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手中的动作,玖禾回身望向宗寻:“怎么了?”
“你看那个人,从头至尾一步都未动过。”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玖禾却瞬间被点醒了。自己想当然的以为攻击不成功是因为对方的防御力得到了提升,而既然自己是使用了技牌辅助,对手自然而然也是利用了防御型技牌。
上述的这些只不过是自己的假设和推测而已,玖禾一向对自己的头脑颇为自信,但是如果真的出现了超出他预想的事情呢?
自己主观认为敌人之所以围成一个圈是因为经验丰富且彼此信任。那么如果说这些都纯粹只是自己的假设呢?
宗寻的话乍听起来无谓,但细思之下却不无道理。即使自己真的在实力上和他相去甚远,硬碰硬时无法撼动他,但是要在自己的强攻之下分毫不动也是绝不可能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需要,也不可以动。
然而如果是什么普通的障眼法,那方才自己分明感觉到的与那把大刀相撞又怎么解释。惊疑之间,玖禾意识到,也许那根本不是什么防御型技牌,而是更高等级的防御型物牌。
“哈哈哈哈”,可能是看出玖禾等人已经看出了破绽,仇巴反倒不再遮掩进而挑衅道,“怎么不打了?方才那几招可是震得我的宝刀生疼啊,哈哈哈哈。”仇巴笑得阴森,而他周围的那些喽喽也个个不怀好意。
无法看清敌人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法宝,自然也不要提破解之法。“是什么?”玖禾虽然问了,但显然也清楚根本无法从仇巴那里得到答案。
“想知道?打穿了你不就知道了阿?哈哈哈哈。”一看华凉三人已是笼中之鸟,仇巴便越发张狂起来。
……
“你把弓收起来。”
“什么?”宗寻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华凉竟然在这么紧张的时候让自己收起防身武器。虽然自己要在如此近距离内射箭显然不可能,但起码还能起震慑作用。
“别多问了,收起来。”
死马当活马医,既然找不到突破口,倒不如试试华凉有什么办法。
“收起来之后我可是没办法再打开这物牌的哦。”
“恩。”
只见竹弓化为魂力又再次封印入云牌中,宗寻看向华凉,希望她能想到什么办法。
“再等一下。”
另一边,玖禾并没有放弃攻击,然而无论他跃得再高,出手的角度再刁钻,始终没能让仇巴等人动上分毫。
“救命啊!!!”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华凉竟然在背后大喊大叫起来。这一叫差点把宗寻的耳朵给吼掉了。围在外圈的劫匪们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就连玖禾也停下攻击愣愣得看着她。
“小姑娘你是害怕过了头吧!你以为这里是哪里?离疆荒野,怎么可能会有人来英雄救美。”
然而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华凉还是自顾自得大声喊着,直到口干喉哑方才停下。
“你没有用可不是你说的。”轻咳两声,华凉抬起头微微一笑,双眼直盯着仇巴。随即悉悉索索,从白雾的背后传来一些细微的响动。
是这里散居的精怪!
原来之前由于毒弓的作用,因此周围百里的野兽都被驱赶离开了,此处白雾迷蒙虽然空气流通不佳,但却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毒气外散。当毒弓收回后,失去了魂力源头的支持,剩余的毒雾便迅速消散。在这种情况下,华凉的大声喊叫势必会招来不少窥伺之物。
华凉不说话,但并不表示她没有在观察。根据宗寻之前的分析,对面的大汉们一定是使用了特殊手段才使得玖禾的攻击无法奏效,而这个特殊手段中最重要的前提便是对方不能够移动。那么既然对方不能动,我们也无法出去,这样的情势便好比是一间屋子,我们被关在了屋内,屋外蹲满了敌人,房门的钥匙被敌人握着。这时最好的逃出办法不是去撞门,而是让外面的伙伴偷袭这群看守。
现在这些精怪就成了自己这边的帮手。精怪攻击之下,如果说敌人坚持不动,那很显然己方会被保护在屋子里,直到所有看守被杀死;而如果说敌人迅速打破现有的格局各自为战,那么自己这边只有3个人,敌人最起码15人,目标必然较大。而利用玖禾在速度上的优势,想要摆脱目前的危机自然是轻而易举。
华凉甜甜一笑,虽然这边三人都是初入的离疆,无论是经验还是知识都还不足,然而若是要纯粹斗智,那敌方几乎毫无胜算!
此时留给仇巴的时间越来越少,雾气背后的动静越来越大,是撤退还是迎战。就在思索间,一只豹身狮头的生物冲了出来,直奔仇巴。
“向内!”
要说这些人也不是普通劫匪,看起来都是训练有素,仇巴只是一声令下,每个人都在原地以脚尖未动的方式做了一个旋转。那个怪物就仿佛是撞到了什么玻璃罩一样,瞬间被弹开了。
既然这些人都已经到了罩内,而且看起来并不能乱动,玖禾当然不准备放弃这样的好机会,上前便想要偷袭。
“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如果我们中有一人有所损伤,这防护就失效了。到时候你要面对的可是晦地这里土生的野兽,你们这些新人根本活不过半刻钟!”
“这就不需要你费心了。”将蛇鞭一甩,仇巴只能反手一刀劫住。也许是难以应付身后的突然袭击,仇巴只是这一击右脚便后退了半步。华凉只看到四周仿佛出现了那道罩子的形状,然而仇巴迅速稳住站定,罩子又再度隐去痕迹。
与猜想一样,果然失去了防护罩的仇巴力量也随即减小了。见此举有效,玖禾随即再挥起蛇鞭。
“各位贵客,还请手下留情。”玖禾的攻击还未落到仇巴身上,迷雾的背后,竟走出了一个衣冠楚楚,白衣飘飘的男子。手拿折扇,顶戴玉冠,其外貌和华凉在书中看到的东方古典公子如出一辙。
男子刚一出声,那头精怪便像是中了催眠剂般昏昏睡去。
走到众人面前,男子欠身说道,“在下宗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