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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曾经是少年

你曾是少年

白衣胜雪的少年,如今何处再寻,只在记忆中朦胧有某君的样子,脚踏车一圈一圈踩过青春的年轮,老槐树每年都会发芽开花,当秋风舞起时再落一地的悲哀。没谁再陪你光着脚丫踏水花,纸飞机早飞得无踪无迹,梦中又回到那年燥热的教室,黑板的倒计时看得你身心欢畅,老班还是没完没了地唠叨,你开心地以为自己现在的生活是在做梦,醒来之后才发现刚刚的回忆才是一场不可思议的梦。

下一个转角,又会遇见陌生人,也许会牵起你的手陪着你走。在一家不起眼的书吧遇见一本找了好久的书,却发现牵着你手的那人也和你同样欣喜,他说,他也很喜欢这本书,他笑得像是春日里开的一朵蔷薇花,让你喜欢得不得了。于是,你忘记了那个让你想念了很久的少年,不会再在乎那时不可一世的伤悲。所有爱情都是上帝撒在人间的种子,为了让这世界盛开出多彩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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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打打闹闹的朋友换了一批又一批,他们并非像电影里那样惊天动地,所以,青春在心里一直显得安澜,没有不顾一切的一场恋爱,没有张扬肆意的一场叛逆,有的只是细水长流。不过就这样平平淡淡地长大,有时候你也觉得蛮好的。也有遇见喜欢的人,给你过羞涩懵懂的暗恋;也有掏心掏肺的朋友,陪着你感受每个转角的温暖;有个搞笑认真的班主任,让你特别喜欢他的碎碎念;有一直给你臂膀让你坚强的父母,让你从来不曾孤单,许是因为拥有的太多,让你在那个珍贵的时光里不及去想那些可有可无的怅然若失,于是,你并不是故意的,就长成了一个阳光的人,喜欢微笑、热爱生活。

每一季的花开,都妙不可言,那么欢喜的嗅过绵绵的花香,踩着铺满一地的蔷薇花瓣,甜甜的空气让你误以为这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初夏。细细的蝉声,忽闪着翅膀像架直升机的绿蜻蜓,已记不起少年时在什么地方捉过一只可爱的豆娘,还有夏夜里,微微发光的萤火虫可爱地在空中摇着尾巴。记忆里的夏天是雨后湿湿黏黏的大泥巴,还有钻在沙堆里满身的黄沙细粒,小河边的小螃蟹一年年长大,再也没有蹲在水边戏水花。不过,一切都留在回忆中,所以并没有什么值得失落的,那些美好的东西,正因为你亲身经历过所以才觉得那么美好,留在时间的长河里,留待以后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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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生活,总是赋予了无尽的欢乐,稍大后,写满彩色粉笔的黑板开始成为你生活的主控板,不认识的阿姨成了你的老师,咿咿呀呀地教你识字,从前的小伙伴有了新的称呼——同学,你还结识了生命中特殊身份的一群人——同桌。只是不喜欢他超过桌子上你画的分割线;不喜欢他长牙咧嘴地大笑;总想和他打一架,才能一解心头的恶气,不过,那时你不明白同桌是你以后美好的回忆。小时候,总是能轻轻松松得一百分,老师在班里表扬你是一个聪明的学生,当时开心不得了,放学回家后向着妈妈邀功,于是妈妈还会在午饭时特别奖励两个大鸡腿,后来总觉得一百分的试卷是飘着鸡腿的香味。

中学的校园仿佛是粉色的,总会在角落里寻到一个喜欢的人,默默地在背后看着他,有时候偷偷装作不经意地跟在他的身后走上一段,听他和身边人的聊天,小心翼翼地从每一句话中窃取着关于他生活的点滴,譬如他说自己刚吃了一块香草味的雪糕,下课后,就会傻乎乎地去买上一块香草雪糕,慢慢地吃完一整个夏天。暗恋是一场与自己长长的邂逅,结束的也总是悄无声息,不过经历的那些日子,总像是一只轻快的麻雀蹦来蹦去,无人知晓,只有在被台灯点亮的夏夜里,静悄悄地写在日记里。后来,不经意间再翻起那本早已泛黄的日记本,眼睛潮湿了……怀念那时傻傻的自己,感谢那时认真的自己曾有一场那么纯粹无瑕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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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闷的高三过了自己十八岁的生日,许愿的时候,朋友围在一起唱生日歌,闭着眼睛许愿,眼泪就流了出来,希望和眼前这群傻瓜不要分开;希望爸妈一直不老去。可是,已经十八岁了,其实很明白,愿望只是心灵的寄托。终于在那个夏天的高考,像是海间的一个大浪,冲散了大家。离家之前的那个晚上,天气晴得很好,天空中到处都是星星在闪,从橱子里一件件拿出自己的衣服,突然就悲从心来。以后,再美的花衣服,不再穿给爸妈看了,以至于后来从网络上看到一句话:从此故乡只有冬夏,再无春秋,哭得不可开交。就这样,自己就成了一个离家的人了,而爸妈变成了电话那头的嘘寒问暖,朋友变成了空间里的留言。原来,离别并不是那么激情澎湃,是这样简简单单地发生在你的生命中。

于是,离开了曾经的少年;离开了像白球鞋一样纯净的生活了。学校里的蔷薇花每年都开,只是不曾摘下一朵夹在书里。

生活的意义,就是让你慢慢长大,然后微笑着看着从前的照片,从容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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