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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阴沉的夜空压着乌黑的浓云,星月无光,大地沉寂在一片漆黑之中。

柳府后院的围墙上,一道黑影正吊在墙头,努力地想攀上去。

哇!小偷呀?

呵呵,不用太惊讶,夜黑风高,最适应做案了是不是?令人摇头的是,这名小偷未免太笨拙了一点。

好心的朱敬祖看不下去了,伸手托了一把偷儿在半空中蹬来蹬去的脚丫。

吁——太好了!偷儿终于坐稳在墙头,哎,早知道爬墙那么辛苦就应该去钻狗洞的。低头看了看地面,偷儿又皱起眉,这么高?

“不如我先下去再接你好了。”耳边响起轻柔的男中音。

咔、咔、咔,偷儿僵硬地慢动作回头,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小心!朱敬祖连忙捞回她,不错,是她,此刻被朱公子心满意足地抱在怀里的除了柳月柔小姐还有谁?

朱敬祖搂着她坐在墙头,也不急着唤醒她,乘机蹭蹭她的脸颊吃口嫩豆腐先!睡梦中被夜行人吵醒,跟上来才发现是心爱的月柔,他当然要跟在后面做护花使者喽!没想到月柔泼辣归泼辣,胆子倒不怎么大。

朱敬祖抱着她跃下墙头,悠闲地坐在墙外草地上。

嗯,现在美丽的月柔乖乖地躺在他怀里了,他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才不辜负老天的好意呢?朱公子贼眼扫了一遍四周,再看看天上、看看地下,终于回到月柔诱人的樱唇上——嘿嘿嘿嘿嘿,夜黑风高的时候,也很适合偷香是不是?

柳月柔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的唇被轻轻地似有若无地碰了碰、再碰了碰,痒痒麻麻的似蝶儿的翅膀轻拂过。然后那温柔的物体覆上她的唇,轻吮了一下,似乎怕惊醒了她而退开,但随即又覆上来,含住她的唇辗转厮磨吸吮。她**一声,胸臆间产生一股莫名的空虚和渴望。那吸吮的力量也因此而加强,激烈地吞噬了她。她再次**一声,心中的空虚似乎得以充实,却又似乎更加空虚。逐渐地,那股力量愈加激烈,甚至顶开她的牙关,侵入她口中。这种感觉,太过分了!柳月柔一惊,猛然睁开眼。接着——

羞怒的娇骂声和惨呼讨饶声划破黑夜,间夹着拳头撞击肉体的声音。哎,惨不忍睹呀!

半晌后,柳月柔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地上,“朱敬祖,我,我非打死你不可!你这个可恶的色,色狼!呼——”她全身无力了。

朱敬祖爬近她身边,体贴地拍拍喘不过气来的她,柳月柔却忘恩负义地再赐他一记正冲拳。

“朱敬祖!”柳月柔缓过气来后,揪着他的衣襟恶狠狠地威胁:“你要敢再那样对我,我发誓,一定会把你剁成一千八百块拿去喂狗!听见了没有?”

“是,听见了。”朱敬祖非常可怜地揉着伤处,但一口白牙却明目张胆地闪亮着露在空气中。嘻嘻嘻,嘿嘿嘿嘿,太值得了!他吻到月柔了!好棒!耶!

“对了,月柔你这么晚了要上哪去?”

“不用你管!”经他提醒,柳月柔才想起正事,抬头看看天色。糟糕,这么晚了,再不去就赶不及了!她站起来,踢踢他:“你快回去,不要多管闲事,别再跟来!”

通常,朱敬祖是不会太听话的,所以他也站起来,拉起柳月柔的手:“时候也不早了,你再不去就来不及了,我们走吧。”

“你知道我要去哪?”她甩开他。

“当然!你要去丽春楼堵张富贵嘛!”今天陪她上街的时候,打探到县令公子张富贵今晚会包下丽春楼的当红姑娘,到花船上游玩。瞧她那时闪烁的眼神,当然猜得出她为何半夜偷偷出门了。

柳月柔吓一跳,“你怎么知道的?”他有那么聪明吗?

朱敬祖得意地笑:“嘿嘿嘿,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怎么样,开始佩服我了吗?其实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我告诉,有一次……哇!呜……”踢向他胫骨的小脚也同时止住了他的夸耀。

“好吧,你要跟就快点。”看来是甩不开他了,不过有人帮手怎么样都好,至少危急的时候可以当替死鬼。“到时候一切听我的,给我放机灵点儿!”

