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巷。
樱花巷,并不如字面上是一条巷子,而是一栋高级商务酒店,只是酒店的院子里是随处可见的樱花树,不论真假。
凭着祁夜给的请柬,她们顺利进了樱花巷,向侍应生问了宴会的楼层,她们相视挑眉朝电梯走去。
酒店顶楼,全然的露天宴会。
华灯初上,此时已有不少人聚集,夜晚的风比之白天更为刺骨,更何况还是在顶楼,双手环胸时不时搓着裸露在外的手臂,以之取暖。
“举办宴会的一定是个胖子,这么冷的天竟然还办露天,他咋不上天呢?”
安颜汐紧紧挨着苏婉梦,呼出的热气缭绕模糊了容颜,脚下不停跺来跺去驱赶冷气。
“就是,一定是脑残,简直冷死了!!”苏婉梦拢了拢绒绒的披肩,抬眸扫了扫黑鸦鸦的夜空,唇角抑制不住的扬起。
嘴里时不时发出“呼哧,呼哧”的呼吸声,松开挽住苏婉梦的手,安颜汐顺手从路过的侍应生盘子里拿出两杯酒,小脸冻得通红的将其中一杯递给苏婉梦,“姐,快喝点酒暖暖身子,你也快看看你要找的人在哪。”
要不是为了帮姐姐找渣男,这种宴会打死她也不会再来了!
这简直就是来找罪受!
“各位先生小姐请随我来,我带你们去真正的宴会地点。”
正当安颜汐在心里使劲的吐槽宴会地点选得渣,而且一点也不考虑客人的安全和健康时,门口便出现了一位身穿燕尾服的俊美男子,恭敬道。
她就说嘛,这么高级的酒店办的宴会怎么可能渣到哪里去。
更别说就连君瑾墨、祁夜那种重量的人都请到了,由此可见举办宴会的人身份一定也是堰城举足轻重的。
刹时,因为能不在外受冻,安颜汐厚脸的在心里点赞。
路过侍应生身边顺手把酒杯放了回去,挽着苏婉梦跟在人群后,感觉热气扑面而来整个人毛孔舒服地都张开了,舒服的哼哼她侧头问道,“姐,你看到那个男人没?”
“还没,可能他们还没来吧。”
环顾周围压根没看到那个人的身影,她眸子沉了沉,抿成直线的唇忍不住咬了咬。
见苏婉梦脸色倏地变得惨白,知道她一定又想到了不好的回忆,伸手安抚的拢了拢她肩,清澈的眸子里皆是心疼。
姐姐口中的“他们”,她自然懂。
片刻,她们便到了真正的宴会地点,那是平日里供酒店住客玩乐的地方,只是今日大抵包下了整个商务酒店,所以除了来参加宴会的人并未见其他。
拉着苏婉梦到阳台边的沙发坐下,酙酌再三开腔:“姐,你真的确定你不是误会了什么吗?或者是不是看错了,毕竟这么久以来你和我说他对你百般好,而且你们并没有闹别扭,会不会是你最近太忙没照顾到他的心情,所以……”
“不可能!今天我亲眼看到他和一个女的进了酒店!”
话未落音,迎来的是苏婉梦情绪激动甩开她的手,从沙发上站起身径自往阳台上而去。
“姐,你下午不是还说他带着那个女的在你面前和你说…分手吗?”
狠狠地抿了抿唇,面上皆是难色,耳畔她与下午两径不同的回答让安颜汐心下疑惑,随之起身拉开玻璃门同她站在阳台上冷风泠泠。
不是在商城见过了吗?这会儿怎么又是酒店?
“安颜汐,我知道你对我那次对妈说谎还有计较,也知道你对我早就颇有不满,但是如果你不想帮我就直说,不必含沙射影的说!!!”
“而且这是我的感情,我没必要对你说谎,他出轨对不起我了就是他错了!”
而这次的答案还是意料中,只是从来都温和婉尔的脸上布满了冰霜,就连眼底也是森冷,那是安颜汐从小到大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的神色。
心下一凛,她知道姐姐是真生气了,既然如此便是真的,即便不是也…
无声地叹息,走近倾身拉起苏婉梦搭在扶栏上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安颜汐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压下喉咙里的涩感才开腔,“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如果你真的还爱他还想要他你就去找他说清楚,但是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说着她忽地感觉到握在手心的手轻微的抖了抖,但很快,苏婉梦侧身另一手握住她的手,脸上神情不知是羞嚇还是别的,反正就是温柔的不像话。
“我会的,那我先去补个妆你帮姐姐去叫住他,刚刚我见他一个人往那边去了。”
睨视苏婉梦脚步轻快离去的背影,再看了看楼下满是树木黑漆漆的方向,暗自打了个寒颤。
安颜汐想,能让姐姐露出这样神情的人,一定是个很优秀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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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苏婉梦指的方向竟越走越黑,路边的路灯不知是坏了还是怎么,忽明忽暗极其诡异。
“嗯…肖少,你好棒…”
原就萧条的小道,猝不及防地响起两道极不和谐的声响,吓得安颜汐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觑着漆黑的夜缓缓后退。
猛地,眼角余光倏地扫到前方不远处的树丛竟左右晃动。
天哪…这特么什么鬼?!
这么冷竟然还有人打野,可真够厉害的!
她刚刚听那酥到心底声音的主人喊肖少,不会是姐姐说的混蛋吧?!
不是说只有他一个吗?话说这特么可真够快的!
不行…慢慢退,千万别惊动他们…
忽明忽灭的路灯下,安颜汐屏着呼吸红着脸缓缓后退,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在开玩笑,寂静无声除了那刺耳的声音外另一道极其清晰的声音响彻夜空。
“喀嚓——”
“谁!!”
脚下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和男人惊慌失措声音回徜,刹时间,安颜汐竟像傻了一样站在原地不知逃跑。
完蛋了!
时间仿佛禁止了般,听觉变得出奇的好,树丛里悉悉疏疏的穿衣声和男人低声吼骂声传进耳蜗,冷的夜里她竟冷汗泠泠。
“啧,我还以为偷听的小猫已经跑了呢,原来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