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他们不熟。”凌越说完哈哈地笑起来,紫漪也抿嘴笑了,愁容满面的脸有了几分柔和。
这时,服务员送来了两份牛排。
凌越拿起刀叉给递给她说:“快吃吧。”然后故意地凑近牛排吸了吸鼻子,说,“好香啊,我都饿了。”凌越在自己的盘子里切了一块喂给紫漪。
紫漪摇摇头,凌越放进自己的嘴里说:“那我吃了。”
“你吃饭了吗?”紫漪问他。
“没有啊,我刚从办公室出来,饿得我头晕。”凌越头也不抬地吃牛排。
紫漪瞥了他一眼,欲说还休。凌越看紫漪拿刀的方法不对,推开椅子走过去,握着她的手说:“不对,应该这样拿,然后,这样,慢慢地切,好了。”
凌越握着紫漪的手切掉一块牛排放在自己的嘴里说:“这块就当谢我了。”
凌越座回位子上,津津有味地吃牛排,紫漪心事重重地说:“凌越,别吃了,小心吃多了,撑着。”
水灵说自己得了鼻窦炎,现在正在世医院耳鼻喉科做检查,大夫用探头给她的鼻子做内窥镜检察。
大夫拿着探头在她鼻子里每换个角度,旁边的护士在电脑上就拍下一张她鼻孔的图片,大概拍了有五六张,大夫拿出探头说:“好了,去外面等着吧,一会结果就出来了。”
水灵出来了,那扇门虚掩上,不过离了一条缝,她从门缝里往里看,同时习惯性地拿出相机咔嚓咔嚓着,只听里面大夫对护士说:“刚才拍的片子都保存了吗?”
只见护士又点了几下,慌乱地站起说,自己把保存点成清除了。
大夫连犹豫一下都没有便说:“没关系,再给她做几张。”说完只见他拿着那个会发光的刚刚在水灵鼻子里探来探去的探头,放在自己的手掌里,然后握拳,对护士说:“点。,点,再点,再点几张。好”
护士又在电脑上点了两下,水灵看到,这时电脑上出来的图片和刚刚自己鼻腔的图片有九成像,水灵吓得心惊肉跳,一哆嗦,手中的相机差点掉下去。
大夫放下探头,对护士说:“写上鼻炎加鼻息肉的诊断结果吧。”
她在心里喊了一句“我的妈呀。”便感觉有一只手死死地扣在了自己的左肩上。按着咚咚得快要蹦出来的心脏,她慢慢地转过头去,苟金煌一双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水灵倒吸了一口气,不是苟金煌抓得紧,她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院长办公室,水灵低头站着,苟金煌居高临下地瞥她一眼,端起茶杯咽了口茶,又轻轻地放下,望着窗外,轻悠悠地说:“说吧,谁派你来的,目的?”
“没有人派我来,我只是执行一个记者的本职工作而已。”
“记者的本职工作?”苟金煌冷笑,“说得那么高---尚---,呆会掉下来会摔疼的,”之后他又话缝一转,“你要不就是来敲诈的,要不就是来盗窃我医院的绝密文件的?”
“啊?”水灵又急又气,大声吼道,“我盗窃你什么文件了?”
“那好,你说说,你是哪个单位的?”
“恕难奉告。”这事水灵不想让社里知道。
“哟嗬,这么说那你就是故意来扰乱我医院的治安的。”
“我呸——得了吧你,”这一会功夫,苟金煌便轻悠悠地给自己扣了这么多罪名,水灵啐了他一口,无意和他争下去,“好了,你也问完了,我要走了。”说着往外走,门口有个穿黑衣服的人伸出铁一样的胳膊挡住了她。
“信不信?”苟金煌站起来拿起手机晃了晃,“我现在就可以打110,让警察过来把你带走,也可以打电视台的电话,让记者来看看你这副样子,如果你冒充记者,有公安局侍候你,如果你是记者,你用非法手段盗窃我医院绝密文件,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在C市混。”
水灵想着他做了那么多坏事还这么不可一世,气得指着他破口大骂:“老苟,就你做的那些亏心事,你等着吧,会有人找你算帐的。”
苟金煌一拍桌子怒吼着:“还反了你了,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不知道苟院长我的本事。”拿起电话走到水灵身边最后一次问:“现在说还不晚?”
“姓苟的,你去死去吧。”水灵话音刚落,苟金煌啪的一个巴掌朝她脸上甩过去了,水灵打了几个趔趄,站稳后抹了一下挨打的脸,疼得钻心。
苟金煌打完了水灵,便打110。
超然和王小毛一进苟金煌办公室,他马上站起来恶人先告状:“警察同志,您可来了。你再不来,我这医院都没法开了。”
超然几乎没有看苟金煌,淡然扫视了一下屋里的人问:“什么事?”
“这个女孩在我们医院图行不轨,”他指了指低头站在角落里的水灵,超然一进门水灵就看到了,只是她化了妆,这会又有点蓬头垢面,超然没有认出来,苟金煌继续说,“被我抓到了,她说她是记者,可她又拿不出记者证,我怕医院的文件有所丢失,所以就报了警。”
超然这会才正眼看了一眼她,看着看着便走到她跟前去了,她就是化成灰,以超然犀利的眼神估计也会认出来,她低着头看到超然的脚移到自己面前,这水灵记得超然这双鞋,再往上看,是那条黑色的腰带,水灵都记得,她记得超然一切外贸特征。水灵想哭却忍住了,她抬头张大嘴巴望他一眼,又深深地低下头去。
看到水灵这个扮样,以及嘴角的血,超然的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这个女孩,对自己不可谓不用心,他总觉得对她有所欠疚,然而欠疚归欠疚……
苟金煌看到两个警察都围着水灵,不解地问:“怎么着,警察同志,她是个惯偷吧?”
王小毛看到超然脸上的肌肉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拳头紧紧握起,指节发白,遂朝苟金煌喝道:“说什么呢你!?这女孩子脸上是怎么回事?”
“刚才她太放肆了,我教训一下她。”
王小毛严厉地说:“打人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角落里,超然面无表情地问水灵:“你……没事吧?”
水灵鼓着嘴巴,没好气地抬眼翻了翻超然,无所谓地说:“还好,没死呢!”超然目光移向王小毛,说:“都给我带回警局。”
“哎,哎,”苟金煌慌了,“警察同志,我是受害者啊。”
回到公安局,超然让王小毛把苟金煌先压到审讯室,把水灵带到自己的办公室。
王小毛回来后,回头看到超然一脸严肃地坐在那,轻声地说:“陈队,那个苟金煌在审讯室呢?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超然气冲冲地喊着把手机摔在桌子上,“你只会说怎么办吗?长脑子干吗呢?爱怎么办怎么办去。”
王小毛“唉唉”着出去了。
水灵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又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横眉冷对向超然:“你指桑骂槐吗?看我不顺眼的话想骂就直接骂我,不要含沙射影地表达,这样——”水灵咬牙切齿地说,“会憋死你的。”
水灵非常生气,生超然的气。为她感觉超然像块朽木头,任自己再热情主动,积极向上,她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超然看到水灵咬牙切齿的样子,想笑,可笑不出来。他抽张纸巾,递给水灵让她擦去嘴角的血迹。水灵不接,超然觉得一直伸着手也不是个事,便叹息一声,站起来给他擦干净。
“还疼吗?”超然轻声地问。
水灵突然夺过纸,团了团,使劲扔在地上又踩了两脚,抬起头对超然喊:“疼不疼管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