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尹家作为人间界影响力仅次于聚宝阁的商号自然在人间各地都有分号，包括四方城。据枯离说聚宝阁其实在四方城也有分号，就在尹家分号的对面。可惜前几年老阁主突然病逝，各个区域的副阁主为了保存实力，不得不关掉了所有亏本的商号。没错无论是尹家还是聚宝阁，在四方城开商号绝对是竞争不过沈家、莫家、孙家、华家的。不过因为四方城时人间界最大的交易中心，双方都指望着有朝一日能从这四家嘴里扯下一块肉吃，可惜聚宝阁没有等到那一天。
“你们这的老板是谁？”尹月寒在枯离的带领下来到了尹家在四方城开的商号，不得不说这商号开的有些偏僻，若不是枯离带着，尹月寒觉得自己肯定找不到。
“二位我就是这里的掌柜，佟千丈”
“你？”尹月寒打量着眼前据说是掌柜的人，除了着装外，身材还是蛮符合自己的想象的“你可认得这个？”尹月寒觉得可能是生意不景气的缘故这个掌柜的日子过的也不好，所以也就相信了她是这里的掌柜
“小的参见长老？”佟千丈虽说认出了这是尹家给一些有实力的修仙者的长老令牌，可是这眼前的人未免太过年轻了些，而且还是个女子，佟千丈有些不敢相信。就算成仙之后可以永远的保留在成仙时的容颜，可如此年轻就成仙的人肯定是天才中的天才，佟千丈可不相信这样的天才会来找自己。
“这是我师父的令牌，他找我来办点事。”
“小的愿闻其详。”知道了是对方师父的令牌后佟千丈才略微的放松了一下，可是仍不敢有丝毫怠慢。
“咳咳，说吧咱们这商号近几年让你败了多少钱？”尹月寒觉得自己若是上来就问尹家安插在聚宝阁的奸细都有谁或许有些唐突，所以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从商号近几年的收益来打开话题。可是这商号还真不能说是赚了多少钱，若是说亏未免有些夸奖这个掌柜的。而尹月寒又因为芙蕖的缘故渐渐把自己当成了商人的女儿，觉得生意竟然做成这样，这个掌柜的倒有些像被人间男子所痛恨的败家老娘们。所以便用了这个败字，甚至还觉得十分恰当。
“这，没想到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大人既然上头让你来查这事想必已经都知道了吧。”那佟千丈听到尹月寒的话心里咯噔一下，他本来以为这尹月寒多说是替上头查查帐看一看近几年的盈亏，可是尹月寒上来就问自己败了多钱，怕是已经拿到了自己倒卖店里货物的证据。
尹月寒对于这掌柜的回答有些奇怪，什么上头已经知道了？感情这个掌柜已经把近几年的盈亏状况上报了啊，尹月寒觉得自己需要顺着他的意思说。
“这是自然，他们派我来确认一下。”
“这有什么好确认的，你们给我安排什么罪名我都认，我佟千丈这尹家干了大半辈子，快养老了你们把我派到这没油水地方，我..”佟千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寻思自己主动认罪，大打感情牌，或许能够宽大处理。
“那对面已经倒闭的聚宝阁掌柜你可熟悉啊？”尹月寒觉得这个掌柜可能是近几年一直在亏本总觉得对不起尹家，怕是有些抑郁了，自己应该趁着他神智还有些清醒问完所有事情为妙。
听闻这话，佟千丈可知道坏了，也不哭了，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这你们都知道了，我坦白，我就是聚宝阁安插在此的奸细，你们杀了我吧。”
“你、你、你，你真爽快，这么快就领会了我的意思。”尹月寒正愁自己要如何打开话题，可没想到这掌柜竟如此善解人意，可转念一想有些不对“我是要问尹家在聚宝阁安插的奸细，你是聚宝阁安插在尹家的奸细，你跑题了。”
“大人说笑了，我要是知道尹家在聚宝阁的奸细，早就上报了，立了大功还用着在这里受罪。”佟千丈冷笑了一下，这大人胃口大得很，不但想要抓自己，还想从自己嘴里套话。他可不会告诉眼前这个小姑娘，自己的上头掌握了哪些尹家安插在聚宝阁的奸细，好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我是老阁主的亲信，这是我的令牌。”站在尹月寒身后的枯离不知道应该夸她还是骂她，这尹月寒的脑子怎么有时候好使有时候不好使呢，不过既然这佟千丈已经承认了自己是聚宝阁安插在尹家的奸细那么一切都好办了。至于尹月寒，枯离把他拉向了一边，示意她脑子好使的时候再插话。
