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煞有介事,墨子夜走后的府邸,晴暖絮只觉得没了往日的生气,仿佛安静得没有一丝人声。
每日的三餐都是往日的厨子做的,明明做菜的人都是一样的,这菜品却偏偏不入晴暖絮的眼,总吃不出以前的滋味。
白黎也只会在用晚膳时出现一会儿,晴暖絮从来没觉得生活竟然有如此的索然无味,枯燥乏味得犹如上数学课时的昏昏欲睡。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听课枯燥至少还有觉可睡,有同桌可以挑逗。现在这偌大的王府,却不如往日一般。
她开始试着打理王府上上下下的账簿,在京城的地契,房契,各种商业的铺子,每个月都支出收入明细。
从刚开始的一窍不通,到后来整个王府即便没有墨子夜也能被打理的井井有条。晴暖絮不由得自嘲到,自己不是最讨厌数学吗?现在做的这些,是为什么啊!?难道真如竹溪所说,只因为一个挂名王妃的身份吗?
下午,晴暖絮照常跟着几位府里的管事每月去巡查店铺里的收入明细。
“王妃,这外面日头毒着呢!您就在府里歇着吧!”一位看起来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对着晴暖絮道。
“是啊,王妃!若是王爷回来发现王妃如此劳累,我们肯定免不了一顿骂的。”二人劝慰道。
他的手里拿着笔墨和准备收录的账簿,明显是府里的账房。
晴暖絮摆手:“不了,王妃又如何?还是亲力亲为的好。”她顿了一下,“王爷?……是怕他回来瞧见家里的糟糠之妻这般不修边幅的样子,便另觅新欢吗?”
那二位神情显然一怔,断没想到晴暖絮说话如此直白。
“罢了,快些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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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来到了一家布庄,作为湛王府下的产业,装潢自是不用说的豪华。
里边的布料细滑柔顺,颜色鲜亮。染坊的大缸里盛放着染料,一面面宽大的绫罗绸缎被染好色后挂在竹架子晾干。
微风拂过,绸缎翩翩,犹如一片花海,顺着微风摆动。
一个个丫头正在染坊里卖力的织染着,有的在兑染料,有的在传递布匹,有的在染布,忙作一团。
店铺的门市店主正站在柜台前面敲打着算盘,不时的往厚厚的有些泛黄的账簿上记上几笔。
直到几人走进店里,那店家还沉浸在盘算里。直到管家轻咳了两声,她才从算盘里抬起头来。
瞧见一行人中的晴暖絮,神色蓦地一怔,随即微笑的行了一礼道:“不知王妃大驾,有失远迎。”
晴暖絮抬手示意:“不必多礼,本王妃今日是来巡店的。”随即话锋一转,进入正题,“店家这几日可还安好,是否一切如常?”
那女子自是面上一喜:“劳王妃挂念,家父病情已有些好转,小女子自小跟随家父,经商也是略懂的一点皮毛的。”
晴暖絮点头,便跟着这女子进了染坊。
丫鬟也是察觉到有客到来,见是晴暖絮,都纷纷放下手里的工作,对着晴暖絮行了一礼。
那领头的女子笑到:“她们见今日王妃来巡店,都做的十分卖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