“是,知道了。”朱敬祖再次牵起她的小手,很高兴她没有再挣脱,心情激动之下差点再上前偷香一口,不过他忍住了。来日方长,给她一点适应时间比较好。

一刻钟之后,他们摸到秦淮河边有名的妓院丽春楼旁边。如果说秦淮河畔还有哪家妓院能与雅香院相抗衡的话,则非丽春楼莫属。两家总是斗来斗去抢生意,连每年的花魁也总是由这两家竞争产生。

“怎么还不来?”柳月柔从巷子中探出头望望秦淮河。一般秦淮河畔的青楼会在傍晚招待寻芳的客人上花船游河,饮酒玩乐到快天明才各自散去。她上次也是在妓院后面的暗巷中堵到刚从花船下来的张富贵,痛快地揍了他一顿。

“天还早呢,等启明星升起之时花船才会回航的,靠岸时会有船夫接应,现在船夫还没来呢。”朱敬祖拉回她。

柳月柔斜眼瞥向他,“听起来你很熟悉哦?”

“嘿嘿嘿……”他傻笑,深明言多必有失的道理。

突然柳月柔面容一肃,“船夫来了。”

只见两个船夫打着呵欠从丽春楼中走出,坐在秦淮岸边等待。

不一会儿,一艘华丽的花船缓缓驶近靠岸,船夫上前接住撑船人抛过来的绳子,系好船,然后帮忙搭好船板,让客人下船。

柳月柔紧张地注视着船上的动静,给了朱敬祖吃豆腐的大好机会。他暗暗环住她,含笑领略从她身上传来的微微幽香。

喧笑声响起,肥头大耳的张富贵脚步轻浮地由两名艳妆女子扶着下船,后面跟着两个家丁,停在丽春楼前。

“张公子,天还早呐,不如到奴家那儿去吧。”左边的**揉着张富贵的胸口,“奴家给您松松骨头,可好?”

“张公子不如到我那儿去,奴家会好好服侍你的。”右边的**也**地在他耳边吹气。

“不不不,呃,我要回去了。”张富贵虽打着酒嗝,却不至于醉得丧失理智。

“什么嘛!张公子这么不给奴家面子?”

“就是嘛,难不成张公子还怕你家夫人生气不成。”

张富贵摆摆手:“那个女人,她哪敢管我?何况,我已经把那个木头女人休回去了!呃,休了!嘻嘻!”那个女人乍看温柔漂亮,时间一久就觉得低沉无趣了,随便找个理由休了她也不敢反抗,真是没劲儿。

柳月柔气得牙痒痒,立刻就想冲出去。朱敬祖拉住她,安抚地摸摸她的头,“别急,等一下他会过来的。”根据他的经验,在妓院门口站上一刻还没进去就代表他不会去了,等一下就会过来停放车马的后巷。

“那你还担心什么?快进来嘛!”两个**撒着娇拉扯他。没鱼虾也好,钓不了散财金童朱公子,勾个县令公子也不无小补。

“不行,不行,我要走了。”张富贵摇摇头,勉力推开她们。“我、我改日再来,今天,不行。”他现在正在追求宋家那个漂亮娇媚的三小姐,竞争者那么多,不能被人抓住把柄。

柳月柔屏息地看着张富贵带着他的家丁摇摇晃晃地走向巷子这边,身子向后靠,更加隐入黑暗之中。朱敬祖当然顺势搂紧贴住自己的佳人。

张富贵打着酒嗝渐渐走近,却在巷子前面停了下来,吩咐道:“阿虎,你去把马车叫出来,公子我坐着马车过去。”

自从他前年被人在暗巷中狠揍了一顿,断了一颗门牙、两根肋骨,然后在床上整整躺了三个月之后,他出门随时都会带着这两个高价请来的保镖。尽管如此,他见到此类暗巷心里仍然怕怕的,所以想让停放在巷后的马车过来接他。

“公子,”阿虎颇觉为难,“马车在巷子里掉头很不容易,您看,就这几步路了,还是走过去吧。”

“混账!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敢不听?”张富贵腆起大肚子。

“是是,小的知错了。”

“还不过去,快点把马车叫来?狗奴才!”

“是是,小的这就去。公子,马车要过来得先绕到前面才能掉转头,您请稍等。”这个笨猪公子,为了少走几步路就要下人绕一大圈。若不是要靠他吃饭,他阿虎先揍扁他!

