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漆黑的苍穹繁星点点,明月不知跑到哪里去避风了,一片寂静。俗话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浅眠中的南芜雪忽然惊醒,一股烦躁涌上心头,在床上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不能入睡,索性打开门走了出去
冷风习习,雪花片片飞舞,在星光的微弱亮光中显得神秘而飘渺。南芜雪旋身而起,坐在一颗古树的树枝上,伸出素手,接住几片晶莹洁白的雪花,感受它在手心中逐渐变为水珠
忽然,一丝陌生的气息使她提高了警惕,这天雪山山顶有结界,能在不惊动结界的前提下进来的人肯定不简单。想着,南芜雪轻轻地下了树,寻着那一丝陌生的气息,来到一间房间门前
师父?还没等多想,背后一道气息袭来,南芜雪条件反射地伸手去劈,纤细的手腕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握住,力道并不重,却足以控制她的动作,随即一个旋转,她被带到一旁,低沉优雅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是我,”
星光下,漠尘那张俊美冰冷的脸庞被蒙上一层神秘的薄光,若隐若现,看起来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般
房间里,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响起,“百里墨,没想到几百年过去了,你竟变得如此落魄,”“呵呵,我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副模样,”百里墨的声音中仿佛含着冰刺,冷的刺骨
“百里墨,小若到底在哪里!”“哈哈哈哈哈,我呸,就凭你,也好意思提她,我真恨我自己,没有能力亲手杀了你!”“快说!”屋内,百里墨青筋直暴,眸子里充满着暴戾和恨意
风云涌动,强大的威压似一座直通云霄的高山,铺天盖地的压下,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交织在一起,招招凌厉,直指要害
高手过招,若不是刻意压制,方圆百里之内将地动山摇,当然,这仅仅限于这个大陆,因为这个大陆所能承受的力量过小,若不压制,整个大陆就会崩塌
南芜雪被漠尘带到安全地带,几十招过后,两人各自退后几步,忽然,身着黑衣的人猛地转过头,一股强大的吸力朝南芜雪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飞去
尽管漠尘早有防备,但还是晚了一步。一阵窒息感传来,白皙修长的脖颈被一只炙热的大手握住,“百里墨,我们来做个交易怎样,”
“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呵呵,无辜的人吗?”被强迫性地转过身体,在触及到那双迷人而清冷的紫眸时,身体猛地僵住,但不过两秒便缓过神来,双手握住南芜雪削瘦的肩膀,
略微有些嗜血,“你是谁,你的母亲是谁!”南芜雪无视肩膀处传来的痛楚,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一张邪肆阴柔的面孔,狭长的眸子里带着毒辣,眼尾处微微上挑,又显得有几分魅惑,猩红的薄唇使他看上去尤为嗜血,皮肤近乎苍白
“不知道,”清冷的吐出这三个字后,南芜雪把头转向一边,她厌恶这个男人的眼神,好像她是他的猎物一般,脖颈处猛地一紧,头被强硬地转过来,男人猩红的薄唇微动,眼里的阴狠更甚,似乎要把她生吞了,“说!”
南芜雪朱唇轻勾,嘲讽的看着男人,丝毫不惧怕他恐怖的气息,男人怒了,原本就雌雄莫辨的声音此刻又染上了几分尖锐,“快说,你的母亲是谁,为什么你会是紫眸!”
看着男人的情绪略显激动,漠尘看准时机,飞身上前劈手打落男人的大手,将南芜雪揽在怀中,闪到百里墨的身边,看着雪白的脖颈上有了紫黑色的掐痕,漠尘眸中的杀意一闪而过,修长如玉的大手轻轻一抹,拂去掐痕。
另一边,男人阴冷的看了一眼漠尘,瞳孔微缩,是他!转而,又望着南芜雪,语气中满是威胁,“如果你告诉本皇你的母亲是谁,如今身在何处,本皇便放了他们,否则,百里墨和你身边的这个男人,都得死!”
南芜雪不怒反笑,这是她被触及底线时才会露出的笑容,紫眸迎上男人嗜血毒辣的目光,一字一句,都如磐石一般沉重,“今日,你若胆敢动我师父和我师兄一根头发,就永远别想知道我母亲在哪!”
男人危险的眯了眯眸子,“那本皇就先杀了他们,再逼问你!”乌发随着仰头的动作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哈哈哈哈哈,如果你想从此与我母亲的消息告别,大可一试!”
“你威胁本皇!”
“威胁到是谈不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忽然,南芜雪的紫眸紧盯着男人的眸子,朱唇一张一合,似乎是在蛊惑着人的心智,“看着我的眼睛,我就告诉你,”
男人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双令他着迷的紫眸,意识竟渐渐感到模糊,不对劲!当他想要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意识渐渐迷失,直到陷入了黑暗
南芜雪脸色苍白,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催眠术对体力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这个男人的意志力又太过坚强,要不是这双紫眸,她还真没有把握能够催眠他
腰身一紧,身体多了一个支撑,她知道,是漠尘,纤长的手指在男人的眸前画出一个复杂的图案,朱唇轻启,“你今天晚上哪里都没有去,这里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知道吗?!”
男人神色木讷地点了点头
“重复一遍!”“我今天晚上哪里都没有去,这里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很好,现在,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一阵疾风掠过,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南芜雪身体一软,瘫倒在漠尘的怀中,幸好前世学了催眠术,不然想要送走这个神秘男人就太难了,但凭他的实力,说不准哪天就记起来了
缓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恢复过来,“师父,你受没受伤?”“没事,丫头,下次不许再这样冒险了,”南芜雪的紫眸中浮现出暖意,“嗯,我知道了,”
回到房间,南芜雪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靠在床边大口的喘息,刚才在使用催眠术的时候受到了强烈的抵制而反噬,好在反噬的伤害并不算太大,休养几天便好
不过,他是谁?为什么看到她的紫眸会如此激动?清理了一下血迹,南芜雪略显疲惫地倒在床上,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
在她熟睡后,漠尘轻轻地走进来,修长如玉的手指按在她雪白的手腕处,几缕暗色涌入,黑夜里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