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女子仪态明显要端庄一些,听见这话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宫中之事,岂容你乱说,你刚进宫,许多事都不懂,湛王的心思又岂是我等可以猜忌的?别说了快走!”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那刚进宫的宫女自然是连当今皇上,都敢挑眼去一窥龙颜的,心里堵的难受非要一吐为快。
“不就是一个湛王?哪能大的过皇帝?真以为自己能谋权篡位还是怎的?瞧你们一个个怕的跟什么似的。”
旁边谨慎端庄一点的宫女远远的看了一眼驶出去几丈远的马车,微微松了口气,还是一句老话:“你可少说几句吧!惹了这湛王可有你好果子吃的。”
那浅色宫服的宫女似是还没说够,依旧喋喋不休:“都走出去那么远了,怕什么。”
说着偷偷尝了一颗手中盘子里的杏仁,一脸悠闲的道:“今日学堂日上三竿才送学子来的那个女人,别告诉我就是湛王妃?”
旁边的宫女一脸责备的看着她:“别乱吃,这是主子的杏仁!若是被旁人瞧见,饶不了你!”
说着一顿,回答道:“嗯,应该就是湛王妃,那辆马车整个京城谁人不识?”
浅色宫服的宫女惊得把口中还未咽下的杏仁粒都吐了出来,“呸呸呸!那个就是湛王妃?哈哈哈,我还以为长得是多么恍若仙人,不可方物,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呢?如今看来……”说着她从推盘上空出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咧嘴笑了笑,“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嘛!这个湛王也真是,什么下贱货色都看得上,真是……”
话还没说完,她的笑容都还凝在脸上并未散去,手中的托盘却‘哐当’一声砸落在地,金黄色的杏仁散落一地。
一旁的宫女还在若无其事的走着,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异响,以为她又不小心把主子解馋的杏仁盘子打倒了,脸上显出一抹愠色:“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又给我闯祸?你……”
那名宫女刚转过身就一脸悚然的张口大叫到:“啊!!!”
只见那浅色宫服的宫女了无生息的面孔重重的垂在地上,颈间一根绳子般鲜红细窄的伤口正往外淌着血,她的脸上还凝固着笑意,刚刚还带着几分讥讽的表情现在看来却只有几分毛骨悚然。
那宫女瞥见了一旁站着的疾风,浑身上下颤抖着,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双瞳怔愣又带着恐惧的看着面色如常,不染一丝血迹的疾风,趴在地上不停的往后倒退着。
疾风身上并未带什么刀剑,那脖子间的红痕仿佛就是用绣花用的丝线轻轻一勒,那人便没了生息。
“在背后议论,辱骂皇室,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如今用她一人偿命,倒是我家王爷太过仁慈,便宜她了!”说完疾风狠狠瞪了地上不断蠕动的宫女一眼。
那女子撇头去看好数十丈外,小得犹如一团黑影的木栏马车,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微风微抚,轿帘微摆,仿佛能感受到墨子夜周身散发的戾气,看见那冰冷的眼神里流露出的丝丝杀意,令人心惊胆战。
“还不快滚?”疾风的语气也是毫不客气,紧接着几个太监躬着身子,一言不发的将疾风脚边死的凄惨的尸体抬走了。
不一会,连地上的灰尘,血迹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来过,也没人在这里悄无声息的葬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