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暖絮在脑中思索了一下,五岁最多也就幼儿园的水平,于是出了个简单的:“静夜思,背一遍。”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李白所书。”白黎扬起脑袋,一脸得意。
“不错嘛,小小年纪。春晓,继续。”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在晴暖絮鼓励赞誉的言辞中,她又考了考其他的文学常识,不过都是些基本的,完全没啥难度,白黎也是对答如流,毫无压力。
直到夜空中的明月渐渐明亮起来,云朵都渐渐散开,又大又圆的月亮挂在空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晴暖絮瞧见这月色,只觉得有些幽森,又有些眼熟。不过,每月的十五月亮都如此圆润,见过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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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溪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淡淡的瞥向夜空中逐渐清晰的明月,手中攥着那张明晃晃的符篆。
骨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泛白,森森的骨头凸显出来,一双手白的吓人。
她看了看手中的符篆,似是在思考和顾虑什么,眉头高高蹙起。
这月光越来越浓烈,刺得她眼睛倒映出一阵白影,紧接着草丛中传来异动,几个黑色人影从房门前一闪而过,似是有什么诱人的东西引得他们都纷纷朝一旁的府邸涌去。
人影‘嗖嗖’的接连从竹溪的房前跨过,有的是黑色,有的却是白色,身体看起来犹如幽灵一般半透明,长而黑的头发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在竹溪的门前停留一瞬,低头,惨白毫无血色的脸露出一个下颚,咧嘴森然一笑,让竹溪身形不由得一颤,头皮发麻。
等她回过神来,门前已没了身影,四周一片死寂,安静得仿佛虫鸣鸟叫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沙沙的风声呼呼的吹过树叶,给本就寂静无声的夜增添了一丝诡异气氛。
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探头往晴暖絮的院子看去,一片安静祥和,并无可疑怪异之处。
不过,刚刚院子里还传出王妃和世子嬉皮打趣儿之声,却在刚刚月朗的那一瞬间消逝不闻,王妃平日不是个安静的人,按道理说,不应该呀……
想到此处,她也没有打算进院子去看看的冲动,她是死是活,管自己何事?
她低头看看手里的符篆,眼神中闪着纠结。这府中与往日不寻常之处,她跟随王爷多年,不可能没察觉到,只是不屑管。
王爷吩咐的,自己是否要执行呢!?
若是往日,她必定想也不想,不论对错,生死,风雨无阻,雷打不动的保证完成任务。可这次,关乎到王妃的事儿,王爷此时不在,自己倒是没有几分想管的欲望,若是王爷回来发现什么不对……到时候再编个幌子瞒过去好了。
这么想着,她松开了在手中攥了许久,被揉的有些皱巴巴的符篆,将它放回了抽屉里,转身进了浴池,向往日一样沐浴完,倒在床上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