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蝶儿,来自凤都。”蝶姬大方说道。
“原来是蝶儿姑娘,请问蝶儿姑娘可有朋友一起?”
“有呀。”蝶姬回答,可是转头去看,阿九竟从人群中消失了。
在车马如龙,熙来攘往的大道的某处拐角,一条幽僻小巷蜿蜒曲折,通往人迹罕至的深巷,没人知道这条深巷通往何处,更没人知道这深巷的尽头有什么,因为去过那里的人都已经消失了。
一只黑色的蝶悠闲地飞舞着,朝小巷深处而去,白色布偶猫尾随而去。
小巷越来越窄,越来越幽深,阴冷而潮湿。
那黑蝶终于停下,巷子两侧墙壁上黑压压地密布着什么东西,不停地颤动,走近看,似无数张嘴一张一翕,空气中又有细微的咀嚼声。
阿九眯着双目,它已看清,墙壁两侧停落着的是无数的大黑蝶,不计其数倒挂着,振翅欲飞,好似只要一阵清风便可将它们惊扰。
这小巷子极为狭窄,有些地方仅能容下它小小的身子在其中穿行,最开阔的地方也仅能够让它调头。
那只引它到此的大黑蝶在墙壁间游刃有余地飞舞,似乎打算将它领到更深处。
阿九却已无兴趣,在某处较为开阔处调头,准备往回走,然而那只黑蝶突然落在一侧墙壁之上,那墙壁上振翅欲飞的黑蝶似乎得了感应,轰然坠落,数不清的黑蝶如一张大网攻向阿九,而它们之前栖息的墙壁却露出原来的模样,数不清的动物的尸骸白骨。
数以万计的黑蝶,遥望着有一种诡异的美丽,可近看却无比狰狞,都长着牙,专门用于吃肉喝血的。
阿九暗叫不好,扭头欲逃,可出路已被截,无数黑蝶编织成的大网扑向它,黑压压地从四面八方涌来。
阿九几番挣扎,兔起鹘落,却是被那重重黑蝶围住,左耳被咬,还来不及感到疼痛,紧接着右耳被咬,再接着全身上下被那长着牙齿的黑蝶密密麻麻咬噬着,甚至有几只试图从它的耳朵钻入它体内。
它的意识尚且清醒,用尽全力,试图将这些黑蝶甩去,可黑蝶如潮,彻彻底底将它淹没,前仆后继的黑蝶肆无忌惮,大口大口地吃它的肉,喝它的血,无论它如何挣扎,全然无用,黑蝶的牙齿像是钉在了它的肉里,甩不掉,只往更深处咬噬。
在成千上万只黑蝶的攻击下,它的意识开始模糊,它看到了墙脚下数之不尽的白森森尸骨。
无数黑蝶的攻击下,它已散失挣扎的能力,意识一点一点被侵蚀,就在它即将昏迷之时,突然一股异香飘入它鼻腔之中,它猛然清醒,而那些前仆后继攻向它的黑蝶却一哄而散,有数只甚至是从它耳内钻出,逃之夭夭。
它的神智虽不那么沉迷,可身体已受重创,无力动弹,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钻心的痛感渐渐袭来。那些黑蝶逃了,一个不留,两侧的墙壁终于看清了,堆积如山,各式各样的尸骨。
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伸来,将它轻轻捧起。
阿九终于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