“ 嗦!快去快去!”张富贵不耐地挥手。等阿虎远去之后,无聊地东张西望。

柳月柔望一眼朱敬祖,无计可施。怎么办?他不进来。

朱敬祖笑笑,瞥见另一个保镖慢慢地踱进巷子。他除下外衫,向柳月柔比了个手势,然后瞅准那名保镖转身的时机,窜上前从背后一掌劈昏他,随即将外衫一抛,正巧罩住张富贵的猪头。

柳月柔会意,没空去惊讶朱敬祖敏捷的身手,急步冲上前,在张富贵将头上的外衫拉下来之前当头赏他两拳。然后一脚把头昏脑涨的他踹进暗巷,再加几拳让他彻底迷失,随后才拖他到墙角,尽情地享用圆滚滚的人肉沙包。

朱敬祖把昏迷的保镖也拖进巷中,顺势坐在他身上看着月柔发泄她的不平和愤怒。南宫说过的,这种暗算别人之事绝非大丈夫所为,所以让小女人去打就好了,他可没插手哦。

突地,朱敬祖耳尖地听见了马蹄声,是阿虎带着马车来了。他上前拉住月柔,低声说道:“行了,快走吧,有人来了。”

柳月柔抓紧时间再多踹两脚,才跟着他一起跑出巷子,消失在街道转角。

“公子,马车来了!公子,公……哇!公子,你怎么了?天啊!快来人啊!……”

哈、哈、哈!太痛快了!柳月柔开心地笑眯了眼,也就不计较朱敬祖又乘机揽着她了。

接下来几日,金陵城街头巷尾流传着县令公子上妓院被人打成重伤的新闻。有人说是寻仇,有人说是劫财,有人说是为**争风吃醋,但事实如何就不得而知了。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县令大人也没动用官府的力量追查,免得闹成人尽皆知。

可是,看到自个儿的独生子被打成这么惨真不滋味!

同样肥头大耳的县令张荣华伤心地看着躺在床上哀叫的儿子:“富贵呀!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呢?天哪,把你打成这个样子!还有前年也是,都是在妓院后巷被人堵着打。你老实说,是不是在妓院跟别人抢女人?”

张富贵嗯哼半晌,他也想不起谁跟他有最大仇。没办法,结怨太广了!嘴里却不肯承认:“哪有?爹,说不定是你在官场上得罪了人,拿我出气。哎,是不是你收了谁的钱又不给他办事,他不甘心吃哑巴亏,就找人来打我。”

“怎么会?一定是你自己得罪的人!”张荣华也不肯丢面子。

“对了!”张富贵蓦地想起一个人,兴奋得一拍大腿,立即又痛得哀嚎。

“你小心点啊!”张荣华扶住他,“什么对了?”

“我想起来了!还有柳月柔!对,就是她那个泼辣女人!我休了她姐姐,所以她怀恨来报仇!前年我被人打的时候就是她姐姐要嫁我那阵子,那时我就怀疑她了!一定是她没错!”张富贵越想越觉得对。

“柳水柔的妹妹?不会吧?”张荣华摇摇头,水柔的懦弱胆怯给他的印象太深了,没办法想象她的妹妹会泼辣到哪去。

“一定是她!爹,你不知道,她可是出名的泼辣娘子,跟她姐姐完全不同的。”

“嗯,这样啊……可是你不是说打人的人一定有功夫吗?你那个保镖也是被人一掌劈昏的。那个柳月柔有这么好的身手吗?”这种丢脸的事没有证据就不能乱抓人,否则传出去会很难听,何况柳家到底也是书香门第。

“她可以请帮手啊!请一个会武功的人不就行了,对了!”张富贵兴奋地一拍手,马上又因为震到受创的肩胛骨而痛哭出声:“妈呀!痛死了……”

“哎,都叫你小心一点,又怎么了?”

“我、我想到了,前些天柳月柔在街上打王公子的时候,就有个会武功的帮手!”王公子也是他的猪朋狗友之一,前些天他被柳月柔打的事早就在他们中间传开了。王公子还来找他要求帮忙一起报仇,而且他们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个插手管闲事的人正住在柳家。对了!就是这样没错!“爹,我告诉你,就是这样的……”

直到现在,柳月柔还是收不住笑,开心得令众人侧目。昨天早上打得那么痛快,总算为姐姐出了口气!

