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世事总无常
朱灵雨在石文义和白小楼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来到院子里了，看到形势不对，一直在附近躲藏着，看见白小楼出手的时候她也很吃惊。先是吃惊石文义的身份，接着吃惊白小楼的身手。
好在朱灵雨的反应要快上一些，很快就回过神来，看到孙正轩的铁笔已不像之前那么凌厉了。
朱灵雨的手很快，很快的打在了孙正轩的的铁笔上。
“锵”的一声，铁笔落在地上，朱灵雨飞快的拉起坐在椅子上的江子虚和江夫人，快速站到白小楼身边。
石文义面色越来越差，先是白小楼杀了鬼三娘，救了姬新月，现在又是朱灵雨偷袭了孙正轩，救了江子虚两人。接连出错，石文义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孙正轩怒喝道“竖子敢尔。”这一怒，却是把朱灵雨的影子当成了男子了。
脚上一颠，铁笔落在手上，孙正轩脚步一晃，铁笔就袭向朱灵雨。石文义脸色更差，孙正轩去势太快，拦阻已是不及。
却见白小楼手上一闪，弯弯的刀光已挡在朱灵雨身前。孙正轩退了两步，朱灵雨向前一掌打在孙正轩的心口。孙正轩当即吐了两口鲜血，倒在地上。
石文义已经不再怒了，发怒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他总不能和一个死人生气。
现在笑的是白小楼了，姬新月此刻还在白小楼的怀里，朱灵雨正在安抚着江子虚夫妇。而他石文义已经折损两个人。
石文义道“原本我觉的锦衣卫指挥使杀了刘瑾多有不便，才想找你动手，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白小楼道“本来就不可能，凭你也想指使我办事。”
石文义笑了，笑的很诡异。
还在白小楼怀里的姬新月突然动了，手上多了两根一指长的细针，很突然的刺进白小楼的身体。
白小楼吃痛，迅速放开了怀里的姬新月。此刻的姬新月哪里有什么病态，分明活跃的很。
白小楼弯着身子，额上冒着一层层汗水。道“你是姬如月。”
江子虚连忙扶住白小楼，道“是毒！你不要说话。”
石文义看了看白小楼，一手拦住了姬如月。又拍了拍手，身后的房门被打开，李南飞架着真正姬新月走了出来。
石文义道“好在我多留了一手，白小楼，今日你输的不冤吧？”
白小楼勉强说道“放了新月，我帮你杀刘瑾。”
姬如月看着白小楼道“我这位姐姐就这么吸引你么？没想到江湖上人人畏惧的杀神居然也会栽在我的手里，此刻你还有什么本事去杀刘瑾。”
朱灵雨骂道“你还真是无耻，怪不得总被男人抛弃。”、
姬如月脸色一变，这话却是正好说道她的伤口。
正要骂回去，石文义却是拦住了她。对着白小楼说道“白小楼，现在似乎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又转过头对宇文浩说道“你去杀了白小楼。”
宇文浩应了声“是。”就一步一步的向白小楼走去。
一步一步，像是阎王的脚步。朱灵雨横在白小楼身前，眼睛狠狠的盯着宇文浩。
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宇文浩，能解决杀神的性命，也着实是一件让人自豪的事了。
就在宇文浩走到朱灵雨面前的时候，被李南飞用剑架着脖子的姬新月动了，身子向后靠向李南飞，又迅速稳住向后倾的身子，飞快的追向宇文浩。
李南飞被姬新月忽如起来的一撞乱了步法，稳住脚步的时候姬新月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匆忙间，将手中的剑向姬新月投去。
