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坛县城不远有一个叫‘嘉联’的小山村,人口不多,房子零星散落在山坡下、树林边、稻田间。驼背老太太的简易茅屋,和一小片树林孤立于一片稻田中间。路上两人聊天相识,原来老太太姓柳名蔓,于是燕子称她为柳奶奶。天已尽黑,把马系在茅屋外的树杆后,燕子随着老太太进去。
放下包袱,老太太点亮昏黄的油灯,让燕子坐在一个小木桌边。说道:“我这里很是简陋,姑娘你就凑合一个晚上吧。家里也没啥好吃的,屋子外面的蔬菜倒是现成。我们就下点面,加点青菜如何?”
燕子忙道:“有扰奶奶了,怎么能让你如此费心,您先歇会,让我来做吧,你只需告诉我东西和器械在那就行。”
老太太高兴地给燕子说了物品存放处。不一会儿就煮好了面,二人用过晚餐。待燕子把器械洗涤完毕,老太太让燕子坐了下来,说道:“想不到今天还能尝到姑娘煮的美味汤面。我这里除了厨房洗手间,就两间房,我自住一间,旁边是储物间,里面也摆了张小床。今晚就委屈你在储物间内暂歇如何?”
又道:“如果你累了,可以洗漱一下,早点休息。如果还行,就陪我聊聊天吧。”
燕子点头称谢。
于是两人闲聊了一阵,燕子大略说了认识林浩的经过,以及打碎了青花瓷瓶的事。老太太问道:“姑娘一定很喜欢您的林大哥了!”
燕子羞着点了点头。
“如今人情冷淡、世态炎凉,热心肠的人凤毛麟角。我年老昏花,经常忘记带钱,为此吃了不少苦头。十几年来,竟然没遇见过肯出手相帮或者赊款的人。林公子出生书香门第,珙山名门,与姑娘俱都是心地善良之人,我想姑娘一定会心想事成、喜结良缘。”老太太说道:“我年纪大了,不一定能见到这一天。老身对姑娘甚是欣赏,听姑娘所言,姑娘也是玄武中人,又学习玄通经。今天有缘相识,想送给姑娘一样礼物,还请姑娘笑纳。”
“多谢奶奶,但燕子已经烦劳甚多,又怎好接受您的礼物。”燕子推辞道。
“不然。好礼须配有缘人。你不要推辞了。”
老太太进入储物间,取出一个长条包裹出来。打开之后,却是两把刀,还有一本刀谱。老太太把刀谱递给燕子说道:“请姑娘先收下,我再给你细说缘由”
燕子见双刀冷气逼人,锋锐无比,迟疑了一下,接了过来,再次称谢。
老太太接着说道:“不瞒姑娘,我本名池婉,我去世的老伴叫吴逊,以前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我们夫妻俩在这里隐姓埋名,只图安度晚年。前些年,我老伴过世了。这双刀名叫鸳鸯刀,乃是我祖传家宝,尤其适合姑娘这样的身材和武功。”
燕子心中暗自惊讶。老太太继续说道:“我们家就我一个,而我和老伴又没有子嗣。眼看着这鸳鸯刀就要失传了。今日幸好遇见姑娘,因此想把它们传给你,也好让鸳鸯刀传承下去。”
燕子见说,惶恐道:“晚辈资质鲁钝,只恐辜负奶奶一片期望。既然如此,我拜您为师,请奶奶受我一拜。”说完就站了起来,到老太太面前跪了下来。
老太太连忙将她扶了起来,说道:“我们可以有师徒之实,但不需要师徒之名。来你把刀法打开,我讲解比划给你看。”
当下燕子打开刀法,老太太取了鸳鸯刀,一招一式的比划给燕子看。想不到她人虽驼背,舞起刀来却是英气逼人,威风凛凛。
燕子看了一会,只记得前面一两招,惭愧道:“我记了后面,就又忘记前面了”
老太太停了下来,说道:“我小时学这刀法,也是费了很久的时间。我原想把刀谱给你,让你日后可以依照谱书操练。现在想来,或者不如你在我这多住几日,我把招式先教给你,然后你日后自己慢慢操练,慢慢体会吧。”
燕子大喜,再次称谢。
燕子在小村子暂住了下来。那鸳鸯刀法共有三段,每段九九八十一式。燕子有时一天学七八式,有时学一两式。如此一住就是三个多月的时间,天气转冷。这才依依不舍地告辞柳蔓,带着鸳鸯刀回青盛。燕子不知,这池婉吴逊二人,曾经是江湖上声名显赫的玄武高手“凤凰双杰”;鸳鸯刀在江湖上亦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霸道兵器。有了这次奇遇,燕子的功夫更上一层,进阶为顶尖高手。虽然不如林浩之博大深厚,却也能与他比试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