味着黑暗的来临,将又要看到万家灯火的景象,旧事儿童的歌谣似是又在耳畔清唱……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