朱敬祖稀里哗啦地埋头吃午饭,因为她开心也跟着高兴,胃口也随之大好。

“小妹!小妹!”柳仲诗一路呼叫着冲进来,“小妹,你……咦?朱兄,你怎么在这里?”猛然看见小妹房里多了一个不该有的人,他愣在原地。

“大哥,凡事应镇定、处之泰然,你大呼小叫的实在有失斯文。”心情好也有了调侃人的兴致。

“柳兄来得正好,吃了饭没有?来来,一块儿吃。”朱敬祖像主人一样招呼他。

“啊?不是,朱兄你在这里干什么?这是小妹的闺房!”太不合礼教了!柳仲诗决定不再纵容小妹了。

“吃饭啊。”朱敬祖还是一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无辜模样,教柳仲诗不由觉得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柳月柔打断大哥的呆愣:“大哥,你找我什么事?”

“啊?”柳仲诗回神,对,先说正事要紧!“小妹,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去打了张富贵?”

“没有呀!”柳月柔摇着头,“没有呀!张富贵被人打了吗?真是恶有恶报呀!”消息是怎么走漏的?

“小妹,你真的没打他?”柳仲诗仍是有点怀疑。

“没有呀!真的没有!”柳月柔很乖巧地摇头,“大哥,你从哪里听说张富贵被人打了的?”

“县府的衙役都上门来了!他们说张富贵昨天早晨被人在暗巷里打成重伤,你就是最有嫌疑的人!爹爹叫你赶快出去!”

“太过分了啊!凭什么说我是最有嫌疑的人?真是太过分了!”柳月柔一边抱怨一边看向朱敬祖。怎么办?

“放心吧月柔,你没做过就没事,谁也不能冤枉你。先出去吧,出去再说,柳兄先请。”朱敬祖扶着柳月柔踏出房门时,在她耳边低声说句:“死不承认!”

柳月柔点点头,昂首走向大厅。

厅中,一队衙役由县令的师爷带领着守在四面,大侠魏风坡被围在中央,一脸茫然。

柳老爷柳博文在门口转来转去,不停地摇头叹息。哎,真是家门不幸,大女儿刚刚被休,二女儿又惹上官司!他治家无方,愧对祖先哪!想到此,他气恼地瞪向一旁的范氏,都是她把女儿教成这个样子的!

范氏低下头,暗暗垂泪。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她真是命苦哇!

这时,柳氏兄妹和朱敬祖走过来了。“爹爹,小妹来了。”

“月柔,你、你……哎,真气死我了!”柳博文一看这个顽劣的女儿就有气,甩甩衣袖坐在椅子上,气得说不出话来。

“月柔,”范氏走过来,“你快跟人家说你没有打张公子。月柔你没有打他对不对?”阿弥陀佛,希望不是月柔。

“我没有打张富贵,这件事不是我干的。”柳月柔认真贯彻“死不承认”之四字真言。

范氏大喜,“真的吗?那太好了!各位官差,这件事不是我家月柔做的呀。”

衙门师爷冷笑:“柳夫人,这可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事儿呀!是不是她做的,大人会审问清楚的!走,带柳月柔和魏风坡回去!”手一挥,衙役们上前拉了两人就要走。

范氏吓得哭出来,扯着丈夫,“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呀!月柔要被人带走了!”

柳博文不耐地挣开她,走至师爷面前:“师爷,县令大人要带月柔去问案,老夫无话可说。但这件事情的是非黑白望县令大人断个明白,也让老夫和柳家的亲戚朋友心里清楚。”不管女儿有没有做过,今天被官府抓去问案都是一件大败家风的丑事。士可杀不可辱!若女儿真做了这件事,他无话可说;若审明女儿是被冤枉的,他们柳家也不是任人欺辱的!

