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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府城酒楼

离开了小镇,一路西行无事,闲聊之下,陈桓对于一些闲闻轶事了解了不少。作为世家子弟,有自身的素养,对于当下大人物的轶事自然不会多讲。讲得多是一些近代的人物。正好陈桓看了一些历史,也能凑趣捧哏几下,倒是打发了途中不少无聊时光。

谈到最多的自然就是时代的开创者,二百年间的风云儿——战风城。

据说战风城本人起初是最讨厌打打杀杀的,当时是战家最不受人看重的幺儿。后来主角模板附身,在几次阴差阳错地跟水族邦国的战场冲突中,领悟了战道,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修为一日千里,屡次突破之后,最终成为南安城邦联盟真言师当中的第一人,开创了自己的时代。

谈到战风城的文治武功,人们对于他的武功是毋庸置疑的,战道真言师,无论是个人战力还是带兵作战,都是卓有战绩的;但是对于他的文治,有不少人并不认同,认为他只是一个执行者,而真正提出文治的人是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只身横渡三千里瀚海,在起荒城创建青风学院的文青思。

跟战风城不同的是,文青思虽然是女儿身,但作为出身南邦有名的大世家——文家的人,年龄很小的时候就已经领悟文道,名满诸城了。此后与战风城相遇,又甘为幕后,助他接连胜了多场跟水族邦国的战争,而后在战风城统合诸城签立联盟协议,创立南安城邦联盟之后,便飘然而去。

对于战风城和文青思之间,人们有很多猜测,有的说是恋人,有的说不是,主流的说法认为还是恋人,但因为种种原因两人不能在一起,最终导致文青思愤而离去,只身远赴边城。这从文青思创立青风学院,终身未嫁,也是可见一斑。

起荒城的人都认为文青思才是真正开创城邦联盟、开启学院时代的人,很多学院的举措都是青风学院里出来后,才会被逐渐传到其他城的学院里。到后来甚至经常有学院的院正,直接跑到起荒城来请教,还有带学生来的,这样不断持续下来,渐渐形成了起荒城五年一次的“论道”大会。

文青思的传奇一生和其对南安城邦联盟的影响,使得起荒城的人对她敬仰有加。比如火河承就是文青思的粉丝,对战风城多有微词。因为战风城为了建立各城学院,到过南邦很多城市,却始终没有来过起荒城,而文青思建立学院后,终其一生,再也没有离开过起荒城。

这种苦情恋,隔了百年,仍然让陈桓为其唏嘘不已:这两人真是太纠结了,想在一起就一起呗,都是南邦数一数二的人物,主角模板在身,有谁会来说三道四,有谁敢来说三道四。就算不想在一起,大家握握手还是好朋友,何必搞得一个孤守边城,一个四处奔波。

两天之后,在聊着古人的八卦,为古人大发感慨的时候,陈桓看到了一座雄城,遥遥地横亘在远处的地平线上。高高的暗黑色城墙耸立在大地之上,似乎在向这一方天地无声地宣告它的存在,夕阳的余晖更是彰显了它的雄伟壮阔,一旁的大河,金光粼粼,为那一种雄浑压抑,平添了几分静谧悠闲。

火河承在旁边用马鞭遥遥一指:“怎么样,这城不错吧,在你们部落里没见过吧?”

顿了顿又说道,“虽然看上去还是不错,但还是不能跟起荒城比,等你以后去了就知道了!”

陈桓暗自腹诽:老子几百米的高楼都住过,崇山峻岭的万里长城也去过,你这二三十米高的城墙有什么稀奇的!不过嘴上却是说道:“这么高大的城墙建起来,要花费很多人很多功夫吧?”

火河承哈哈一笑:“这种事情,要是让一般人来做的话,当然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所以呢……”

“所以什么……”陈桓一时有些迷糊,河岩跟叶凝在一旁看了暗笑不已。

“所以自然是真言师来做啊,这里的城墙就是领悟土石之道的真言师筑造的。”

“啊?真言师还造城墙?真言师还需要去做这种事么?”陈桓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怎么?你以为真言师跟你们部落的教方大人一样,啥事也不用干么,就坐着享受着供奉?在南邦,真言师除了征战悟道外,还有很多事要做的。要是真言师只知道打打杀杀,又凭什么受人供养呢?守护平凡之人,给予他们一个安宁的城邦,因为我们曾经也是平凡人。这是当年文院正说过的话。”火河承说着说着有些感慨起来了。

“这算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翻版么?”陈桓有些失神,喃喃自语道。他受了西幻和仙侠小说的影响,总认为法师或者修真者就是高高在上受人供奉,然后就只要顾自己修炼魔法或者修道就行了,对于真言师承担世俗的事务一下子有些没有转过弯来。

……

镇安府前身是四五百年前真言师们的一个聚落点,当时真言师到环绿石地历练,在这里附近设立了聚落点,后来慢慢发展成为居住地。此后也建过几次城池,但多次被毁于“黑潮”,所谓“黑潮”就是环绿石地的混乱生物,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每隔一段时间会突然发狂向外侵袭,因为这些生物大多黑色,袭击时又像潮水一般涌来,所以被人们称为“黑潮”。