场上的形势一变再变，姬新月只想快点到白小楼身前拦住宇文浩，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飞来的一剑。这一剑刺进了她的后背，她吐了一口血，却并没有止住自己的脚步。
许是生死之间的潜力，姬新月飞快的撞到了宇文浩的身体，顿时宇文浩身子向前倾倒。姬新月也倒在了地上。
“快拔我背上的剑。”
朱灵雨很快理解了姬新月的话，没有半点迟疑的拔出姬新月身上的剑，一剑刺向宇文浩。宇文浩躲避不及，一命呜呼了。
石文义笑的更开心了，对于院里发生的事，全然没有理会一样。像是看一场游戏。他最喜欢看一个人在绝望的时候求生，总是会把对手折磨一遍，不然也不会被人叫毒剑士。他的剑毒，而他的心更毒。
朱灵雨已扶起了姬新月，因为背后的剑被拔出，姬新月的后背已被鲜血染红。
石文义的剑缓缓抬起，姬如月站到了一边，露着嗜血的面容。
石文义的剑到了白小楼的头顶，只要杀了白小楼，再杀了在场的人，他就有机会翻盘，说不定还能把扣刘瑾一个杀害郡主的罪名。
万剑生老了，人老了，剑也老了，老的不如一剑封喉的叶一寒了。而石文义没老，毒剑士才到壮年，正是巅峰的时候。他在扬名立万之后就隐退了江湖，为的就是财富和地位，而财富和地位是要靠武力来守卫的。所以他不曾荒废了自己的剑，只有剑在手上的时候，他才会安心。
石文义的剑就像是一条毒蛇，吐着信子，咬向中毒的白小楼。
白小楼却没有死，姬新月和朱灵雨也没有死。在石文义的剑到了白小楼面前的时候，白小楼说了一句话。
“刘公公，快动手。”
就这一句话，让石文义的剑顿了一顿，正是这一顿，一道弯弯的光照在了石文义的头上。这道弯弯的光并没有就此停下，只是闪了一闪，就又照在姬如月的眼睛里。姬如月也倒下了，再也站不起来了。
李南飞逃了，逃的很快，没弱了他塞外孤雁的名头。白小楼实在太可怕，这种情况下还能杀了石文义和姬如月，李南飞实在没有勇气面对白小楼的弯刀。人只要留下一条命，总会有机会东山再起的。
就在李南飞跃出围墙的时候，白小楼眼睛一翻，再也支撑不住了。
曹化淳是在白小楼倒下的时候赶到的，他们在约定的地点没有见到白小楼，就知道出了状况。东厂在京城的势力也的确不弱，很快就探到了江子虚的府上。
白小楼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了，姬新月带着伤给他喂着米粥，像是之前他喂她一样。
白小楼道“我替你杀了姬如月了。”
姬新月笑道“我知道。”
朱灵雨见过了皇帝了，不过刻意绕开了刘瑾。她问过白小楼，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对石文义说了那么一句话。
白小楼笑着和她解释“石文义是朝廷功夫最好的人，以他的身手要杀刘瑾，准备充足之下，绝不会出现意外。而他没有去做，反而费尽心思要我去，固然是因为姬如月对新月的仇恨，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石文义对刘瑾的畏惧，或者说是对权利的畏惧，他怕刘瑾，更怕刘瑾的权。”
“所以石文义才会顿了顿是么？”
白小楼笑着点了点头。
朱灵雨又道“你要是一直都这么聪明就好了，以后可千万不要再有这种情况了，你中了毒，又强行运功，若不是因为有江太医在，只怕你也是活不成的了。”
白小楼只是苦笑，朱灵雨已经和他说了很多次这句话了。
朝廷定了石文义的罪名，刘瑾解决了后面的事。
白小楼和姬新月就在江子虚家中住下养伤，而朱灵雨却总被朱厚照拉着去良女阁听刘良女的琴。
三个月之后，官道上，一名白衣公子和一位美丽的女人并排骑着马缓行，身后是京城的方向。
白衣公子笑着说道“楚楚动人，夺命追魂，因为一个女子，死了多少人。”
女子嗔怒道“那你还肯随我去祁连山游历，不怕我害了你。”
白衣公子打了个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