师爷噎了一口气,明白柳家到底是地方望族,不可随意轻辱,也就缓下语气:“柳老爷,其实大人只是要我们来请柳小姐过去问几句话,不会公开升堂问案的。您看,我们没带木枷也没带锁链,这不就是对你的尊重吗?”大人也说过此事不可太张扬,只不过公子吩咐要多带几个人来,防止打不过柳月柔。其实他个人觉得,带着一整队衙役过来太夸张了。

柳博文这才缓下脸色,转身看着女儿,“不孝女,整天在外面惹事生非,才招来今天这种横祸。”柳月柔无所谓地低下头。没凭没据,她倒要看张富贵能拿她怎么样。

“好了,爹爹,”柳仲诗打着圆场,“月柔既然没有做这件事,县令大人自会还她清白的。”

柳博文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哎,世事总是纷扰,还是圣贤书中才有清净世界。

师爷一挥手,一行人带着嫌犯浩浩荡荡前往县官府。柳仲诗和朱敬祖也跟着去了。

张荣华果然并非正式升公堂,而是把一干人带到县府的大厅中。

张荣华身着官服坐于太师椅上,柳月柔和魏风坡被推至他面前;柳仲诗忧虑地站在一边,而朱敬祖则悠闲地在四周打转;最后,张富贵忍痛撑着拐杖来了。

“柳月柔,你勾结江湖中人打伤本公子,还不认罪?”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富贵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喂,你说话小心点哦。凭什么你被人打了就说是我干的?不要仗着你爹是县令就胡乱污陷好人哦。”柳月柔好以整暇地回答,硬是扮无辜到底。连她自己也没发现,她变了很多,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易激易怒、直来直往了。嗯,大概是被朱敬祖气得太多了,将储存的火气发出来了吧。其实她也不是不会用脑的人,当暴躁的脾气压制住后,她也可以是个很狡猾的人哦!

张荣华看向儿子,“富贵,你说有证据的,快拿出来。”

张富贵得意地一指魏风坡:“证据就是他!”

“我?”魏风坡指着自己的鼻端,好委屈地扁起嘴。他招惹谁了?忽然间就天外飞来一场横祸。“对!就是你!本公子身边带着武艺高强的保镖,单单柳月柔一个人是对付不了的!所以柳月柔必定是请个会武功的人一起来打本公子,因为柳家只有你会武功,所以就是你了!”张富贵用最洪亮的声音说出这番话。

拍掌声响起,朱敬祖一脸佩服的表情。“好!说的太好了!真是个完美无缺的推理!张公子真是了不起!”真是蠢得了不起,连天才的他都想不到可以这么说理的哩!

张家父子瞧向他,咦?这人是谁?哪来的?

先不管他是谁,总之这个人这么捧自己的场就一定是朋友!张富贵开心地向朱敬祖拱手致谢。张荣华毕竟多了点常识,听儿子刚才这么说可有些坐不住了,凑近张富贵小声嘀咕:“儿子,这不能算是充足的证据哦!你到底有没有进一步的证明?”

“啥?这还不算?那要怎么样?我觉得这个已经够了。”张富贵觉得父亲想的太多了。

张荣华再凑近一点,“儿子呀……”

“大、大人,小的有点事要说……”魏风坡怯怯地举手。

张家父子的悄悄话被打断,不悦地瞪向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是这样的,听说张公子被打是在昨日凌晨,可那个时候,小的和柳公子正在雅香花船上,雅香院的姑娘和柳公子都可以作证。所以,小的不可能是打张公子的那个人。”魏风坡觉得他闯荡江湖这么久,就数金陵的人最不正常。

此时柳仲诗上前拱手:“大人,的确是这样。琴操姑娘前天请我们去听琴,我们是昨天天亮后送琴操姑娘回了雅香院才回家的。此外还有好几个文人朋友同行,他们也可以作证。”

“真的?”张荣华看向儿子。

张富贵偏头想想,对噢!他前天原本想去找雅香院的花魁琴操的,后来得知琴操已经邀请了柳仲诗等一干文人才子,才不得不改去丽春楼。记得当时还妒忌了柳仲诗半晌呢,怎么今天就忘了?“这么说魏大侠就不是凶手喽!嗯,难道是柳小姐能一个人打昏两个男人?”朱敬祖托起下巴思索,“保镖大哥,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绝对不可能!”保镖马上回答。笑话,要是他说他是被一个不懂武功的小姑娘劈昏的,他以后怎么混饭吃?“那贼人是从背后以手刀劈向我的颈侧,功力非凡,而且起码应该长得比我高。绝对不可能是柳小姐!”

“噢!张公子,这么说,就是你误会柳小姐喽?”朱敬祖点着头指向张富贵。

“啊?”张富贵呆住了,难道真的不是柳月柔做的?

张荣华不自在地清清喉,都是儿子胡乱下结论,这下怎么收场?“对了,你到底是谁?怎么在本大人面前胡乱插话?”尴尬之下便随便点个人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朱敬祖吊儿郎当地拍拍柳仲诗的肩,“我啊?我是柳公子的朋友,贱名朱敬祖。”

朱敬祖?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张家父子歪起头。师爷的反应比较快,赶紧凑在大人面前提醒:“是朱家的公子,四大世家的那个朱家啊!”