直到一百多年前,在青风学院的真言师主导下,才在这里建立起高大巍峨的雄城,迄今为止,已经成功抵御了两次大规模的“黑潮”。而镇安府附近和源自环绿石地的产出也越来越为人们重视,商路日渐繁荣,如今镇安府已经是起荒城的西陲重镇,陈桓一路过来就遇到好几个大型商队。

由于镇安府主要是用于防守“黑潮”,平时城门管制较松,也就一两普通守卫维持城门进出秩序,所以陈桓一行人很快就入了城。

作为世家,河家在镇安府自然有自己的产业,火河承带着众人到城里的一处比较幽静的院落安顿了下来。接下来几天要筹备一些去环绿石地的物资,不过这些东西只要交代下去,自然有府里的下人前去置办。

几个人携带的东西也不多,很快就安顿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火河承就急哄哄地叫上了大家伙,说是要去一家“寻林苑”的酒楼吃饭。

他是真言师,大家只能听他的,况且除了河岩,也都没有来过镇安府,只能跟着他的脚步走。陈桓更是没什么话好说的,跟着走就是了。

荻香河是镇安府的内城河,河边是丝丝缕缕的香荻草,一部分的垂入水中,随波飘荡。波光中倒映着岸上的灯火,朦胧的水汽缠绕着两边酒楼艺肆,或明或暗地传来各种人声、乐声和其他杂声,交织成了镇安府的繁华夜景。

陈桓跟着火河承穿流在人群当中,到了城里,大家都换上了普通的服装,所以也没人因为真言师而避让一下,众人就顺着人群缓步而行。虽然有着古城韵味,异世风情可以体会,但陈桓想起在地球上陪妻子逛街的情形,心情却是倍添寥落。

火河承见了陈桓的脸色,却是打趣道:“怎么了?看你不开心的样子,是想露儿了呢?还是想草原上的小情人呢?”

陈桓不由老脸一红,的确,他在想起妻子的时候,脑子里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两个跟自己有着关系的人。

“哪?……哪有?”明显底气不足的辩解,引得其他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只当他少年心情,跟着调趣几句。

一番笑闹,将陈桓惆怅的心情冲淡了不少。事到如今,陈桓也只能将原来世界上的事渐渐埋入内心的深处,拿出新的心态去面对这个新的世界。

寻林苑也在荻香河边上,外观上跟其他酒楼差不多,都是白墙黑瓦,也是镇安府绝大部分建筑的风格。招牌上却是缠绕着树木的绿色,表明与一般的酒楼有些不同。两边挂着的是固化了真言术法的亮绿色灯笼,显得别有不同。

进了店门,似乎别有一番洞天,让人宛如置身丛林当中,却又不见狭窄暗仄,显是在装修上很是下了番功夫。

厅堂上已经有了好几桌人,但声响都不大,似乎唯恐破坏了楼里那种幽静平和的氛围。

附近的柜台上站着一个干净利落的小姑娘,正忙着接待客人。

旁边坐了一位有些上了年纪,面容姣好的女子,只是脸上的神色却有些恹恹的,坐在一边,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推算器。

那女子瞥了火河承等人一眼,马上又垂下了目光,没多久,却是推开手里的推算器,站起身来,热情地招呼众人道:“几位想要吃点什么?”搞得众人一惊一乍的。

火河承要了一间临河的包厢,要了些酒水,点了些酒楼里的特色菜,就开始跟大家介绍起来。

这家酒楼是木族人开办的,木族虽然是南邦的盟友,但是却喜欢森林里的生活。除了跟南邦交易一些物品外,很少到外面生活。这家酒楼开了有些年头了,据说是酒楼的老板遭到情变,跑到这远离木族的地方来生活。

不管实际情况怎么样,酒楼的菜品还是很有木族特色的,精致、优雅、美味,就跟这酒楼内部装饰一样,透露出自然优美的气息。所以很受镇安府众人的欢迎,要说唯一的不好就是量少了点,吃两口就没了,来这里的人大多是有点地位的人,要是同样的菜点上两份,多少有点有失身份。

酒水的味道也很好,总有一种原味的感觉,陈桓穿越前的酒量还不错,但其实并不喜欢喝酒,无非都是为了生意场上的应酬。

只是在这里,无论是真言师还是势卫都不会允许自己醉酒,因此大家也就随便喝着,没有人会在桌上一个劲的劝酒。

但喝了几口之后,陈桓却希望大家不妨劝上一劝、多喝几杯,那种饱含着原味却又没有太强的酒精味道,给人一种很单纯的舒服感,让人很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难怪火河承每次到镇安府,总要到这家酒楼吃上几次。之前因忙于建立识界,已经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到镇安府这边过来了。起荒城也有模仿木族菜品的,火河承品尝下来,觉得始终不如这边的味道纯正。

经他这么一说,大家才算有些理解为何他这么急吼吼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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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题:对于陈桓吐槽战风城和文青思,亲怎么看?是言之有理,还是想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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