“你们刚刚不是说自己是尹家派来的人吗？”这下佟千丈发了懵，有些后悔自己一开始的举动。
枯离大概的给佟千丈讲解了下事情的经过，佟千丈豁然开朗，尹月寒在一旁倒有些哭笑不得。尹月寒也觉得是应该说自己聪明还是说自己糊涂？或许可以用大智若愚形容自己
“我二十五岁的时候就被老阁主挑选出来，安插入了尹家，大概三十五岁的时候混入了尹家内部。本想着终于接触到了尹家的高层，准备好好地为老阁主提供消息，可是尹家却换了家主，我也就被新任家主以委派重任的缘由调到了四方城。任谁都知道，这四方城的买卖不好做，我一开始认认真真的干了几年，接连亏空，而上头也不及时把好货送到这里，我也就灰了心，知道自己是被上头抛弃了。而对门聚宝阁的掌柜也正巧跟我一样的境遇，我们俩同病相怜，埋头喝了几日酒后，互诉衷肠。可生意总得做下去，无论盈亏总得让上头知道我们在认真做事。于是我们俩就拿出自己的老本，互相以低价从对方手里买货物，在暗中以略微高些的价格卖出，赚个差价。于是亏空越来越大，上头送货的时间越来越迟，自从两年前对面的掌柜被掉走后，也就再也没人来这里买东西了，而上头也差不多一年没有送过货了。”
“那个聚宝阁的掌柜知不知道你是安插在尹家的奸细？”尹月寒在一旁呆不住了，把枯离推向一旁，询问起佟千丈。
“我这个奸细本来也没啥大用了，也就告诉他了，要不然他也不放心跟着我一起做假账。”
“那个掌柜在聚宝阁的现状如何？”
一旁的枯离点了点头，觉得尹月寒总算问了个关键的问题。
“我们相互通了几次信，据说他被调回去之后，就被夸赞吃苦耐劳什么的委以大用，前几个月来信说自己当上了副阁主。”
尹月寒不由得看到了希望，却还是按耐住内心的喜悦“你所掌握的尹家安排在聚宝阁的奸细有几个？”
“这你算是问对人了，我虽然在尹家混的不好，可也曾经是十分接近尹家高层。我所掌握的尹家安排在聚宝阁的奸细有五个，聚宝阁的情报系统掌握的是三个，排除重复的一共六个，当然我指的是混的比较不错的奸细。在这六个奸细中有三个已经聚宝阁高层知道了，所以都处于聚宝阁的监视之下，另外三个我一直没有向聚宝阁的情报系统汇报，所以爬的比较高。有一个已经处在副阁主的位置，不过算是地位很低的副阁主平日里没什么话语权。另外两个奸细分别是两个副阁主的女婿，在那两个副阁主手下管理账目。”
“你的意思是我如果能把这三个奸细拉拢过来，我最起码可以得到三个副阁主的支持？”
“不，少主是四个，那个跟我关系不错的副阁主属下可以替你拉拢过来。”
“聚宝阁一共十位副阁主，可我才只有四个人支持。”
“少主不必灰心，咱们聚宝阁的情报系统其实在聚宝阁的话语权也比较大，毕竟哪一个副阁主不暗中私吞些产业，聚宝阁情报系统的头跟我熟识的很，他手里握着几个副阁主的把柄，若是您确保当上阁主后不予追究的话，怕是能够足够的支持。”佟千丈已经把眼前的尹月寒当自己逃离苦海的救星，也就决定赌一把，好让自己的晚年能过的舒坦些。”
“老阁主的其余亲信可曾联系过你？”安静在一旁的枯离突然插了话，让尹月寒刚到嘴边的问题憋了回去
“已经好几年没收到消息了，我也问过几个同是在尹家卧底的人，他们也同我一样，看来老阁主离开的过于突然，没有把自己的亲信交付给可以信任的人。”
“那些亲信有什么问题吗？”尹月寒望着枯离突然黑下来的脸，感到有些不对劲。
“聚宝阁平日里资金的调度全靠各地的钱庄，可是有一大笔应急的资金被老阁主交付到了自己亲信的手里，我手里那笔被上官语嫣要了过去三分之一，我为了获取信任也就给了她。现在想来你若是想要独自掌控聚宝阁，除了有一大半的副阁主的支持外，还要有足够的资金调度，以防不信服你的副阁主联合尹家为了打击聚宝阁，切断聚宝阁的资金链。”
“那些亲信不会自己拿着钱跑了吧？”
“少主你把我们想成什么了，我们既然被老阁主视为亲信便不会做那种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