啊?洛阳四公子之一的朱敬祖?张家父子蓦地站起来:“你真的是朱敬祖?”

“怀疑啊?”朱敬祖不满地皱眉。

“不不不,朱公子大驾光临,小官真是失礼,恕罪恕罪!”张荣华拱手走下来。开玩笑,金陵城将近一半的产业都是属于朱家的,怎么可以得罪朱公子呢?

“朱公子,小弟久仰你的大名,今日一见,你果然是仪表不凡、风度翩翩啊!”张富贵努力支撑起伤重的身体也过来拉拉关系。早就听说这位朱公子愚笨易骗,还有随手散钱的习惯,只要巴结到他,一定可以大捞一笔!

“朱公子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张荣华还是不明白朱敬祖为何会出现在县府。

“我不是说了吗?我与柳兄是好朋友,柳小姐被带到县府,我当然也要关心一下 。”朱敬祖暗暗给柳月柔使了个眼色:危机解除,反击的时候到了!“怎么样?现在审明柳小姐是无辜的了吧?”“啊?原来朱公子是柳家的朋友?!当然,我们知道了,柳小姐当然是无辜的。”

“就是,其实我们也不太相信柳小姐是凶犯,都是下面的人乱信谣言,胡乱逮人。公子莫怪,我们一定会严加整顿手下的。”张荣华更是把过错完全推给下人。

朱敬祖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柳小姐的确有点泼辣,又爱打人,难怪你们会误解。”

“对对对。”张家父子连连点头。

“唉,张公子也真是惨,伤成这个样子。”他非常同情地拍拍张富贵,“很不巧”地正好拍在他受创最重的部位,当场痛得他差点昏过去。

“啊,瞧你,痛成这个样子,好惨,好惨,真是惨哪。”朱敬祖的手“体贴”得很过头,让张家父子好想哭,也让柳月柔悄悄笑弯了眉。

终于放开半死不活的张富贵,朱敬祖很有义气地开口:“张大人,张公子,你们放心,金陵城我的朋友也不少,明天我就昭告大家,让大伙儿一起帮忙,找出真正伤了张公子的凶手!”

正扶着儿子的张荣华顾不得即将倒下的儿子,连忙阻止朱敬祖的好意:“不!不用了,不必麻烦朱公子。”这种丢脸的事怎么可以大肆宣扬呢?

“不必客气!”朱敬祖豪气干云地拍胸脯,“这样做可以帮你们找出凶手,也可以还柳小姐一个清白,不然大家还会怀疑柳小姐的,不找出真凶对柳小姐名誉有损啊。”

“真的不用了。大家也不会再怀疑柳小姐的,要不,要不这样吧,我们县府立即派人护送柳小姐回家,别人看到我们这么礼待柳小姐就不会再说柳小姐的闲话了?”

“这样啊,柳小姐你说呢?”朱敬祖转头朝柳月柔眨眨眼:别这么快放过他!

柳月柔皱皱鼻,才不轻易饶过他呢!她为难地垂下头,“哎,我被一整队衙役拉着一路走到县府,大家都看见了,叫我以后怎么做人?”

“可怜哟!”朱敬祖同情地上前安慰她。做得好!他的月柔真聪明!

“这……”张荣华看着两人,“那就这样吧,我派人抬着八人大桥送你回去,另外让两队衙役为你开路!朱公子,你看可好?”

“可是,可是我被带走的时候,爹爹骂我无端惹上这场祸事,败坏家风,恐怕不会让我进门了,怎么办哪?”她委屈得快哭出来了。

“啊哟,真是惨!”朱敬祖无限唏嘘。

张荣华一看朱敬祖的脸色又慌了,“这个……干脆本官也跟你一块回去,亲自向令尊解释,行了吧?”连娶儿媳妇柳水柔过门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委屈自己耶!

“可是……”

“月柔,你怎可这般无礼?”老实的柳仲诗看不过小妹折腾长者,岔话阻止她,“张大人,怎敢如此劳烦您,随便派人护送小妹一下就可以了。”

“是是是,本官立即让人准备八抬大桥!”张荣华转身吩咐下人。

柳月柔气恼地瞪一下兄长,这个笨蛋!真想一拳打飞他!

