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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续命之法

身为颍川大族郭家继承人的郭图何时受到如此的小瞧,眉毛一挑,皮笑肉不笑,任谁看了都是到这是一肚子坏水儿的前兆,“哦?看来这位兄台另有高见?何不给大家分享一下,也顺便点拨点拨我这愚钝的脑袋。”

尽管郭图言辞中颇带不满,甚至还带着一旦我不满意就让你滚出去的语气,但是这儒生仍然安坐在地,在说话之前还取了杯酒喝,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颇有上古贤士伯牙叔齐之风。

“公则不必这样挤兑我,如果我答的不满意,直接走就是了。某些人的心胸狭小,尖酸刻薄可是名声在外呢!嘿嘿!”儒生不受郭图的气,反而还反讽了回去,干笑了两声,不待郭图答话,儒生挨个就郭图的话进行反驳,说的是口吐莲花,令在场群贤频频点头。

尤其是针对郭图所说的各地刺史,州牧不会出兵这一段,简直是让郭秦方三人惊为天人,因为这儒生说的正是与历史上符合的,而这一点也正是方磊刚刚所忽略的一点,直让方磊佩服不已。

原来,这扶余与鲜卑,甚至于高句丽,东汉末年,在历史上都进犯了大汉边界,但是却是辽东的公孙瓒聚集起了自家家丁,散尽家财,广招乡勇,建成了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铁骑,正是“白马义从”,这支骑兵,让蛮夷望洋兴叹。

而这儒士所说,正是某些地方太守或者是豪绅会因为自家财产不保起兵反抗。这儒士甚至还料想到了这些太守或者豪绅一旦起兵,那么含义一定不会单纯,他们肯定想要凭靠这个战功而获得朝廷的封赏,而历史上公孙瓒正因为抗击蛮夷有功,被敕封为涿县县令,从此平步青云。

这些作为后来人的郭辰自然也是十分明白,碰了碰身边的荀彧,直言问这儒生姓甚名谁。

当荀彧说出名字的时候,郭辰恍然大悟,原来这儒生正是田丰田元皓,郭辰知道,这田丰给袁绍出了一个疲敌之计,而曹操在战后也说过:“向使绍用田别驾计,尚未可知也。”来证实田丰计策的正确性,对此人肃然起敬,端着酒杯,走到田丰身边,将自己知道的一段对田丰的评价背给了他。

“观君之才,掌帷幄之至妙,中权合变,因败为功,爰自商周,讫於秦汉。”

正在那里看着郭图猪肝色的脸发笑的田丰听到了郭辰的这句话旋即大惊,急忙起身,连连下拜,直称不敢当。然而荀彧听到了却没有丝毫的不悦,本来贤士之间都有一点小小的嫉妒,但是因为他知道郭秦方三兄弟的见识远超他们这群人,便劝田丰暂且领下这段评语。

虽然颍川之会发生了不止一起的小插曲,但总体上还是令人愉悦的,不少在后世留名的大谋士都在这场盛会上发表了自己的简介,像是许攸的“州牧之论”,详细地阐述了关于灵帝初年刘焉上奏重开州牧之门的祸患,这段话引起了在场诸多的谋士的赞同,毕竟现在各地拥兵自重就是这州牧惹出的祸患。

让方磊期盼已久的郭嘉也没有辜负众位大贤的期望,直接说出了宦官与外戚的祸患,说这若不是有董太后买官鬻爵,十常侍把持朝政,哪里朝廷会落到如此田地,朝不保夕,岌岌可危。

更让人庆幸的是,郭辰在盛会即将结束时的一番封建论,更是让众人感到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原因是郭辰将现代自由民主思想直接给带入了这场辩论中,让人感到振聋发聩。

既然牵扯到了现代的思想,饱受历史学家们诟病的九品中正制当然会受到严重的抨击,这让在做的大多数人都感到浑身不适,毕竟学在官府,学在士族,天下贤德的人才现在还是主要出在这士族的身上。

一个个士族子弟盯着郭辰恨不得将郭辰吃掉,然而坐在首席的荀彧却是仍然笑呵呵的,这让秦明大惑不解,秦明自然也是直性子,在大会结束之后直接问了荀彧,但是荀彧仍然是笑呵呵的,看着天边被染红的天,看到了即将沉入地底的落日,眯了眯眼,叹了口气,尽管脸上带着笑容,拂袖而去。

头脑简单的秦明仍然想要追上去,方磊却是一把抓住了这个傻小伙,直言道:“仲武,哪里有你这样的,追着别人问问题?你别看荀彧是世家大族出来的人才,但是对世家大族是痛恨的,不然你仔细想想看他向曹操举荐的人才有几个人是士族出身?郭嘉这些人都是寒门,但是他必须要忠于大汉,这就注定了他的命运。”

这一番话下来,就算这秦明没有大脑都能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心中也在默默叹息,心想如果有朝一日,他一定要把荀彧从不归路上拉回来,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擎天之柱倒塌,这是国家的损失,也是民族的损失。

回到府邸,郭嘉与郭辰这两个酸文人自然是要相互称赞一番,一人一句称赞,看的秦明一脸的不痛快,方磊却是神神在在的,并不在意。

一番寒暄过后,郭嘉还是很严肃地说了一句,“伯文,今天这番话还是少说为妙,那群士子并不是都像文若那样大肚的。”

