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终究寝食难安,太子之事耿耿于怀,太子是因自己而被囚禁,内心十分愧疚,因着这愧疚之心衍生而来的脑洞大开更是让她不得安寝,她常想着太子一人孤苦伶仃的被关在小黑屋里,或是被人抽打,或是被人压着干活,要么就是没吃没喝的死去,做鬼也不放过自己,要么就是被关在一间庭院中,百感交集从而投湖自尽,想来自己造下如此大孽,安妮就是求神拜佛也不得安宁,便寻思着去一趟太子府,但皇上下旨,谁人都不可造访太子府,安妮如何进去呢。
安妮叫来夜玉琅,这些个日子,夜玉琅的武功她看在眼里,何为轻功,约莫就是夜玉琅那般来无影去无踪,城南城北来回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再加上他的剑法超神,替李凩菫削个苹果,只见刀影快速闪过,便见一连串的果皮可以拿出。安妮心事重重的皱着眉头,夜玉琅心里不是滋味,那人儿走后,李凩菫就常常不见笑脸,他伸手想抚平李凩菫紧皱的眉头,却见安妮一把抓住他两只手热切的看着自己:“夜玉琅,你的武功不会仅限于削水果吧?”夜玉琅一愣,这些个日子,他的武功确实没放在保护李凩菫上,皆是被安妮大材小用用来削水果了。安妮见夜玉琅愣成这般叹了口气:“终是我对你期望太高了,你这武功学的忒差劲了些。”夜玉琅刚想反驳,这不是你自己老让我帮你削水果吗,却见安妮已经六神无主也就没有抱怨。
纵使安妮对夜玉琅的武功不抱希望,但去见太子之心还是未减,便拉着夜玉琅着了身深色的衣衫出了九王府,毕竟是宵禁时间,安妮和夜玉琅不得不小心谨慎的窜到了太子府不远处躲藏。太子府外巡夜的人员不少,算不得严实,但为了小心谨慎,安妮先让轻功极好的夜玉琅去试探试探,还好安妮心思缜密,夜玉琅刚飞进太子府便立马飞了出来,躲到了九王身边,接着太子府就冲出来三行官兵,叫嚣着捉拿刺客,也就是夜玉琅。夜玉琅看着远去的兵队对着安妮解释道:“里面地形复杂,巡兵极多。”安妮点了点头心里寻思着这可怎么办,过了许久肩膀却被人拍了拍,安妮以为是夜玉琅困了想叫她回去,安妮便说:“别闹,我马上想到法子了。”却听一声轻咳,安妮转头,见仲夏木凉站在身后,安妮震惊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
仲夏木凉微微行礼:“想着账簿未还给王爷,就回来了。”这摆明是假话,他出府时连行李都没有,就一把无忧,哪能带着账簿出府。安妮便直勾勾盯着他,他被安妮瞧的没法就道:“出府打听了一下,方知殿下出了事情,由太子担着了,想着殿下一定心有不安,就回来出谋划策以得殿下原谅。”
安妮摆了摆手:“你走吧,我不信你。”面上也没太多情绪,她倒是真信不过这人儿,太过谪仙。
仲夏木凉叹了一口气:“无我,殿下就进不了太子府。”说着转身就走,步法一如既往的缓慢,安妮思索一会道:“慢着,说来听听。”
仲夏木凉这才转身微微笑了笑:“好,不过需等夜玉琅回来。”仲夏木凉不说,安妮还未发现,夜玉琅何时不见了踪影,可见他十分有把握,安妮会把他留下。见安妮一脸迷茫,仲夏木凉将身上的披风为安妮披上:“需得等到子时,如今已秋,夜间寒冷,殿下如此出来,少不得又该病了。”
安妮略微愧疚看着他伸出捂暖的双手摸着他冰冷的脸颊:“你身子弱,该是你穿着才对。”仲夏木凉心里抽了一下,瞧着李凩菫,心里想着什么却是表面瞧不出。安妮见他久久不回话,刚想把披风还给他,却被他猛地抱在怀里挤在角落暗处,安妮不敢说话,知晓仲夏木凉这个行为肯定不是无意为之,便听见一队夜巡军路过。仲夏木凉身子是冰的,或许是本身便是冰的,亦或是寒夜刺骨。安妮手极暖,捂在仲夏木凉胸前,她感受着他的温度,又因对男子没有任何感觉所以也不觉得羞涩,倒是仲夏木凉感觉到自己胸前暖意,嘴角不自觉扬起。
夜玉琅匆匆来的时候,安妮和仲夏木凉已经从角落移出来。安妮看着夜玉琅手中袋子里的兵衣问道:“这。哪来的?”
夜玉琅瞧着仲夏木凉:“诺,他让我去取的,不过悄无声息的打晕了几个士兵罢了。”
仲夏木凉让夜玉琅到离太子府稍远的地方去打晕三个士兵抢夺他们的兵衣,以防出错,特地给夜玉琅一瓶蒙汗药,足够他们睡到天明。安妮三人穿好了兵衣,绕到了太子府后门,瞧见后门有人看守,安妮急切看着仲夏木凉问怎么办,仲夏木凉只道平常心,便领着安妮他们走过去,和看守的四人说道他们来换班。那四人奇怪,这次换班来的快了一些,不过也不上心,倒是有一个官兵瞧着他们只有三个人便疑惑警觉的问了一声,仲夏木凉面不改心不跳的扯谎道还有一位吃坏肚子一会儿就来,四位官兵早已困得不行,便草草离开。仲夏木凉瞧了夜玉琅一眼,让他飞过去把门打开,夜玉琅很配合一跃而去,就把后门打开,安妮走进去却不见仲夏木凉跟来,安妮疑惑,仲夏木凉将手中的地图塞在安妮手中道:“快走,有些事还需我来交代为妥。”安妮不懂他话中意思,只是紧张的看着他,仲夏木凉捏了捏他的脸道:“我不会有事,再不走就要被发现了。”安妮便只好快速同夜玉琅离开,仲夏木凉所说的交代是指接下来要来换班的四位兵官,若是此处无人看守一定会让人起疑,从而使他们陷入危险。正盯着后门看,四位兵爷已经来到,瞧着只有一人看守的后门纷纷警觉,仲夏木凉转身看着四人道:“你们才来啊,再不来我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一守兵问道怎么了,仲夏木凉继续扯谎道:“那三个家伙说你们差不多也快来了就嚷嚷着先去老王家喝酒去了,让我一人守在这里等你们来,也好给你们个交代。”不过随便扯个姓氏便骗得了他们,守兵们一边骂着那些没责任的家伙们一边同仲夏木凉唠嗑,心想着自己都不能去喝酒,凭啥他们就去喝酒去,内心觉的不平衡就把仲夏木凉扣下了,他们不能去,就不许仲夏木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