朱敬祖含笑拉住她。够了,打了人还被人家用轿子抬回家,你还想怎么样?

也对,柳月柔笑弯了眼,她打过那么多次臭男人,就数这一次打得最痛快!

柳仲诗和魏风坡不解地望他们,哎,看来这两人不是他们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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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世为萌,身化为娘!伪娘?不不不,是萌娘!身为宅男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主角光环会降临他的身上,在舍友的怂恿下,他终于要向暗恋的女孩告白了,告白当天学校里出现了本不该存在于三次元的生物,为救女神而命丧怪物口中,这么狗血的剧情居然发生在他身上。再次醒来的她已经变成萌娘了,身处这个陌生的世界,她将遭遇什么呢?是变身主角开后宫?还是路人甲?亦或者身化救世主拯救世界?【PS1:脑洞大开,欢迎走进作者的脑洞世界!!!撒,开始我们的约(戰)会(爭)吧!】【ps2:在《萌娘物语》中夕阳会加入许多二次元角色,当然都是萌娘啦!即便是男的,夕阳也会给他娘化喽!】【ps3:本书群号:369260185,希望大家进来跟夕阳闲聊扯淡,给夕阳提意见!】
  • CSI犯罪现场(第2季)

    CSI犯罪现场(第2季)

    《CSI犯罪现场(第2季)》堪称外国罪案小说中的精品,作者为美国著名畅销小说家,于两年中走访了多位美国及加拿大警局罪案专家,根据他们的口述,将他们职业生涯中主办或参与的八起轰动一时的案件破获过程记录下来,并在此基础上经过加工写成纪实小说,文中涉及的案件全部为真人真事。小说详细地向读者讲述犯罪现场调查人员如何利用大量前沿尖端科学。此书承接前作,内容更加精彩,罪案更加诡异和血腥,探案过程更加离奇和专业,无疑将会为读者再度奉上一次阅读盛宴。
  • 大唐人

    大唐人

    玄武门同胞受刃,血腥犹在。太宗皇帝初登大宝,内有百废待兴,外有强敌环视。这是贞观元年,是大唐的时代,这里有最骄傲的唐人,他们是百战的雄师,他们是不屈的战魂。他们发出了“生是唐人,死亦为唐魂”的时代最强音。在这滚滚的洪流中,一位脑子里带着一本《中国大百科全书》的少年,就像一只无意中闯进时空裂缝的蝴蝶,扇动着翅膀,在大唐刮起了属于他的飓风,书写着一个又一个的传奇!!!
  • 小妖进化

    小妖进化

    带着一樽神秘出土的棺木和一滴诡异的源血,陈林重生到异世一片莽莽丛林。看一只小小的螳螂,从最卑微的生灵崛起,进化,修炼成大妖...
  • 全能修仙王

    全能修仙王

    在仙界与真魔界大战时期,仙界中原始天神为救仙界,牺牲自己,转生为一介凡人,有机缘下学的修仙之术,并一步一步走向强者巅峰,究竟他能不能重掌仙界?
  • 万世华符

    万世华符

    华符大世界,九天十地,七国百家,人族鼎盛,六族逡巡,符力无双,符器制霸,纠纠秦国,征战九天,百家归一,六合一扫,武胜三皇,功超五帝,万世轮回,华符至尊。
  • 血战位面

    血战位面

    练气士位面科技位面修真位面炼体士位面男主在一个又一个的位面中寻找着回家的路。身为炼体士却有一颗凡人的心。一个山村猎户的儿子,被一个流星击中之后,却获得了莫名的传承,在与土人部落的一场战斗中,意外的来到了另一个位面,他要怎样才能回到自己的家乡?为了凡人的不平事与修士奋起拼搏,为了那回家的一丝机会不得不与众人争夺,最后在一个个大陆上掀起阵阵血雨腥风,终于杀出一条通往黎明的路。
  • 那年我们简单的爱过

    那年我们简单的爱过

    两年的寻找,韩梧轩终于寻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苏桐,似乎她过的很好,但是她欠他一个约定,他欠她一个梧桐……这一次,是他们之间的故事。
  • TFBOYS之校园三恋情

    TFBOYS之校园三恋情

    没神马好介绍的,看看就看,不看拉倒!嘻嘻!!(^^)!
  • 或许遗憾总和年轻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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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让年轻成为遗憾的借口!不要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不是幸福太少,只是我们不懂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