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总是惬意而懒散的,晴暖絮趴在美人榻上打了个盹儿,再醒来时已经临近太阳落山了。
晴暖絮一骨碌爬起来,心想,坏了坏了坏了,又因为睡觉这种东西误了去接小白黎回家了,真是罪过罪过啊!
说着披起一件外衫冲着门外傻站着和惊弦聊天的锦绣喝了一声:“锦绣,备马!睡这么久都不叫我!”
当马车慢慢悠悠的进了宫门时,学院刚放学没一会儿,晴暖絮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松完,又提了起来。
四下都不见小白黎的影子,其他的小朋友都一股脑的涌了出来,用软糯乖巧的声音叫着:娘亲。
白黎呢?
就在这时,晴暖絮远远的瞥见有一小堆人围着什么,当即心下暗叫不好,下了马车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让一下,借过……”晴暖絮拨开人群,往中间挤了挤。果不其然,白黎此时正无助的站在人群中,几个贵妇对着他指指点点,若是观察稍稍仔细一点可以看出,白黎的脸上有一两块小小的淤青。
一个贵妇挥了挥手中的锦帕,一身脂粉味浓的呛鼻子,手中牵着一个和白黎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正对着白黎指指点点。
“谁是谁家的孩子啊!没规没矩的,这么小就敢欺负小女孩!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啊!也不知是哪个府上小妾生出的种!”
不光在自己背后指手画脚,还敢打人?!
晴暖絮有些恼了,蹙了蹙眉宇,走出人群将小白黎护在身后,心中的愤怒快要压抑不住,脑子里紧绷着一根弦,仿佛那女人再说一句不尊重的话就会一发而动。
白黎瞧见晴暖絮从人群里出来,紧紧的抱着晴暖絮的大腿,扯着她的裙摆怯怯的躲到她的身后。
那女人还以为白黎只是某个郡王府上不受宠的小妾所生,父母都将他扔在这不管不顾,定是个好欺负的。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晴暖絮,那女人眉心勾勒的雕花紧紧的蹙成一团,从鼻腔里冷冷的哼了一声,“你是何人?”
说着轻笑一声,那女人旁边立着的丫鬟把她接下来想嘲讽的话说了出来:“敢挡我们凌王妃的路子,看你怕是不想活了!”
那贵妇招手,示意旁边的丫鬟闭嘴,自己开口了:“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说着从腰间解下一柄折叠的鞭子,长长的鞭绳上密密麻麻的镶嵌着一片片冒着寒光的铁片,铁片的周围遍布着小小的倒刺儿,被这刮一下不得掉一层皮才怪!
看着就疼!
此鞭一出,周围人唏嘘起来。
“这凌王妃真是……这鞭子是凌王赏给她防身的吧!啧啧……”
“可不是嘛!这女子要遭了,也不知是哪个府上不知死活的,其实把这孩子交给她责罚一顿也就完了不是吗?”
……
责罚?说的轻巧。
沉默了半响的晴暖絮终于开口了,凌冽的寒光从她眼里崩出:“不知这位夫人,为何非要和这五岁大的孩童过不去?”
那女子的眼神微眯,对比起晴暖絮脸上平静又冷淡的表情倒是多了几分色彩。
“他——欺负我家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