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正端着一盆水,在房间里忙来忙去,擦桌子的手一顿,下一秒桌上的温水被打翻在地,只见她一脸惊喜的大喊了一句:“王……王爷醒了!”
这个消息仿佛长了翅膀一般,不一会儿便传整个湛王府。
墨子夜张开眼映入鲜亮的阳光,刺得他竟有一瞬间不适应。
他瞥眼看了看身旁的晴暖絮,气色已经好了不少,白里透着红晕,嘴唇也带着些许朱红,比起那日惨白的脸色显然要好的多。
他抬手示意锦绣不必如此惊呼,许是很久没开口说话,嘴里一阵酸涩。
还没等锦绣出去通传一声,门口一道带着纨绔的嗓音便传了进来:“醒了就醒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巴不得他不醒呢!……”
说完后觉得哪里不对,又补上一句:“别拖累我的暖絮就好。”
伴随着一道急促和两道不紧不慢的脚步行至房门前,最先进来的是云淡。
她的装束与之前也并未不同,性子还是喜欢那般直言不讳:“喂!那个什么王爷!你可知你睡了多久,整整三个月啊!我们三就这样守了你们俩三个月耶!
每天还得给晴姑娘熬药,还得照顾你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姑苏衾雪和风轻随后才入了门槛,姑苏衾雪道:“暖絮那份儿是应该的,你这份不行,要么给钱要么给命,没得商量!”
突然,姑苏衾雪一拍脑门:“对呀,你的命又没用,拿来干嘛?还没一块板砖好使,把你夫人拿来抵债吧!”
立在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墨子夜抬眼看了三人一眼,眼神中的神绪很复杂,只听他喉结微动,轻声道:“陈蒙照顾,不知……为何晴儿还未醒?”
风轻一言不发的行至晴暖絮的床前,伸出两根玉指在她脉搏上微微一探,不一会儿便放下,平淡道:“无事,最迟明日便会醒。”
云淡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终于完事了,看着你们俩没事我就放心了,我们也该走了。此次出来这么久,也不知谷里那些个老匹夫不得闹的天翻地覆!”
姑苏衾雪带着些许留恋的看了床上躺着的人,淡声道:“告辞!”
“且慢。”墨子夜叫住了他们。
他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交给风轻,“钱自己去钱庄取,别传出去说我湛王府苛待了医师。”
姑苏衾雪扯过玉牌,捏在手里道:“那是自然。”他看向墨子夜的眼神带着些许不屑,后槽牙倒磨得痒痒。
他又补上一句:“姓墨的,等我处理完这些日子的破事再来和你算账!”说着也不知那里来的火气,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云淡临走时也不忘抓起一个桌上的苹果,在嘴里刚咬了一口:“少主,等等我啊!”说着急匆匆的跟上去。
风轻也不好多待,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墨子夜:“这是最后一剂药,后会有期。”说着对墨子夜做了个揖,一闪身也不见了人影。
墨子夜盯着自己手中的瓷瓶出了神,神色中带着复杂;又看了看床上的人,眼神中似是在想些什么,下一秒又快速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