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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从来不发脾气吗?

又没有惹我,为什么要发脾气?

你向我发一个脾气。

你没有惹我,我不发脾气。

你那日不知为何要我发脾气,但我能真切的感受到你的无奈,我当时告诉自己,也许是你心情不好,即使你不喜欢如此的我,我也不能对你发脾气。多年后每次我对瓜子先生大发脾气,事后我总会心知肚明的想其实一个人的脾气只在自己的安全范围内发作,我终于明白原来我们之间是一直隔着一条没有逾越的河。你没有想过渡河,我也只在对岸徘徊,观望着取暖既安全又不费力。

你说你每晚亢奋,常常会沿着长安街走,从西边走到东边,有时会停在天安门。我总是脑补出夜色渐暗,寒风凛冽,零丁车辆的大马路上,一个壮壮的大男孩孤单影只的靠着一侧边走啊走。

不久后你说你有朋友介绍去另一个城市做广告,你尝试新的领域,开始做一直想做的事。你说那里下午的阳光很好,很舒服。

你重拾的希望,你的开心,一切似乎都顺利起来。

一直以来校园的生活使我并不能完全懂得你,很多时候我其实只是一个没有太多感悟的旁观者,无法理解职场,也无法理解你失业后重新找工作的压力,你很多时候的彷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你失意的时候给你鼓励,顺利的时候替你开心。

后来我也遇上了找工作,失业,烦心的,彷徨的,我开始想收回那句话。

我说我想早点毕业上班,上班比上学好多了。

你说你想回学校上课,学校才是好地方。

曾经总是羡慕你们那些上班的,好像可以自己操控自己,挣钱自己花,什么事自己做主。我犹记得我说上班多好时你无声的叹息和你那没有任何犹豫的脱口而出的,你还是喜欢上学。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选择上学。

只是生活的滋味必须每个人亲自去尝试,只有自己试过之后才会明白。再没有试过时你永远不会因为别人说那是苦而停止尝试的脚步,这是成长的代价也是生活的学费。

我们慢慢熟悉,渐渐知晓,隔着两个手机的距离,成为彼此生活的一个部分。

到了新的地方,你的应酬少了,我们总在每晚习惯的时间上线聊天,有事时会互相请假。

你说你做了红烧肉一个人吃不完。然后拍了照片发给我。

日子仿佛也在这平常生活中平静度过。

我们分享彼此的生活,有困顿也有希望还有一直的鼓励。

我记得周六大家都去网吧包夜,只有我一个人在宿舍的时候,你怕我一个人害怕,陪我打了两个小时的电话。我们彼此都说了好多事情。

你说你上学那会在班上的年纪比较小,出来玩都有同班的姐姐拉着你,那是你第一次拉女孩子的手,所以你一直很喜欢那个姐姐。

我说有人喜欢了我好多年,我也喜欢过别人好多年,但毕竟喜欢是最不能勉强的,我们总是这样的阴差阳错,我们都是别人的差自己的错,重复相似的故事。

你说你上次分手是因为异地恋,你说你不敢突破我们现在的状态,也许现在的状态是最好的。

我说我懂得。

想起你之前问我对异地恋怎么看,我这个没有丝毫恋爱经验的人从旁观者的角度肯定了异地恋微小成功的几率。却没有想到我日后也将会面临如此的选择。

我们都懦弱,都是鸵鸟,缺乏勇气,也许最真的话不过是不爱。隔着两个屏幕,就算曾经彼此陪伴离开也许会更简单。

2011年是特殊的一年,月食日食在这一整年中来来去去。

2011年的12月10日是月全食,当时学校放假,因此校园里的学生并不多。我跟宿舍的几个好友在宿舍楼前等着看月食,空空荡荡的校园,没有化尽的积雪,冬日里冰冷又清晰的空气,一切都那么静谧又安详。

我们约着给彼此画一幅月食的图画,我很不上心的给你找了一张图发给你,月亮照耀下有一株抬头望向月亮的向日葵。后来你发条说说,图片有了自己的名字,当月亮遇上向日葵。

很抱歉你画给我的画随着手机的遗失更新换代早已不知所踪,即使是最简单的月亮,房子,上面写有我的名字时一切都变得不同寻常。像我常常发给你的那些图片,即使是圣诞节的苹果,我都说它是独一无二的,因此你常常问我为什么它是独一无二的,我也常常打趣说那你找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其实普通的再独特也只因为在我心里它是属于你的。

你说从你那里到我这里只需要八十块钱。

只是你不曾提过你要来,我也不曾邀请你过来。好像命运已经教给我们这不过是一段短暂的旅途。我们都保持着不敢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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