郭辰点头称是,这点世故再不明白,那经世之才就真的是白学了。

几人喝了几杯茶,各自都有倦意,自然精神矍铄的方叔季除外,道家练气士,哪里有那么容易困倦。

“且慢,奉孝,我如果说你命中注定活不过四十岁,你信不信?”方磊一句话,直接判了郭嘉一生的死刑。

正欲走出大厅的郭嘉脚步一顿,若是换了别人被说短命,早就是一顿臭骂,但是郭嘉自己心里清楚,自己从小到大身体本来就弱正常人一些,再加上这些年父母相继离世,自己愈发的糟蹋自己的身体,若是不知道自己活不长,那真是骗别人的。

此中的关节郭辰一想通,便知道了郭嘉在戏志才离去的那天为什么说那句话。

“没错,我知道自己活不长,所以那天才会在志才离去的时候说那句话,再怎么样,志才总应该比我活得长吧!”郭嘉仰天长啸,看着门前的星辰,偶尔划过一道流星,便在嘴间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可惜造化弄人,戏志才比郭嘉活得还要短,若不是如此,后世的鬼谋郭嘉,又如何能够在曹丞相麾下建言献策?

郭嘉的话无疑在众人的心中扎下了一根针,戳得人不知说什么才好,然而方磊在后面说的话,才真正令郭嘉、郭辰与秦明震惊,他们再也没有想到方磊竟然会有如此神通。

“奉孝,如果我能够帮你续命一百年呢?”就是这句话,试想想,于吉将自己一身的本领传授给了方磊,像这种在危难之间能够保命的大术又怎么不可能不传授,天眼神通,又岂是凡人能够窥视的。

如果说郭嘉的话是给人打了一剂安乐死,那么方磊的话无疑是一剂强心针,让人顿时来了精神。尽管如此,郭嘉的脸上仍然没有露出过多的笑容,因为他知道,就算是仙人,要施展这样的逆天大术,也需要付出一些代价,更不要说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方叔季了。

“奉孝若是担心代价太多,完全不需要担心,我只需拿出我的五十年寿命再加上南华师尊所赐的一枚南华丹,便是足够为奉孝续命百年。”

如果说在一百年寿命面前不心动,那一定是假的,郭嘉确实也心动了,但是听到方磊说需要他的五十年寿命,郭嘉心中咯噔了一下,下定决心一定不接受方磊的这等馈赠。

坐在一旁的郭辰自然知道方磊的寿命已经到了逆天的三百年,为了郭嘉的性命,虽说这有损兄弟的利益,但仍然是极力劝说郭嘉同意方磊施展续命之术,无奈郭嘉下定了决心,死活是不愿意。

有道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用这个话来形容现在的秦明最是恰当不过,但是当他看到盘腿屈膝的方磊投过来的一个眼神时,顿时会意。

“啪”一个掌刀,秦明的力道掌握的恰到好处,一下就将郭嘉打晕在地,还摸了摸自己的大头,笑道:“怎么样,我这招还可以吧?”

郭辰与方磊一阵无语,让秦明直接用麻绳将郭嘉绑在了柱子上,不论他是否愿意,先施展了再说,虽然郭辰希望郭嘉能够活得更长,但是仍然担心方磊的身体,接二连三的施展逆天大术,先是逆转时间,现在又是续命,就算是南华仙人下凡,身子骨也受不了。

尽管方磊知道自己的身子可能会吃不消,甚至可能会一辈子下半身瘫在床上,但是仍然说不碍事,至于方磊心中所想,郭辰与秦明自然是不知道的。

施展逆天之术之前,自然要先卜筮一番,结果上上大吉等等自是不说。

方磊掏出自己珍藏的一颗南华丹,用热水化开,给郭嘉服下,看到郭嘉浑身上下血气翻涌便是知道药效发挥到恰到好处的地方,遂大开天眼,一道金光直直地射在郭嘉的印堂之上。

“唔”郭嘉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天眼金光入脑,方磊自然看到了郭嘉身体内的一道道伤痕,不用说,这些都是这些年来郭嘉过于伤心所造成的伤痕。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逆天夺命,吾愿以五十年之寿,为此人祈禳续命!”一句法号说出,天降一道金光落在了方磊的身上,尽管方磊身上有着三百年的寿命,但是在这金光的沐浴之下,仍然可以见到快速衰老的痕迹。

相反的是,同样的一道金光降临在郭嘉的身上,在郭嘉身体内部的暗伤一扫而空,整个人变得神清气爽起来,此时,郭嘉也悠然转醒。

看到自己面前这个在一个半月之前还是素不相识的人竟然不惜损耗自己的寿命,逆天夺命,为自己祈禳续命,心中感动之意更浓,但是被绑着始终不太好受,不禁身子动了动,不料方磊的一声断喝传来。

“奉孝勿动,难道你想看到我下半身瘫在床上?”此言一出,顿时将郭嘉吓得可以,便不再动弹。

一晚过去,方磊在郭秦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虽然这过程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施法过程中从天而降的两道光束和在最后的轰天巨响则是令颍川震动。

且说众位看官,欲知这轰天巨响究竟为何,且看下回分解。

逆天夺命,此乃逆势之大法也,万万不可轻动,动辄身家不保。——元顺·《全球编年史·第一章:乱世之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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