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等人原以为月乐会高兴,顺便拿点封赏,哪知非但没有赏赐,月乐还面色不郁的道:“以后别再拿这等事说笑了,我乏了。”说着径直向卧房走去。
几人慌忙的跟上,一边走一边道:“那,奴婢伺候才人沐浴更衣?”
月乐招了招手,“不必。”
月乐疲惫的倒在床上,待门外的一行人都安静下来之时,已经是亥时了。
窗外时不时传来一阵阵鸟儿扑腾翅膀,伴随着几声夜莺的低吟,整个夜里安静得有些空荡。
该死!
月乐刚一闭上眼睛,眼里,脑海里就不断浮现出墨子夜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神色,每一句话,都清晰的印在脑海里。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脑子却依旧清醒得很,不生一丝困意。
一想到自己小心翼翼的询问他,能不能带自己去看雪时,那股子羞涩模样,月乐捂在被子里的脸就烧的通红。
为何?即便是真的会下雪,为何自己不想与皇帝一道而行,反而……相与一个仅仅只见过两面的刺客并肩而行。
皇帝的姿色也不差,明明是两个姿色相当的人,为何面对二人时的心情却不能一概而论?
月乐低低的埋着头,不知怎的,脑海里的那一张脸却久久不能散去。每每一想到回来时,他有力的臂膀,他结实的背部,他温暖的身体。月乐心里的悸动便直直涌上脑门,引得心脏突突的跳动起来,面上一烫,竟不知所措起来。
一想到几日后,也可能就是明天,后头,又可以见到他。月乐便兴奋又带着期待的睡不着觉,合着纯白的中衣,下榻。
随意的拢了拢鞋子,拖沓着步子,缓步走到床边。似是有些期待的将窗闩打开,窗台刚打开一条缝,一股子寒风便放肆的涌进来,窗架被狂风吹拂着大打开,窗外的宫殿一座座排列整齐,井然有序的坐落在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
与天明时对比起来,此时的皇宫显得很安静,没了白天的光芒万丈倒更显清幽;路边和各宫门前灯柱透出微弱的光亮,与黑暗相称着,不时的晃动几下,似是不堪这冬日的严寒。
此时,带着刺骨寒意的狂风毫不客气的拍打在月乐的脸上,身体上,撩拨着她的秀发。
她原本白皙的脸被寒风这么一刮,显得更加没有血色,但她好似感觉不到冷似的,依旧定定的站在床前,定定的瞧着窗外一阵又一阵呼啸而过的狂风;将路边栽种的花草打压得直不起腰,蜡烛也似乎终究不堪重负,弹指瞬间便灭了几盏,光芒顷刻间暗了几分。
月乐的神色似是还带着几分欣喜,嘴角微微一勾,这浅浅一笑,美得惊心动魄,令人窒息;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仿佛是冬日里的一汪雪,纯白而透亮,美得不可方物,让人不敢触碰,望而却步。
问她冷吗?
冷,当然冷。但她笑的更欢了,对呀!如此冷的天儿,是应该接近下雪时候的气温了吧?
好想,这天儿能再冷一点;好想,能快些下雪;好想,再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